晨光把社区物资点的蓝色帐篷染成淡金，米袋堆成的小山映着光，像汴梁粮栈里码得齐整的新米。米砚石正帮张阿婆搬米袋，指尖攥着粗糙的布袋，忽然觉得衣襟里的玛瑙石“七天咒”微微发烫——不是预警的冷，是暖，像揣了块刚晒过太阳的玉，淡青色的光从布缝里渗出来，裹着掌心，像在呼应这晨光里的踏实。
“米大哥，慢些搬，别累着！”张阿婆攥着他的袖口，眼里满是疼惜，“你昨天帮着查假防护服，忙到半夜，今天该歇会儿的。”她从口袋里掏出颗糖，塞到米砚石手里，“这是我孙女寄来的奶糖，你含着，甜！”
米砚石接过糖，糖纸在阳光下泛着粉光，像汴梁画坊里的彩笺。“不累，阿婆。”他把米袋放在阿婆的小推车上，笑得眉眼弯弯，“搬米比搬奇石轻多了，汴梁时我寻块太湖石，得雇三个人抬，现在这点活，不算啥。”
江紫媄推着药箱走过来，白大褂上沾了点米糠，她伸手帮米砚石拂掉，指尖碰过他的衣襟，触到玛瑙石的暖意：“别光顾着搬米，等下要给李爷爷送降压药，他昨天说药快吃完了。”她递过瓶温水，“先喝口水，你刚才搬米脸都红了。”
林晓雨拿着登记表跑过来，笔尖还在纸上划着：“米叔，江医生，刚才社区门口来了个陌生男人，说……说米叔你用假石头骗居民，还说你那玛瑙石是染了色的普通石头，根本不会发光！”她气得脸发红，“我跟他吵了两句，他还说要让大家别信你，太过分了！”
米砚石握着温水的手顿了顿，衣襟里的玛瑙石突然变冷，凉意顺着掌心往上窜，淡青色的光裹着指尖，像在提醒“这人在说谎”。“是刘煌田派来的吧？”他放下水瓶，目光扫过社区门口——一个穿灰色夹克的男人正围着居民嘀咕，手里还拿着块染了红褐颜料的普通河石，像极了汴梁假石贩子手里的“仿玛瑙”。
“我们去看看。”江紫媄推着药箱跟上，声音冷静却坚定，“不能让他乱造谣，居民们刚信任你，不能被他搅了。”
几人走到社区门口，就听见灰夹克男人扯着嗓子喊：“大家别信那个米砚石！他那石头是假的，染了色的破石头，还说能发光指引，都是骗你们的！他就是想借着志愿者的名头骗钱！”他举起手里的假石，“你们看，这就是他那石头的真面目，我从批发市场十块钱买的！”
居民们议论纷纷，有人皱着眉，有人半信半疑。米砚石走到男人面前，目光落在他手里的假石上，眼里满是不屑：“汴梁时，假石贩子常把河石染成玛瑙色，骗外行说能镇宅；现在你拿块染了色的河石，冒充我的玛瑙石，连最基本的纹路都仿不像——我那玛瑙石有‘七天咒’的刻痕，你这石头，除了颜料，什么都没有，也好意思拿出来现眼？”
男人被问得哑口无言，又强撑着喊：“谁知道你那刻痕是不是自己划的！你说石头能发光，你亮一个给大家看啊！不亮就是假的！”
米砚石摸了摸衣襟里的玛瑙石，凉意渐渐退去，淡青色的光从布缝里渗出来，在晨光里泛着柔润的光。“石头发光，是为了护人，李昀轲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不是为了证明给你看。”他的声音沉了沉，带着北宋文人的风骨，“上次李爷爷断药晕厥，是它发烫指引找到药箱；上次查假防护服，是它变冷提醒有问题；这些日子，它帮着辨假护民，居民们都看在眼里——你拿块假石造谣，比汴梁的假石贩子还黑心，因为你骗的不是钱财，是大家的信任。”
“对！米大哥没骗人！”张阿婆挤到前面，攥着米砚石的胳膊，“上次我家药盒模糊，是米大哥用手机帮我拍，还是他的石头提醒我药快过期了！他是好人！”
“还有我家孙子发烧，是米大哥用测温枪帮着量，虽然他一开始不会用，但是很认真！”“上次假口罩也是米大哥看出来的，不然我们都戴了假的！”居民们纷纷开口，围着灰夹克男人，让他说不出话。
江紫媄拿出手机，点开之前拍的玛瑙石发光的视频——淡青色的光裹着药箱，在昏暗的楼道里亮着，像颗小太阳。“这是上次救李爷爷时拍的视频，大家可以看。”她把手机递给居民，“米砚石的石头是不是假的，他是不是骗人，大家心里都有杆秤。”
灰夹克男人看着居民们愤怒的眼神，又看了看视频里的石光，慌得转身就跑，手里的假石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颜料顺着裂缝往下淌，像在暴露它的虚假。
林晓雨捡起碎石头，撇了撇嘴：“什么破石头，还想冒充米叔的玛瑙石，真是自不量力！”她转头对米砚石笑，“米叔，你刚才怼他的时候太帅了！像汴梁里的清官断案，一下子就戳破了他的谎言！”
米砚石摸了摸衣襟里的玛瑙石，暖意又回来了，淡青色的光裹着掌心，像在夸他“做得好”。“不是我厉害，是它提醒我，是大家信任我。”他看着围在身边的居民，看着江紫媄温柔的眼神，忽然觉得，这穿越而来的日子，比在汴梁赏石更暖——奇石的暖是石魂的温，而人心的暖，是千百颗心聚在一起的热，比任何稀有的奇石都更珍贵。
“好了，别站着了，我们继续分物资吧。”江紫媄推着药箱，对居民们笑，“李爷爷还等着吃药，张阿婆的米还没送回家，我们赶紧忙，别让坏人影响了我们的好日子。”
居民们笑着散开，有的帮着搬米，有的帮着登记，晨光里的物资点又恢复了热闹。米砚石帮着张阿婆推小车，阿婆边走边说：“米大哥，以后再有人造谣，我们都帮你怼回去！你是好人，我们都信你！”
米砚石点点头，摸了摸衣襟里的玛瑙石——石暖如初，光柔如纱。他抬头看向江紫媄的背影，她正帮着居民登记药品，阳光落在她的发梢，像镀了层金。他忽然想起汴梁时寻石的日子，那时只觉得奇石珍贵，现在才知道，能和这些温暖的人并肩，能护着这些踏实的日子，才是最珍贵的——而这颗玛瑙石，就是陪着他守住这份珍贵的伙伴，也是连接他和这个时代的纽带。
远处，灰夹克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米砚石知道，刘煌田不会就这么放弃，但他不怕——有江紫媄在，有林晓雨在，有这些信任他的居民在，还有这颗会护善惩恶的玛瑙石在，不管刘煌田耍什么花样，他都能守住这份暖意，守住这疫区里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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