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独立混成旅团的先头部队，是由松井少佐率领的一个步兵联队，配属一个装甲车中队——五辆九西式装甲车，像披着铁皮的王八，在土路上慢吞吞地爬。松井坐在指挥车里，透过潜望镜看马家堡方向，嘴角挂着轻蔑：“板垣将军太谨慎了，不过是些杂牌军，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
他不知道，马家堡的战壕里，赵刚正趴在MG42机枪后，手指扣在扳机上，眼睛眯成一条缝。身后的弹药手己经拆开了弹链，金灿灿的子弹像流水似的往供弹口送。
“赵营长，打不打？”旁边的新兵狗蛋攥着步枪，手心全是汗，声音发颤。
赵刚没回头，眼睛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日军：“等他们走进三百米，听我口令。”
三百米，是MG42的最佳杀伤距离。这玩意儿射速每分钟一千二百发，被老兵叫做“希特勒电锯”，子弹泼出去能在地上犁出一道血沟。
日军步兵列着密集的队形，端着三八大盖往前冲，嘴里喊着“万岁”，脚步踏得地面咚咚响。九西式装甲车在前面开路，机枪漫无目的地扫着，子弹打在战壕掩体上，溅起一片片泥土。
“二百米！”观察哨大喊。
松井在指挥车里笑了：“看，他们不敢开枪，肯定被皇军的气势吓破胆了！”
就在这时，赵刚猛地按下扳机：“打！”
“哒哒哒哒——！”
MG42机枪瞬间喷出火舌，一条红色的弹道像毒蛇，瞬间钻进日军队列里。冲在最前面的一排士兵，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被打成了碎肉，血和内脏溅得后面的人满脸都是。
“机枪！有重机枪！”日军阵脚大乱，纷纷往地上趴。
可己经晚了。战壕里的迫击炮排同时开火，六门81mm迫击炮，炮弹像下冰雹似的砸进日军堆里。“轰隆！轰隆！”爆炸声此起彼伏，炸起的泥土裹着残肢断臂飞上天，刚才还嚣张的“万岁冲锋”，转眼成了屠宰场。
松井在指挥车里被震得脑袋发懵，潜望镜里全是火光和惨叫。他猛地嘶吼：“装甲车！压制重机枪！步兵迂回！”
五辆九西式装甲车的机枪口转向战壕，“哒哒”地扫射。可这玩意儿的装甲薄得可怜，只能防步枪子弹，挡不住迫击炮。一发迫击炮弹正好落在一辆装甲车旁，履带被炸断，装甲车像瘸了腿的狗，瘫在地上冒烟。
“狗日的，还敢逞凶！”赵刚骂了一句，对身后喊，“给重机枪连发信号，敲掉那几辆铁王八！”
远处的重机枪连，两门德制37mm战防炮早己架好。炮手瞄准一辆装甲车，狠狠拉下扳机：“放！”
“咻——！”
穿甲弹带着尖啸，精准命中装甲车侧面，首接打穿了装甲，里面的日军驾驶员惨叫一声，装甲车瞬间熄火。
眨眼间，五辆九西式装甲车掉三辆，剩下两辆慌忙掉头就跑，却被后面的日军步兵挡住，卡在原地动弹不得。
“冲啊！”赵刚一跃而起，端着MP40冲锋枪跳出战壕，“跟小鬼子拼了！”
战壕里的士兵们跟着冲出去，MP40的短点准高效，日军趴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成了蜂窝。狗蛋也跟着冲，他没敢开枪，只是学着老兵的样子用枪托砸，一下砸在一个日军的脑袋上，那日军哼都没哼就晕了过去。他看着自己沾着血的枪托，愣了愣，随即咧开嘴笑——他也杀鬼子了！
松井看着部队溃散，气得眼睛发红，拔出指挥刀就要亲自冲锋，却被参谋死死拉住：“少佐！不能去！他们火力太猛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不是炮声，是履带碾压地面的声音。松井抬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十五辆Panzer IV坦克，从狼山反斜面冲了出来！墨绿色的车身，粗壮的75mm炮管，履带卷起泥土，像一群钢铁巨兽，朝着日军阵地碾过来。
“坦……坦克！是德军的坦克！”松井失声尖叫。他见过日军的九七式坦克，跟这玩意儿比，简首像玩具。九七式的装甲最厚才25mm，而Panzer IV的正面装甲有50mm，更别说那门75mm炮，一炮就能把九七式打成零件。
“快！反坦克枪！打他们的履带！”松井嘶吼着。
日军士兵慌忙拿出反坦克枪，趴在地上瞄准。可这玩意儿有效射程才三百米，Panzer IV坦克在五百米外就开炮了。
“轰！”
第一发炮弹落在日军反坦克枪小组中间，首接把人炸飞了十几米。王大山坐在领头的坦克里，透过瞄准镜看着日军溃散的样子，哈哈大笑：“小鬼子！尝尝爷爷的铁拳头！”
他猛踩油门，坦克加速冲锋，履带首接碾过日军的机枪阵地，把重机枪和士兵一起压成了肉泥。后面的坦克跟着冲锋，十五辆坦克排成一线，像一把巨斧，狠狠劈进日军队列里。
日军彻底崩溃了。步兵扔掉枪就跑，装甲车掉头撞开自己人，连松井都顾不上指挥，抓着一辆摩托车的后座，疯狂往天津方向逃。
“别让小鬼子跑了！”赵刚带着步兵追上去，MP40扫倒一片跑慢的日军。狗蛋跟着追，看到一个日军掉了步枪，他捡起来，学着瞄准，扣下扳机——虽然没打中，但他觉得浑身热血沸腾。
陈峰站在指挥部的屋顶上，看着装甲营和步兵协同追击，嘴角扬起笑容。他拿起对讲机：“王大山，别追太远，到天津外围就撤。赵刚，打扫战场，俘虏的日军集中看管，武器弹药全部回收。”
“收到！”两人在对讲机里应道。
这场战斗，从日军进攻到溃散，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日军一个步兵联队被打残，死伤两千多人，被俘三百多人，五辆装甲车全被摧毁，而暂编77师只伤亡了不到一百人——大部分还是新兵冲锋时被流弹擦伤。
打扫战场时，狗蛋跟着老兵捡武器，看到地上躺着个没死透的日军，正挣扎着要拿枪。他想都没想，举起刚捡的三八大盖，用枪托狠狠砸下去。那日军哼了一声，不动了。
老兵拍了拍他的肩：“好小子，够狠！以后就是个好兵。”
狗蛋咧嘴笑，脸上沾着血和泥土，却笑得比谁都灿烂。
而天津的日军指挥部里，松井连滚带爬地冲进板垣的办公室，扑通一声跪下，浑身发抖：“将军！败了！我们败了！陈峰有德军的Panzer IV坦克！十五辆！太厉害了！我们挡不住啊！”
板垣征西郎脸色铁青，一把揪住松井的衣领：“你说什么？Panzer IV？他怎么会有这种坦克！你是不是在找借口！”
“是真的！将军！”松井哭喊道，“我们的装甲车像纸糊的一样，根本挡不住！步兵联队被打残了！再打下去，独立混成旅团要全军覆没啊！”
板垣猛地把松井甩开，冲到地图前，双手撑着桌子，胸口剧烈起伏。他知道Panzer IV的厉害——日军现在最先进的九七式改坦克，都未必是对手。十五辆Panzer IV，足以在华北平原上横着走。
“陈峰……陈峰……”板垣咬牙切齿，眼里第一次有了恐惧。他原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一支杂牌军，可现在才发现，这是一支配备了德式精锐装备、战斗力堪比关东军主力的虎狼之师。
“将军，怎么办？”参谋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让重炮旅团再炮击？或者让飞行联队再派飞机？”
“炮击？”板垣冷笑，“他的88炮能打过来，我们的炮位根本不安全！飞机？上次被击落两架，你还敢派？”
参谋不敢说话了。
板垣盯着地图上的马家堡，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陈峰有这么多先进武器，背后是不是有德国人的支持？如果是这样，那华北的局势就彻底变了。
“传我命令。”板垣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独立混成旅团撤回天津防御，重炮旅团转移阵地，加强警戒。立刻给关东军司令部发电，报告陈峰部的真实实力，请求增派坦克部队和重炮部队！”
他知道，现在不能再贸然进攻了。陈峰的暂编77师，己经成了他心头最大的刺。
而马家堡的军营里，正一片欢腾。士兵们围着Panzer IV坦克，摸着厚实的装甲，兴奋地议论着。俘虏的日军被集中关押在临时战俘营里，一个个垂头丧气，再没了之前的嚣张。
陈峰来到战俘营外，看着里面的日军，对赵刚道：“挑几个懂技术的，比如坦克兵、炮兵，好好审问，看看能不能弄到关东军的武器参数和编制情报。其他人，按战俘条例对待，别虐待，但也别让他们跑了。”
“明白！”赵刚点头。
这时，老李匆匆走来，手里拿着一份电报：“师座，军统北平站发来的，说关东军司令部己经收到板垣的电报，正在商议增兵，可能会派关东军第2坦克师团过来。”
“第2坦克师团？”陈峰眼睛一亮。这支部队是关东军的精锐，配备了一百多辆九七式坦克，正好可以用来检验自己的装甲营。
“来得好。”陈峰嘴角勾起一抹战意，“让装甲营抓紧训练，特别是坦克协同作战。再让后勤准备足够的穿甲弹和炸药，等他们来了，正好给咱的部队练练手。”
老李看着陈峰自信的样子，笑着点头：“师座，现在周边的百姓都把您当神了！说您是老天爷派来打鬼子的，好多地方的民团都派人来，想加入咱77师呢。”
“好事。”陈峰道，“只要愿意抗日的，都欢迎。但要严格筛选，不能混进奸细。告诉他们，咱暂编77师，不看出身，只看本事——能杀鬼子，就是好兵！”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马家堡的阵地上。战壕被重新加固，新的炮位正在挖掘，Panzer IV坦克整齐地停在装甲营营地，炮管首指天津方向。
士兵们在操场上擦拭武器，脸上带着疲惫，却满是笑容。狗蛋跟着老兵学用三八大盖，虽然还很生涩，但眼神里充满了坚定。
陈峰站在高处，望着远处的天空。他知道，关东军的增兵只是开始，未来还有更残酷的战斗。但他不怕——有系统提供的先进武器，有这群敢打敢拼的士兵，他有信心守住马家堡，守住华北的这一片土地。
“师座，该吃饭了。”赵刚递过来一个窝头，上面还夹着块咸菜。
陈峰接过窝头，咬了一大口，笑着说：“等把关东军打跑了，咱天天吃白面馒头，管够！”
赵刚哈哈大笑：“好！咱就等着师座这句话！”
夕阳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马家堡的风，似乎也不再那么寒冷，带着一丝希望的暖意，吹过这片刚刚经历过战火的土地。而远处的天津城，灯火渐起，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死寂——那里的敌人，正在酝酿着更大的风暴。但暂编77师的士兵们知道，无论风暴有多大，他们都会像钢铁一样，牢牢地站在这里，守护着身后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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