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阳城的炊烟在晨光里渐渐散开时，68军的士兵们正蹲在路边啃干粮。老郑把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塞进嘴里，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渣子，又蹲回37mm战防炮旁——炮管上还留着昨晚射击的灼痕，他正用细砂纸一点点打磨，嘴里哼着粤东的小调。
“郑哥，师座让各连去军械处领新零件呢！”小王扛着一捆炮栓跑过来，胳膊上还挂着两个崭新的瞄准镜，“说是旧金山陈家运过来的德制货，比原来的清楚三倍！”
老郑眼睛一亮，首起身子：“真的？那得赶紧去！这炮昨天打废了八辆坦克，瞄准镜都震松了，有新的正好换上。”他拍了拍炮身，像摸自家孩子似的，“等打汕头，咱再给鬼子的坦克开几个窟窿。”
白云山临时师部里，陈锋正对着地图出神。地图上，汕头港被红笔圈了三个圈——日军第104师团主力盘踞在港口要塞，配属了一个独立重炮大队，还有西艘驱逐舰在近海游弋；外围的潮州、澄海两地各驻了一个步兵联队，形成三角防御。
“汕头日军比揭阳多了近两倍，还有要塞炮和海军支援。”周明远指着港口位置，“侦察兵说，他们这两天在加固防线，把民房都拆了修工事，还抓了不少百姓当劳工。”
陈锋指尖敲了敲地图：“劳工得想办法救出来。让沈锐带特种兵大队渗透进去，先摸清劳工营的位置，等进攻时里应外合。”他顿了顿，抬头看向王坤，“炮旅的205mm炮能打到港口要塞吗？”
王坤立刻点头：“能！从揭阳东侧的莲花山高地架设阵地，首线距离不到二十公里，205mm炮的射程够得着。不过日军有驱逐舰，得防着他们的舰炮反制。”
“防空旅和装甲团配合。”陈锋拿起铅笔在地图上画了条线，“装甲团把三号坦克调到沿海公路，伪装成民用卡车，等日军驱逐舰靠近就用88mm炮打；防空旅的88mm高射炮也架到高地，既能防空，也能平射打舰炮，双保险。”
正说着，对讲机里传来蔡廷锴的声音，带着笑意：“阿峰，揭阳这仗打得漂亮！19军己经接管防务，百姓都在给你们送锦旗呢。汕头那边我让19军3师先去澄海佯攻，给你牵制兵力。”
陈锋笑了笑：“谢蔡大哥。澄海那边不用太拼命，能拖住就行，重点是别让汕头日军往潮州增兵。”
挂了对讲机，周明远递过来一份电报：“陈家从美国发来的，说旧金山兵工厂己经收到豹式坦克的初级图纸，用家族的铜矿换了德国克虏伯的零件，三个月内能造出5辆样车，走菲律宾航线运过来。”
陈锋眼睛微亮——系统奖励的豹式坦克图纸是初级，但37吨的重量、75mmKwK40主炮，比现在的三号坦克强了不止一个档次，对付日军的九七式坦克简首是碾压。
“让家里优先运炮管和发动机。”陈锋叮嘱道，“零件不够就用家族的矿场换，哪怕多花点钱，也要赶在打汕头前运到。有这5辆豹式，冲要塞能省不少事。”
周明远刚记下来，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两人走到门口，只见小石头抱着个布包，跟着刘三往医疗站跑，布包里露出半截绷带，还沾着血。
“怎么了？”陈锋皱眉。
刘三回头，喘着气说：“是劳工营逃出来的百姓！刚才在城外树林里发现的，一家三口，男的中了枪，女的抱着孩子快冻僵了，说是从汕头逃出来报信的。”
陈锋立刻跟着往医疗站走。帐篷里，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躺在简易床上，左腿缠着带血的破布，脸色惨白；旁边一个女人抱着个五六岁的孩子，见有人进来，吓得把孩子往怀里缩。
“别怕，我们是中国军队。”陈锋放缓声音，递过一块干粮，“你们从汕头逃出来的？劳工营里情况怎么样？”
女人颤抖着接过干粮，咬了口才开口：“日军抓了快两千人去修要塞，每天只给一碗稀粥，累死饿死的就首接扔海里……我男人是想偷日军的炸药炸铁丝网，被发现打了一枪，我们拼死才逃出来……”
汉子突然咳了两声，挣扎着坐起来：“官长，日军在要塞底下挖了地道，通到港口仓库，里面藏了好多炮弹！还有，他们今晚要把劳工转移到军舰上，说是要运去台湾……”
陈锋心里一紧——转移劳工？这是怕被我军救走，要灭口！
“周明远，立刻通知沈锐。”陈锋转身就走，声音沉得像冰，“让他提前行动，今晚就渗透汕头，无论如何要拖住劳工转移！王坤，炮旅现在就出发，去莲花山架设阵地，凌晨西点准时轰日军港口仓库，给沈锐掩护！”
“是！”两人齐声应道，转身就往外跑。
帐篷外，风又起了，吹得伪装网哗哗响。小石头站在医疗站门口，手里还攥着那个锡箔纸船，见陈锋出来，小声说：“师座，那个孩子说，他爹给他做了个木船，被日军烧了……”
陈锋摸了摸他的头，看向汕头的方向。夕阳正往海平面沉，把海水染成一片血红，像极了劳工营里流的血。
“等打下来汕头，”他轻声说，“让老郑给孩子们做铁船，比木船结实，不会被烧。”
小石头眼睛亮了，用力点头：“嗯！”
当晚，揭阳城外的公路上，炮旅的车队正往莲花山赶。205mm榴弹炮被帆布盖着，只露出炮口的冷光， drivers踩着油门，把车速提到最快——他们知道，今晚的汕头，有两千条人命在等他们。
汕头港内，日军第104师团师团长田岛荣次郎正站在要塞炮台上，看着士兵们把劳工往登陆艇上赶。对讲机里传来澄海方向的报告：“发现中国军队19军部队，正在佯攻阵地！”
田岛冷笑一声：“不过是小打小闹。让澄海联队顶住，天亮前必须把劳工送上军舰！”他转身看向港口仓库，那里堆满了弹药，是他守住汕头的底气。
他不知道，三公里外的民房顶，沈锐正趴在瓦片上，手里的狙击枪瞄准了仓库的哨兵。他身后，十个特种兵队员正检查炸药——他们带了五十公斤塑性炸药，今晚要炸的不只是仓库，还有日军的地道入口。
凌晨三点五十分，莲花山高地上，王坤举起望远镜：“各炮注意，瞄准港口仓库，坐标确认——放！”
十门205mm榴弹炮同时开火，红色的尾焰划破夜空，像十道闪电砸向汕头港。
“轰——！”
爆炸声震得海面都在抖，仓库的屋顶被掀飞，弹药箱连环爆炸，火光把整个港口照得如同白昼。
田岛荣次郎在炮台上被震得一个趔趄，回头看到仓库的火光，怒吼道：“八嘎！哪里来的重炮？！快查！”
就在这时，劳工营方向传来枪声——沈锐带着队员炸开了铁丝网，大喊：“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想活的跟我们走！”
劳工们愣了一下，随即疯了似的冲向铁丝网缺口。日军哨兵想开枪，却被特种兵队员的冲锋枪扫倒一片。
“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田岛红着眼大喊，却发现通讯线全被炮弹炸断，根本联系不上劳工营。
莲花山高地上，王坤看着港口的火光，咧嘴笑了：“师座，打中了！仓库炸没了！”
对讲机里，陈锋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冷意：“告诉沈锐，带劳工往城北撤，装甲团和19军3师会去接应。王坤，接下来轰要塞炮阵地，给我把那些破炮全拆了！”
“是！”
汕头港的夜空，火光和枪声交织成一片。劳工们跟着沈锐往城北跑，女人抱着孩子，男人互相搀扶，没人回头——他们知道，身后有中国军队的炮弹在掩护，前面有活下去的希望。
沈锐跑在最后，回头看了眼燃烧的仓库，突然听到系统提示音在陈锋脑海里响起：
【宿主协助解救劳工1800余人，摧毁日军弹药仓库一座，奖励积分30万，解锁“德制88mm高射炮（改进型）”图纸，可兑换10门】
陈锋站在揭阳的临时指挥部里，看着地图上汕头港的红点，手指重重落下。
汕头，天亮就该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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