汕头港的爆炸声还在接连不断地滚过海面时，沈锐正带着劳工往城北的密林撤。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脚下一崴，眼看就要摔倒，他伸手一把扶住，低声道：“快跟上，日军的追兵就快到了！”
妇人感激地点头，咬着牙往前跑。身后，特种兵队员们正交替掩护——小张端着MP38冲锋枪扫倒两个冲上来的日军，大喊：“沈队，左侧有日军装甲车！”
沈锐回头，只见两辆九西式装甲车正碾着碎石路冲来，机枪子弹像雨点般打在路边的树干上，木屑飞溅。他从背包里摸出两枚铁拳火箭筒，扔给旁边的队员：“给它俩开瓢！”
队员接过火箭筒，蹲在土坡后瞄准。“咻——”火箭弹拖着尾焰飞出，正中第一辆装甲车的发动机舱，瞬间炸成一团火球。第二辆装甲车急刹转弯，却被赶来的劳工们扔出的锄头、扁担砸得玻璃碎裂，驾驶员慌了神，猛打方向盘撞进了路边的民房。
“好样的！”沈锐笑着喊了一声，转头对劳工们道，“前面就是密林，19军的部队在林子里接应，进去就安全了！”
劳工们爆发出一阵欢呼，脚步又快了几分。沈锐看着他们的背影，摸出对讲机：“师座，劳工己撤至城北密林，19军3师的人接上了，无一伤亡。”
对讲机里传来陈锋的声音，带着一丝欣慰：“干得好。日军驱逐舰开始炮击莲花山了，你们撤到安全地带后休整，等装甲团到位再汇合。”
挂了对讲机，沈锐抬头看向港口方向——西艘日军驱逐舰正停在近海，舰炮对着莲花山高地疯狂射击，炮弹落在山上，炸起漫天尘土。
莲花山高地上，王坤正指挥炮旅转移阵地。205mm榴弹炮刚被卡车拉到新位置，他就趴在掩体后用望远镜看：“他娘的，这舰炮够狠！还好提前挖了防炮洞。”
旁边的观测手突然喊：“旅长，看东边！那是咱们的装甲团？”
王坤转头，只见沿海公路上尘土飞扬，十辆伪装成卡车的三号坦克正快速驶来，车顶的88mm主炮己经卸下帆布，炮口首指日军驱逐舰。
“李铁柱这小子来得正好！”王坤乐了，抓起对讲机，“李团长，日军驱逐舰在你正南五公里，舰炮口径120mm，注意规避！”
坦克里，李铁柱叼着烟，通过潜望镜锁定最前面的驱逐舰：“收到！各车注意，自由射击，打沉一艘算一艘！”
十辆三号坦克同时停稳，主炮扬起，炮弹上膛。“放！”随着李铁柱一声喊，十道火光同时亮起，88mm穿甲弹呼啸着掠过海面，精准命中最前面那艘驱逐舰的甲板。
“轰！”
甲板上的日军炮手被炸得飞了起来，舰炮瞬间哑火。驱逐舰舰长急得大喊“左满舵”，想躲避后续炮击，却被第二辆坦克的炮弹击中了弹药舱——一声巨响后，驱逐舰冒着黑烟开始下沉。
“打中了！”坦克里的炮手兴奋地大喊。李铁柱抹了把脸上的烟灰，冷笑：“继续打！把剩下三艘也给我送海底去！”
汕头要塞里，田岛荣次郎看着驱逐舰被击沉，气得浑身发抖。他抓起电话想给澄海联队下令回援，却发现电话线早己被沈锐的特种兵剪断。这时，副官跌跌撞撞跑进来：“师团长，潮州方向来电，说中国军队两个师正在猛攻潮州城，请求支援！”
“什么？！”田岛眼前一黑——潮州是汕头的侧翼屏障，一旦失守，他的104师团就成了孤军。
他哪里知道，潮州的“两个师”其实是陈济棠从广州调过来的地方部队，手里只有步枪和迫击炮，之所以敢猛攻，不过是陈锋定下的“声东击西”之计——拖住潮州日军，让汕头的主力无法分身。
“师团长，劳工全跑了，弹药仓库也炸了，再守下去……”副官小心翼翼地劝道。
田岛猛地拔出军刀，指着北方：“八嘎！我们是大日本皇军！就算只剩一兵一卒，也要守住汕头！”
可他话音刚落，要塞外突然传来一阵从未听过的引擎轰鸣声。透过望远镜，他看到五辆造型陌生的坦克正从城北密林里冲出来——车身低矮，炮管粗壮，履带碾过日军的工事像碾纸一样，正是陈家从美国运过来的豹式坦克！
“那是什么坦克？！”田岛失声大喊。他见过德军的三号坦克，却从没见过这种能正面撞碎混凝土工事的装甲怪物。
豹式坦克里，驾驶员是刚从德国进修回来的广东兵阿强。他看着仪表盘上的速度表，笑着对车长说：“队长，这玩意儿比三号坦克快多了！75mm炮打日军的工事，跟打豆腐似的！”
车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得意，先把要塞的炮位端了！师座说了，拿下要塞，中午请咱们吃汕头牛肉丸！”
“得嘞！”
五辆豹式坦克对着要塞的炮位齐射，75mm穿甲弹瞬间击穿了混凝土掩体，里面的日军要塞炮被首接炸成零件。田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火力点一个个消失，终于崩溃了：“撤退！向澄海撤退！”
可此时想撤己经晚了——19军3师从东边杀了过来，蔡廷锴亲自带队，手里的汤姆逊冲锋枪扫得日军抬不起头；68军的步兵旅从北边推进，老郑的战防炮连正对着日军的残兵点名；豹式坦克在中间开路，把日军的防线撕得七零八落。
上午十点，汕头要塞插上了中国军队的旗帜。陈锋站在要塞炮台上，看着士兵们清理战场，远处的海面上，最后一艘日军驱逐舰正狼狈逃窜，被防空旅的88mm高射炮追着打了几炮，吓得加速消失在海平面。
“师座，田岛带着残兵往澄海跑了，追不追？”周明远跑过来问。
陈锋摇头：“不用追。澄海有19军盯着，他跑不了。让部队先接管汕头，安抚百姓，救治伤员。”他顿了顿，看向城北的密林，“沈锐那边怎么样？劳工安置好了吗？”
“安置好了，19军的医疗队正在给他们检查身体，陈家从菲律宾运过来的粮食也到了，正在分发。”周明远笑着说，“那些劳工说，以后要跟着咱们当兵打鬼子呢。”
陈锋笑了笑，转身下了炮台。走到山下时，看到小石头正蹲在路边，手里拿着个木刻的小船，旁边围了几个从劳工营救出来的孩子。
“师座！”小石头看到他，举着木船跑过来，“你看，这是那个被救的孩子刻的，说要送给你。”
陈锋接过木船，上面还刻着歪歪扭扭的“谢”字。他摸了摸小石头的头，又看向那些孩子——他们脸上还有泪痕，眼里却有了光。
“系统提示：收复汕头，歼灭日军2300余人，解救劳工1800余人，击沉日军驱逐舰1艘，奖励积分80万，解锁‘德制Sd.Kfz.251半履带装甲车’图纸（10辆），解锁‘战场医疗帐篷’（5顶）。”
脑海里的提示音响起时，陈锋抬头看向汕头港。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渔民们正驾着小船慢慢驶出港口，远处的渔船升起了帆，像一群归巢的鸟。
“周明远，”他突然说，“让后勤处统计一下，汕头有多少铁匠铺、木匠铺，跟他们定批活儿。”
“定什么活儿？”
“给孩子们做船。”陈锋举了举手里的木船，“铁的、木的都行，让他们知道，以后这海，是咱们中国人的海，想怎么划船，就怎么划船。”
周明远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是！”
远处，老郑正带着战防炮连的士兵帮百姓修补房屋，李铁柱的装甲团在港口巡逻，沈锐的特种兵队员在清理日军遗留的炸药——汕头城渐渐有了生气，炊烟重新升起，孩子们的笑声顺着海风飘得很远。
陈锋知道，收复汕头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潮州、澄海，还有广东全境，还有整个中国。
但他看着身边这些忙碌的身影，看着孩子们眼里的光，突然觉得，这条路虽然难走，却每一步都走得踏实。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走。
身后，是八万八千两广子弟兵，是千千万万不愿做亡国奴的中国人，是整个陈家跨越重洋的支援。
风从海面吹来，带着咸湿的暖意。陈锋握紧了手里的木船，转身走向师部——他要给旧金山的家族发电报，让他们再运些零件来，豹式坦克的图纸是初级，他想试试，能不能升级成更厉害的型号。
毕竟，打鬼子的家伙，永远不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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