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婚纱与汉服里的双重惊喜
阳光透过步行街的梧桐叶，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杨涛穿着洁白的主纱站在花架下，头纱被微风轻轻掀起，苏晴坐在树荫下朝他挥手，眼里的笑意比阳光还要暖。
摄影师刚按下快门，婚纱店长就兴冲冲地跑过来，手里捧着一件水蓝色的鱼尾婚纱。
“小杨，快试试这件！”店长把婚纱往他怀里塞，“刚才拍的是甜美风，这件是优雅挂的，你身材这么好，穿鱼尾肯定绝了！”
杨涛抱着冰凉的缎面婚纱，脸上写满抗拒：“店长，说好只拍半小时的……”
“再加半小时！就半小时！”
店长拍着胸脯保证，“这件是新款，我找了好久合适的模特都没找到，你看这腰线，这开叉，只有你穿能撑起来！”
他转头冲影楼喊，“快把那件汉服嫁衣也拿过来！一起试试！”
杨涛还想拒绝，苏晴突然从树荫下站起来：“试试吧杨涛，我想看你穿蓝色婚纱的样子。”
她眼里闪着期待的光，嘴角的笑意根本藏不住，“反正都穿了，多拍几套留纪念嘛。”
“你也觉得我该试？”杨涛愣了愣，见苏晴用力点头，只能无奈地跟着店长往影楼走，“就半小时啊，多一分钟都不行！”
“行行行！”店长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保证准时！”
换鱼尾婚纱时，杨涛才知道什么叫“美丽的代价”。
紧身的缎面紧紧裹着身体，每一寸肌肤都被勒得发紧，腰侧的鱼骨硌得他生疼，开叉的裙摆刚好到大腿根，走路都得小心翼翼。
化妆师给他补妆时，忍不住感叹：“你这腰也太细了，比我们店里的女模特还窄两指。”
杨涛红着脸没说话，镜子里的自己穿着水蓝色鱼尾裙，领口缀着细碎的水钻，灯光下像泛着波光的湖面。
他抬手摸了摸腰侧的鱼骨，突然发现自己的腰线好像比刚穿裙子时更明显了，轻轻一掐就能握住。
“快出来！”店长在外面催，“苏晴姑娘都等急了！”
杨涛深吸一口气拉开门，苏晴瞬间捂住嘴，眼里的惊喜快要溢出来：“杨涛……你穿这个好像人鱼公主！”
“什么公主啊，是王子行不行。”
杨涛别扭地拽了拽开叉的裙摆，却被店长推着往拍摄区走。
水蓝色鱼尾裙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摄影师让他靠在白色栏杆上，微微抬下巴看镜头，海风般的优雅感瞬间拉满。
“对！就这样！眼神再柔一点！”摄影师连拍几张，忍不住夸，“店长没骗我，这身段穿鱼尾真是教科书级别的！”
杨涛被夸得耳根发烫，眼角的余光瞥见苏晴正举着手机录像，嘴角的弧度就没下来过。
他突然觉得，被勒得生疼的腰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
刚拍完鱼尾婚纱，店长又抱着一套大红色的汉服嫁衣跑过来，上面绣着密密麻麻的龙凤呈祥纹样，裙摆拖在地上能扫起一片灰尘。
“试试这个！传统婚嫁风！”
店长把沉重的嫁衣往杨涛身上披，“这刺绣可是苏绣大师做的，平时都舍不得给人试穿！”
汉服的领口很高，盘扣系到脖子根，宽大的袖子垂到地上，裙摆重得像灌了铅。
杨涛穿着厚重的嫁衣站在红绸布景前，头上还被放了个凤冠，珠钗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摄影师让他和旁边的红色灯笼合影，他抬手时不小心碰掉了一支珠钗，被苏晴眼疾手快地接住。
“小心点，这珠钗看着挺贵的。”
苏晴帮他把珠钗插回凤冠，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耳垂，“你耳朵都红了，是不是穿得太热了？”
“有点。”杨涛吸了吸鼻子，嫁衣的领口勒得他有点喘不过气，“这衣服比蓬蓬裙还沉。”
“坚持一下，拍完这套就休息。”
苏晴帮他理了理歪掉的衣领，看着他一身大红嫁衣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你现在像古代待嫁的郡主，还是被逼婚的那种。”
“哪有！”
杨涛瞪了她一眼，却没真生气。
摄影师趁机按下快门，把这瞬间的互动定格在镜头里。
店长在旁边看着照片，突然一拍大腿：“对了！苏晴姑娘，你也来试试！”
苏晴愣了愣：“我？我就不用了吧……”
“怎么不用！”店长拉着她往试衣间走，“你是小杨的女朋友，当然得试试情侣款！我这有套粉色的秀禾服，跟小杨的龙凤嫁衣正好配！”
杨涛刚想替苏晴拒绝，就看到她眼里闪过一丝期待，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苏晴被店长推进试衣间时，还回头冲他眨了眨眼，像只偷吃到糖的小兔子。
没一会儿，苏晴穿着粉色秀禾服走出来，裙摆上绣着缠枝莲纹样，头上的珠花随着脚步轻轻晃动。
她本来就皮肤白，穿粉色更显得气色红润，站在穿大红嫁衣的杨涛旁边，竟真有了种“十里红妆”的氛围感。
“绝配！简首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店长激动地拍手，“快站一起拍几张！这要是发出去，绝对火！”
苏晴的脸颊红扑扑的，走到杨涛身边时，悄悄牵住了他的手。
杨涛的手心瞬间冒汗，却没敢松开，任由她的指尖轻轻抠着自己的掌心。
两人站在红绸布景前，摄影师让他们对视微笑，苏晴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嘴角的笑意根本关不住，连眼角的细纹都带着甜蜜。
“靠近点！小杨把胳膊搭在苏晴肩上！”摄影师指挥着，“苏晴可以稍微靠过去一点！”
杨涛僵硬地抬起胳膊，苏晴顺势靠在他肩上，珠花的流苏扫过他的脸颊，带着淡淡的香水味。
快门声接连响起，店长在旁边看得眉开眼笑：“我就说嘛！情侣一起试婚纱才有感觉！苏晴姑娘，你要不要再试试那件法式轻纱？特别适合你！”
苏晴眼睛一亮，刚要点头，就被杨涛拽了拽手。
她回头看他，发现他正偷偷冲自己挤眼睛，脸颊红得像要滴血。
苏晴忍不住笑出声，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害羞啦？刚才穿鱼尾婚纱的时候不是挺得意的吗？”
“那不一样……”杨涛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那是工作，这个是……”
“是什么呀？”苏晴故意逗他，指尖在他手心里画圈圈，“是提前体验婚纱照？”
杨涛的脸更红了，刚要反驳，店长己经抱着法式轻纱跑过来：“苏晴姑娘快试试这个！蕾丝袖的，特别温柔！小杨你也换件白色西装外套，搭一套！”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杨涛和苏晴像被施了魔法，在店长的指挥下试遍了各种风格的婚纱。
苏晴穿了法式轻纱、复古蕾丝裙、甚至还有件俏皮的短款婚纱，每换一件，嘴角的笑意就更深一分，眼里的期待几乎要溢出来。
杨涛则从大红嫁衣换成了白色西装外套配纱质长裙，又试了件带披风的宫廷风婚纱，最后甚至被塞进一套淡紫色的汉服襦裙，裙摆上绣着漫天星辰。
店长拿着相机跟在旁边拍个不停，嘴里念叨着：“小杨这气质太百变了！男装英气女装柔美，简首是天生的衣架子！”
影楼的员工们也围过来看热闹，有人小声议论：“这男生穿婚纱比女生还好看，皮肤也太好了吧！”
“他女朋友也漂亮，两人站一起好登对！”
杨涛听着议论声，看着镜子里穿襦裙的自己，突然觉得有点恍惚。
从被迫穿裙子上班，到被拉来试婚纱，再到现在穿着汉服和苏晴拍“情侣照”，这短短几周的变化，比过去几年加起来还要多。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皮肤细腻得不像男生，连指节都比以前柔和了。
“在想什么呢？”苏晴走过来，帮他理了理襦裙的领口，“累了吧？店长说拍完这组就结束了。”
“不累。”杨涛摇摇头，看着她身上的粉色婚纱，“你好像很喜欢试婚纱？”
“当然喜欢啦。”苏晴的眼睛亮晶晶的，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哪个女生不想试试婚纱呀？而且……”
她凑近了小声说，“看你穿婚纱的样子，还挺有意思的。”
杨涛的脸一红，刚要说话，店长就举着相机跑过来：“最后一套！两人对视转圈！把裙摆扬起来！”
杨涛牵着苏晴的手，随着她的脚步慢慢转圈。
淡紫色的襦裙裙摆和粉色的婚纱裙摆在空中交织，像两朵盛开的花。
苏晴的笑声随着风散开，杨涛看着她上扬的嘴角，听着她发间珠花的轻响，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好像这样穿着裙子和她站在一起，也没那么荒唐。
店长看着相机里的照片，激动得拍大腿：“完美！这组必须精修！小杨，苏晴姑娘，你们要是拍婚纱照，一定要来我们店！我给你们打五折！”
苏晴的脸颊瞬间红了，拉着杨涛的手轻轻捏了捏，眼里的期待藏都藏不住。
杨涛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突然觉得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好啊。”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住了。
苏晴也惊讶地抬头看他，眼里的笑意瞬间炸开，像烟花一样绚烂。
试衣结束时，夕阳己经西斜。
店长硬塞给他们两大袋零食和两张免费拍摄券，热情地把他们送到影楼门口：“记得常来玩啊！下次带你们试旗袍！”
杨涛抱着零食袋，穿着自己的衣服，却总觉得身上还残留着婚纱的蕾丝触感。
苏晴走在他身边，蹦蹦跳跳的，嘴里还哼着歌，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关不住。
“今天开心吗？”杨涛忍不住问。
“超级开心！”苏晴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从来没想过能和你一起试婚纱，虽然有点荒唐，但……”
她顿了顿，脸颊微红：“感觉很幸福。”
杨涛的心里也暖暖的，他看着苏晴被夕阳染红的侧脸，突然觉得，穿裙子这件事，好像因为有了她的存在，变得越来越有意义了。
他低头摸了摸胸口，那两个小小的凸起还在，但己经完全不疼了，像是身体的一部分。
胯部也比以前圆润了些，穿裤子时能明显感觉到裤型的变化。
这些细微的改变，他以前会紧张焦虑，现在却好像没那么在意了。
就像店长说的，气质和穿搭无关性别，舒服就好。
走到“蜜语衣橱”门口，周哲和晓冉正等着他们。
晓冉看到苏晴手里的拍摄券，立刻凑过来：“哇！真给你们打折啦？杨涛，你穿汉服的照片发我几张！我要当壁纸！”
“别闹。”
杨涛没好气地拍开她的手，林薇走出来，看着他们手里的袋子笑：“看来玩得很开心？店长刚才打电话来说，要跟咱们店长期合作，以后让你当他们的特邀模特呢。”
“特邀模特？”杨涛瞪大了眼睛，“我可不去！”
“不去也行，”林薇笑着说，“但今天的提成翻倍，就当是婚纱店给的辛苦费。”
杨涛的眼睛瞬间亮了，刚才的疲惫一扫而空：“那还差不多！”
苏晴看着他财迷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杨涛的影子里还残留着裙摆的弧度，苏晴的影子里藏着未散的笑意。
杨涛完全没意识到，这场意外的婚纱试穿，像一个温柔的开关，彻底打开了他对“穿裙子”的接受度。
那些曾经让他羞耻的女性特征，正在慢慢变成他的“优势”，而身体里悄然发生的变化，也在这场充满笑声的拍摄中，悄然加速。
他更不知道，店长口中的“长期合作”并非玩笑，而苏晴嘴角关不住的笑意里，藏着的不仅是对婚纱的期待，还有对未来的憧憬——一个或许和她最初设想不同，却因这场意外而变得更加温暖的未来。
晚风轻轻吹过，带着夏末的凉意。
杨涛牵着苏晴的手往家走，袋子里的零食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影子，突然觉得，穿着裙子的自己，好像也没那么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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