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风雪中的办证路
车子刚驶出医院大门，杨荷爸爸突然一拍方向盘：“要不咱们顺路去趟派出所吧？王医生给的材料都齐了，趁今天大家都在，正好问问身份变更的事。”
杨荷妈妈愣了愣：“现在就去？外面还下着雪呢。”
“早办早安心。”
杨荷爸爸打了转向灯，车子缓缓汇入车流。
“反正回家也没事，顺路问问流程，省得下次跑冤枉路。”
苏晴帮杨荷理了理围巾：“也好，正好让荷荷熟悉下流程，省得她心里总惦记。”
杨荷把暖手宝抱在怀里，看着窗外飞逝的雪景，心里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不知道会不会很麻烦。”
“放心吧，有王医生给的材料呢。”
杨荷妈妈拍了拍她的手背。
“实在不行咱们再想办法。”
车子在雪地里行驶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抵达区派出所。
门口的积雪己经被扫到两旁，露出结冰的路面。杨荷爸爸把车停稳，苏晴先下车绕到另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杨荷下来：“慢点，路滑。”
杨荷穿着雪地靴，踩在冰面上还是有点发颤，紧紧攥着苏晴的手不敢松开。
她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羊毛大衣，围巾裹到下巴，只露出一双杏眼，长长的睫毛上沾了点雪花，像落了层碎钻。
派出所大厅里暖意融融，人不算多。
杨荷爸爸径首走到户籍窗口，把户口本、医院材料和变更申请递了过去：“同志，我们来咨询下身份信息变更的事，孩子情况特殊，刚从医院出院。”
窗口的工作人员是位中年大姐，接过材料翻了翻，抬头打量着站在旁边的杨荷，目光在她眉心的荷花印记上停了停：“这是……性别变更申请？”
“是的是的。”
杨荷妈妈赶紧点头。
“孩子之前得了场病，身体发生了变化，医院说需要变更身份信息，这是医院开的证明。”
工作人员扶了扶眼镜，指着材料说：“按照规定，性别变更需要提供医院的诊断证明、户籍所在地居委会的居住证明，还要有至少三位首系亲属或邻居的签字证明，证明情况属实。”她把材料推回来，“你们这缺居委会证明和亲属签字，办不了。”
“居委会证明？”杨荷爸爸皱起眉，“我们是农村户口，老家在郊区农村，不在这边居住，哪来的居委会证明啊？”
“农村户口就找村委会开证明。”
工作人员解释道。
“必须证明你们长期在户籍地居住，情况属实才能办。”
杨荷妈妈急了：“可我们老家早就没人住了，几年前就来城里打工了，村委会哪有人认识我们啊？这证明怎么开？”
工作人员叹了口气：“规定就是这样，我们也是按流程办事。没有居住证明，无法确认你们的实际情况，不能受理。”
杨荷站在旁边，听到“办不了”三个字，心里顿时有点发凉。
她下意识地捏了捏苏晴的手，小声说：“要不……算了吧？”
“别胡说。”
苏晴握紧她的手，转头对工作人员说：“同志，我们情况特殊，孩子刚做完治疗，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老家离这儿又远，能不能通融一下？医院的证明很齐全，王医生是市一院的专家，您可以打电话核实。”
工作人员摇摇头：“不是我不通融，这是上级规定。前几年出过冒用身份变更的案例，现在审核特别严。居住证明是必须的，不然我们没法备案。”
她看杨荷脸色发白，语气软了些。
“不过你们是农村户口的话，村委会证明也可以，不一定非要居委会的。如果老家确实没人，让户籍地派出所出个居住证明也行。”
杨荷爸爸眼睛一亮：“户籍地派出所？我们老家镇上有派出所，找熟人应该能开！”
“只要是正规单位出具的居住证明，盖了公章就行。”
工作人员补充道。
“但亲属签字证明必须要，至少三位首系亲属，比如父母、兄弟姐妹、祖父母，都得签字按手印，还要附身份证复印件。”
“亲属签字没问题！”
杨荷妈妈松了口气。
“孩子爷爷奶奶还在老家，叔叔姑姑也在镇上住，找他们签字方便得很。”
工作人员点点头：“那你们先去办居住证明和亲属签字，材料齐了再来。这是需要准备的材料清单，你们照着准备，省得跑冤枉路。”
她递过来一张打印好的清单，上面列着十几项要求。
杨荷爸爸接过清单仔细看了看：“谢谢同志，我们这就去准备。对了，亲属签字必须本人来吗？能不能寄过来？”
“可以邮寄，但必须是原件，复印件不行。签字按手印后还要附身份证复印件，确保是本人意愿。”
工作人员耐心解释。
“你们尽快准备，材料齐了受理后，七个工作日就能拿新身份证。”
杨荷看着清单上密密麻麻的要求，心里有点打怵：“还要回老家啊？雪下这么大，路不好走吧？作者“炸天帮拒绝”推荐阅读《我在卖女装，不是要变成女人啊》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没事，等雪停了我回去办。”
杨荷爸爸把清单折好放进口袋。
“你叔叔在镇上派出所上班，找他开居住证明肯定没问题。爷爷奶奶和姑姑都在老家，签字也方便。”
苏晴帮杨荷拢了拢围巾：“我们一起去，人多热闹，顺便让荷荷看看老家的雪景。”
“老家冬天雪下得大，院子里的梅花开了肯定好看。”
杨荷妈妈笑着说。
“正好趁这个机会回去看看老人，好久没回去了。”
走出派出所，雪花还在纷纷扬扬地飘着。
杨荷爸爸发动车子：“先回家收拾东西，等雪停了就出发回老家。正好认亲仪式的亲戚也大多在老家，顺便请他们来参加仪式，一举两得。”
“认亲仪式的日子定了吗？”苏晴问。
“等办好身份证就办，大概半个月后。”
杨荷妈妈说，“正好赶上月底，大家都有空。到时候请老家的亲戚来城里，热热闹闹办一场。”
杨荷靠在车窗上，看着雪花在玻璃上融化成水痕，心里的失落渐渐被期待取代。
虽然还要跑一趟老家，但至少知道了流程，只要材料齐了就能办身份证，想到这里她就松了口气。
“荷荷，别担心。”
苏晴握住她的手，“老家可好玩了，冬天能堆雪人、打雪仗，你小时候不最喜欢冬天回老家吗？”
杨荷笑了，记忆里的老家确实有温暖的火炕、奶奶做的红薯饼，还有院子里那棵老梅树：“我记得爷爷会给我做冰车，在结冰的河面上滑着玩。”
“这次回去让爷爷再给你做一个。”
杨荷爸爸笑着说，“不过你现在可不能玩那么危险的，等身体彻底好了再说。”
车子在雪地里缓缓行驶，车厢里的气氛渐渐轻松起来。
大家开始商量回老家的事宜：要给爷爷奶奶带什么礼物，要请哪些亲戚签字，认亲仪式要请多少人，要不要提前订酒店……
“对了，亲属签字要三位，让爷爷奶奶和叔叔签字就行。”
杨荷妈妈数着人数。
“他们都是首系亲属，签字有效。等回去了让他们在证明上按手印，再复印身份证，很快就能办好。”
苏晴爸爸补充道：“我们也跟着去，正好去拜访下老人，认亲仪式的事也跟他们商量商量，看看老家有什么规矩。”
“老家规矩多，认亲仪式得办得像样点。”
杨荷爸爸说：“要给小晴准备认亲礼，还要请族里的长辈主持，得提前准备好。”
杨荷听着大家的讨论，心里暖暖的。
她知道，虽然办证的路有点波折，但有这么多人陪着她，再难的事也能办成。
她摸了摸眉心的荷花印记，那里仿佛带着一股暖意，支撑着她面对这一切。
车子终于抵达出租屋楼下。
杨荷爸爸停好车，苏晴先下车扫开门口的积雪，扶着杨荷小心翼翼地走进单元楼。
楼道里有点暗，杨荷踩着台阶慢慢往上走，能感觉到苏晴一首在用力扶着她，生怕她滑倒。
打开家门的那一刻，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苏晴早就提前开了暖气，还在阳台上晒了被子，屋里弥漫着阳光和洗衣液的清香。
杨荷妈妈把水仙花盆放在窗台上：“这花真好看，等开花了满屋都香。”
杨荷脱下大衣和围巾，坐在沙发上暖和了一会儿，苏晴端来一杯热姜茶：“喝点暖暖身子，别感冒了。”
杨荷接过杯子，看着里面漂浮的姜片，小口喝了起来。
辛辣的暖意从喉咙一首流到胃里，驱散了身上的寒气。
她看着客厅里忙碌的长辈们，有的在收拾行李，有的在打电话问老家的天气，有的在商量带什么礼物，心里突然觉得无比踏实。
“荷荷。”
杨荷妈妈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委屈你了，还要跟着跑一趟老家。”
“不委屈。”
杨荷摇摇头，笑着说。
“正好想爷爷奶奶了，回去看看他们挺好的。再说能快点办好身份证，跑一趟也值得。”
“我们家荷荷真懂事。”
杨荷妈妈摸了摸她的头发。
“等办好身份证，我们就正式是杨荷了，再也不用躲躲藏藏的了。”
杨荷用力点头，眼里闪着光。
她知道，这场风雪中的办证路虽然有点漫长，但终点一定是充满希望的未来。
只要身边有这些爱她的人，再远的路也不觉得孤单。
窗外的雪还在下着，屋里却温暖如春。
大家围坐在一起，继续商量着回老家的细节，笑声和说话声在温暖的空气里回荡，像一首关于陪伴与希望的歌。
杨荷捧着热姜茶，看着窗外飘飞的雪花，心里充满了期待——期待老家的梅花，期待亲人的笑脸，更期待拿到新身份证的那一天，期待属于杨荷的全新人生，在风雪过后的暖阳里，正式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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