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坊，儿童乐园。
春日的阳光透过梧桐叶片洒在青石地面上，斑驳的光影随着微风轻摆。李玄正推着李丽质荡秋千，小丫头咯咯笑着，两条小腿在空中欢快地摆动。
“大哥，再高一点！”丽质回头冲他甜甜一笑。
“好。”李玄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容，手上用力一推。
秋千荡得更高了，丽质兴奋地尖叫着。不远处，李承乾和李泰正在玩那套新做的木偶戏，两个小家伙为了谁当将军谁当士兵争得面红耳赤。
“我是哥哥，我当将军！”
“凭什么？我比你聪明！”
李玄听着弟弟们的争吵声，嘴角微微上扬。这样的日子，真好。
就在这时，一股冰冷的画面突然闯入他的脑海。
那是通过霸王卫的心灵链接传回的实时画面——春明门外，粥棚前，数万愤怒的流民正向一个单薄的身影咆哮着。
“毒妇！”
“害人精！”
“杀了她！”
画面中，长孙无垢站在卫兵的盾墙后，脸上挂着污物，但眼中没有愤怒，只有深深的悲伤。
李玄推秋千的手，停了下来。
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彻底消失。
“大哥？”丽质察觉到秋千不动了，疑惑地回头。
李玄没有回答。他的眼神正在发生变化——从温暖的琥珀色，转为深不见底的墨色。
画面还在继续传来。一个妇人抱着奄奄一息的孩子，用怨毒的眼神盯着长孙无垢：“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我没有害他…”长孙无垢的声音颤抖着。
“还在狡辩！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不得好死！你的孩子也不得好死！”
这句话传入李玄脑海的瞬间，整个儿童乐园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几十度。
一股冰冷到足以冻结灵魂的杀意，从他小小的身体里轰然爆发。
正在争吵的李承乾和李泰瞬间噤声，两个小家伙被这股恐怖的气息吓得脸色发白，不敢出声。
荡秋千的丽质也感觉到了异常，小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怯生生地看着大哥。
“大哥…你怎么了？”
李玄没有回答。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脑海中的画面吸引——长孙无垢突然捂住胸口，呼吸急促，脸色惨白。
气疾发作了。
“呼…呼…”她张着嘴，拼命想要吸入更多的空气。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王德的惊呼声传来。
然后，长孙无垢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
“娘娘！”
“太子妃昏倒了！”
看到这一幕，李玄身上的杀意瞬间凝实，如同实质般向西周扩散。
儿童乐园里的花草在这股杀意下微微颤抖，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李承乾和李泰吓得抱在一起，大气都不敢出。他们从未见过大哥这样的表情——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人类的情感，只有纯粹的杀意。
李玄轻轻将秋千停下，把李丽质抱了下来。
小丫头被他身上的气息吓坏了，眼中含着泪花，但还是乖乖地站好。
“大哥…”她小声叫道。
李玄蹲下身，伸手轻抚妹妹的小脸。那股恐怖的杀意在触碰到丽质的瞬间收敛了一些，但眼中的墨色依然深得可怕。
“在这里等我。”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发出来的，“我出去一趟。”
说完，他站起身，转身向乐园外走去。
每走一步，身上的气息就变得更加恐怖和凝实。
“大哥！”李承乾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你要去哪里？”
李玄头也不回：“去收拾一些该死的东西。”
作者“惬意的熊猫”推荐阅读《玄武门对掏，八百对三千优势在我》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他的身影消失在乐园门口。
李丽质呆呆地站在原地，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大哥变得好可怕，好可怕。
“二哥…”她转向李承乾，“大哥怎么了？”
李承乾和李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
他们虽然年纪小，但都不是普通的孩子。从小在皇室长大，见过太多的血腥和杀戮，对杀意有着天生的敏感。
刚才大哥身上散发出的杀意，比他们见过的任何一个将军都要恐怖百倍。
“不知道…”李承乾声音发颤，“但是…肯定有人要倒霉了。”
……
永乐坊外，李玄走在青石街道上。
他的步伐很慢，很稳，但每一步都踏得极重。
路上的行人看到他，都下意识地让开道路。虽然他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但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那不是小殿下吗？”
“怎么感觉…好可怕？”
“快走快走，别惹祸上身。”
李玄充耳不闻。他的脑海中依然在接收着霸王卫传回的画面。
长孙无垢被王德抱着，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数万愤怒的流民在后面追赶，咒骂声震天动地。
“别让她跑了！”
“杀了这个害人精！”
“为我们的孩子报仇！”
每一声咒骂都像刀子一样刺在李玄心上。
不是因为心疼，而是因为愤怒。
纯粹的，极致的愤怒。
那些人，那些被阿娘拼命想要拯救的人，现在却要她的命。
该死。
全都该死。
李玄停下脚步，闭上眼睛。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中的墨色己经深得像无底深渊。
“来人。”他轻声说道。
话音刚落，两道身影瞬间出现在他身边。
是两名霸王卫，身高超过两米，身披玄鳞甲，面无表情。
“殿下。”他们单膝跪地。
“传令。”李玄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八百霸王卫，全部出动。”
“是。”
“目标，春明门外所有流民。”
两名霸王卫身体微微一震。
“殿下…”其中一人犹豫道，“那里有数万人…”
李玄转头看向他，眼中的杀意如实质般压了过去。
那名霸王卫瞬间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我再说一遍。”李玄的声音依然很轻，但每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八百霸王卫，全部出动。杀光春明门外所有流民。一个不留。”
“是！”两名霸王卫不敢再有任何异议。
“另外。”李玄继续说道，“查出这次事件的幕后黑手。不管是谁，不管在哪里，给我挖出来。”
“是！”
“去吧。”
两名霸王卫瞬间消失。
李玄重新开始向前走，步伐依然很慢，很稳。
但每个人都能感觉到，一场血雨腥风即将降临。
春明门外的那些人，还不知道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他们以为咒骂一个妇人，威胁一个孩子的母亲，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们错了。
大错特错。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不能碰的。
有些底线是不能踩的。
而长孙无垢，就是李玄最大的底线。
谁敢碰她，谁就得死。
全家死。
满门死。
九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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