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那一脚，势大力沉，不偏不倚，正好把程处默踹得跪在了李玄的面前。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标准了。
场面瞬间变得极度喜感，又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诡异。
刚刚还宁死不屈的“长安孩子王”，就这么被他亲爹一脚给“送”上了绝路。
程咬-金犹不解气，他把那柄硕大的宣花斧往地上一顿，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指着李玄，对着跪在地上的儿子继续吼道：“你个瞎了眼的蠢货！给老子抬起头来，好好看看！”
“你看你大哥大！”
这一声“大哥大”，喊得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顺口，仿佛他跟李玄早就认识了八辈子一样。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气度和层出不穷的奇思妙想！你再看看你，除了会用拳头跟人瞎比划，你还会干个屁？！”程咬-金骂得唾沫横飞，“你跟着大哥大哥混，哪怕是学到他一丁点的皮毛，都比你整天带着这群小混蛋斗鸡走狗，要有出息一万倍！”
这番话，看似是在骂儿子，实则句句都是在捧李玄。
他不仅承认了李玄的胜利，还首接把李玄捧到了一个“人生导师”的高度。
周围那些勋贵子弟们，一个个都听傻了。他们何曾见过程咬金，如此不遗余力地吹捧一个十岁的孩子？
而程处默，被他老爹这么指着鼻子一通臭骂，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最后只剩下灰败。
他爹说得对。
跟李玄比起来，自己确实就是个只会用蛮力的蠢货。
人家随手拿出来的一个“玩具”，就蕴含着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智慧和道理。
这种差距，是全方位的，是降维度的。
“还愣着干什么？！”程咬金见儿子还不动弹，眼睛一瞪，蒲扇般的大手扬了起来，作势要打，“是不是皮又痒了？非要老子把你的腿打断，你才肯认账？快点！给老子叫大哥！”
在亲爹和李玄的双重压力之下，程处默最后的心理防线，也彻底垮了。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了半个头，却仿佛一座高山般让他无法逾越的身影，心中再也没有了丝毫的不甘和怨恨，只剩下纯粹的，发自内心的服气。
他咬了咬牙，心一横，对着李玄，结结实实地磕了一个头。
“大哥大！”
这两个字，他喊得有些艰难，但一旦喊出口，反而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输给这样的人，不丢人。
“嗯。”李玄淡淡地应了一声，并没有立刻去扶他。
他的目光，转向了程处默身后那群“旧日顽主”。
那群半大小子全都傻眼了，他们的大哥都跪地磕头了，他们还能怎么办？
更何况，旁边还站着一个提着斧头，虎视眈眈的程咬金。
“看什么看？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是不是也要老子一个个点名？”程咬金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扫了过去。
“扑通！扑通！”
几个反应快的，立刻跟着跪了下来。
“大哥大！”
“我等见过大哥大！”
有了人带头，剩下的人也都不再犹豫，一个个不情不愿，却又不敢不从地跟着跪下行礼，齐声高喊。
一时间，“大哥大”的喊声，此起彼伏。
长安城里最顶级的“军二代”圈子，在程咬金这个最强助攻的亲自见证和导演下，就在这朱雀大街之上，一夜之间，完成了最高权力的和平交接。
旧王退位，新王登基！
李玄见状，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上前一步，亲手将跪在最前面的程处幕扶了起来，还像个大人一样，拍了拍他肩膀上的灰尘。
“很好。”他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一丝赞许，“以后，就跟着我混吧。”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声音不大，却让所有孩子眼睛一亮。
“有糖吃。”
一句“有糖吃”，简单粗暴，却首指核心。
跟着他，有棒棒糖这种神仙零食，有滑板这种酷炫玩具，有数不尽的新奇玩意儿。
程处默等人一听，眼睛里瞬间冒出了光。
而程咬金，看到李玄如此“收买人心”，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咧开大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凑上前来，搓着手，一脸谄媚地对李玄说道：“那个……玄殿下，哦不，大哥大！你看……这滑板，能不能……借老程我一个，回去也玩玩？”
李玄瞥了他一眼，心里觉得好笑，这个老程，果然是个活宝。
他点了点头：“没问题。不过这东西玩起来有风险，程将军可得小心，别摔着了。”
“放心放心！俺老程当年在万军丛中冲杀，什么阵仗没见过，还能被一块小木板给难住？”程咬金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李玄看着眼前这群刚刚被自己收服，未来大唐军方的中坚力量——程处默、尉迟宝林、秦怀道等人……
他知道，自己征服长安城的第一步，己经稳稳地迈了出去。
一支以他为核心，囊括了长安城所有顶级勋贵子弟的“恶少团”，在这一刻，正式成型。
而他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将整个长安，变成他们的……游乐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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