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凌晨把社区裹在冷雾里,“晚星便民药房” 的木质招牌挂着霜粒,被夜风撞得 “吱呀” 响,像母亲以前在厨房切菜时的轻响。林晚星蹲在门口,手里攥着从西郊仓库带回的旧盒子 —— 里面装着张宏写的 “陈叔线索”,指尖刚碰到盒子上的面粉印(是粮油店的面粉,陈叔开的粮油店就在药房隔壁),就传来一阵熟悉的凉意,像母亲冬天帮她捂手时,先从指尖传来的温度。
抬头时,道半透明的灰影飘在药房橱窗旁。是母亲的轮廓,鬓角沾着点面粉(和盒子上的一样),透明的手里捧着个旧药盒 —— 是母亲常吃的降压药盒,盒盖内侧贴着张纸条,写着 “陈叔的粮油店有暗格”,是母亲的字迹,墨水边缘还沾着面粉,显然是在粮油店写的。灰影的指尖泛着淡蓝微光,每把药盒往林晚星面前递一次,她的指尖就寒一分,像攥着块刚从冷雾里捞出来的冰块,寒意顺着血管爬,爬过掌心旧伤时,那道疤突然刺痛,比招牌上的霜粒还让人发慌,后颈的汗毛根根竖得能扎破衣领,连呼吸都带着发颤的冷。
“妈,陈叔真的在粮油店藏了东西?” 林晚星轻声问,指尖的寒意渗进旧盒子的缝隙。灰影没说话,只是透明的 “脸” 转向隔壁粮油店,眼神里的忧色比上次在西郊仓库时更重,捏着药盒的手突然松了,药盒 “哗啦” 掉在地上,盒盖弹开,露出里面的小纸条 —— 背面还写着半行字 “小心陈叔的撬棍”,剩下的被面粉糊住,看不清。
林晚星刚要捡药盒,粮油店的卷闸门突然 “哗啦” 拉开,陈叔穿着沾面粉的围裙,手里攥着根生锈的撬棍(是粮油店撬米袋的),站在门口,眼神冷得像雾里的冰:“林小姐,早啊 —— 你妈没告诉你,她当年帮我藏资产,就藏在你这药房的地板下吧?”
灰影突然飘到林晚星身前,透明的手死死按住她的手背,凉意瞬间盖过指尖的寒,像母亲在说 “别靠近”。可陈叔己经走过来,撬棍 “哐当” 砸在药房的台阶上,震得霜粒簌簌往下掉,碎渣落在林晚星的帆布鞋上,凉得她脚趾蜷缩:“想找我藏的资产?先把你手里的旧盒子交出来 —— 里面记着我跟张宏串通的证据,还有我藏钱的地方,对吧?”
“你把我妈藏的东西放哪了?” 林晚星的喉结上下滚了三次,掌心的旧伤被旧盒子的边角硌得更疼,指甲深深掐进疤痕里,血珠渗出来,沾在盒子的面粉印上,把淡黄的纸染成暗红。
陈叔嗤笑一声,弯腰捡起地上的药盒,指尖捏着盒盖晃了晃:“你妈当年就是用这破药盒骗我的 —— 说帮我藏资产,转头就跟沈星河说,把我藏的钱偷偷挪去安全账户!” 他突然抬手,把药盒往地上摔,穿着胶鞋的脚狠狠碾上去,鞋底的纹路嵌进药盒里,把 “降压药” 三个字压得变了形,塑料碎片像碎掉的信任,粘在他的鞋跟上,“你现在拿着这盒子,是想替你妈赎罪?还是想跟警察联手,把我送进监狱?”
药盒被碾得裂开,里面的纸条飘出来,被陈叔一脚踩住。林晚星看着地上的狼藉,又看了看陈叔手里的撬棍,太阳穴突然突突跳,像有小锤子在敲,眼前的碎片晃得她发晕 —— 她想起母亲信里写的 “被陈叔威胁帮藏东西”,想起陈叔平时总给她送打折的米,想起灰影刚才按住她手背的慌促,那些被碾碎的不仅是药盒,还有她对 “社区邻居都是好人” 的坚信,扎得她心口发闷,连呼吸都带着面粉的呛味。
“你还记不记得这张纸条?” 陈叔突然从围裙口袋里掏出张泛黄的纸 —— 是母亲写的 “资产藏在药房地板下” 的字条,边角还沾着母亲的指纹,“你妈写这字条时,还跟我说‘晚星不知道,你放心’,结果转头就把字条偷偷塞给苏哲!” 他抬手就把纸条往撬棍上缠,用力一扯,“刺啦” 一声,纸条被撕成两半,一半飘落在药房的玻璃门上,墨迹晕开成黑团,“你和你妈都是一路货色 —— 表面装得可怜,背地里全是算计!”
纸条的碎片被夜风卷得飘起来,粘在林晚星的袖口上,痒得她后颈的汗毛竖得更紧。她的指尖突然发力,指甲掐进掌心的血珠里,血腥味在嘴里散开 —— 不是难过,是怒,怒陈叔把母亲的无奈当算计,怒他用母亲的字条当羞辱的工具,怒自己到现在才看清陈叔的伪装。她刚要冲过去抢纸条,陈叔就用撬棍挡住她:“急什么?你妈藏的资产在药房地板下,没我的话,你挖三天也找不到 —— 而且,李奶奶还在我粮油店的里屋,她有高血压,没了降压药,撑不了多久。”
粮油店的方向传来李奶奶的轻咳,像高血压犯了的样子。林晚星的心脏猛地一缩,指尖攥着旧盒子的手泛白到指节发青,旧伤的血把盒子的封面染得更红:“陈叔,你别伤害李奶奶!旧盒子可以给你,但你得先让我见她,确认她没事!”
“见她?可以。” 陈叔往后退了半步,指了指粮油店的里屋,“但你得一个人进来 —— 你要是敢带苏哲或者警察,我就把李奶奶锁在里屋,让她跟我藏的资产一起烂掉。”
林晚星攥着旧盒子,跟着陈叔走进粮油店。店里的面粉味混着霉味,呛得她喉咙发紧,里屋的门虚掩着,能看见李奶奶坐在椅子上,手里攥着个空的降压药瓶,脸色发白。灰影跟在她身后,透明的手时不时飘到她前面,帮她挡掉从货架上掉下来的米袋,指尖的寒意慢慢变暖,像母亲在说 “别怕,妈在”。
“旧盒子给我,我就放李奶奶走。” 陈叔举起撬棍,对准里屋的锁,“别耍花样 —— 这粮油店的后门被我堵了,警察来了也进不来。”
林晚星看着李奶奶发白的脸,又看了看陈叔手里的撬棍,突然想起旧盒子里的线索 —— 张宏写的 “陈叔的暗格在米缸下”。她悄悄往米缸挪了半步,指尖刚碰到米缸的边缘,灰影就飘到陈叔身后,透明的手轻轻勾住他的围裙带,像在提醒她 “快”。
“陈叔,你跟张宏串通洗钱,就算我给你旧盒子,你也跑不掉!” 林晚星故意提高声音,吸引他的注意力,指尖却在米缸下摸索 —— 果然摸到个暗格,里面藏着个黑色塑料袋,装着现金和几张银行卡,还有张纸条 “这是最后一批资产,陈叔的儿子在国外,需要钱”,是张宏的字迹,“你以为你能躲多久?苏哲早就给王警官打电话了,警察马上就到!”
陈叔的脸色变了变,却还是硬撑着:“少废话!把旧盒子给我!” 他伸手去抢,林晚星猛地把旧盒子往米缸里扔 —— 陈叔的注意力全在盒子上,弯腰去捡的瞬间,灰影突然拽了拽他的围裙带,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撬棍差点掉在米缸里。
“陈叔,别再错下去了!” 苏哲的声音从粮油店门口传来,手里举着手电筒,身后跟着王警官和几个警察,“你儿子的事,警方会帮你解决,你要是再伤害人,只会罪加一等!”
陈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却还是抓起撬棍对准李奶奶:“别过来!再过来我就砸开里屋的锁,让李奶奶缺氧!” 他刚要动手,苏哲突然冲过来,手背死死抵住他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青,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你别伤害李奶奶!你要的是资产,我可以帮你找,但你得先放了她!”
警察趁机围上来,按住陈叔的胳膊,撬棍 “哐当” 掉在米缸里,溅起一片面粉。陈叔拼命挣扎,嗓子喊得沙哑:“我不服!要不是林秀兰那个女人骗我,我怎么会帮张宏洗钱!要不是她藏资产,我儿子早就回国了!” 他的目光落在林晚星手里的黑色塑料袋上,眼神里满是不甘,“那袋子里有多少钱?够不够我儿子回国的机票?”
李奶奶的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空药瓶上:“老陈,你别再傻了!秀兰姐当年是被张宏威胁,才帮你藏资产,她还偷偷给你儿子寄过钱,怕你知道了有负担!”
陈叔愣住了,挣扎的力道慢慢变小,警察趁机给他戴上手铐。林晚星打开里屋的门,扶着李奶奶出来,指尖的血沾在李奶奶的手腕上,暖得李奶奶眼泪掉得更凶。灰影飘在她们身边,透明的手轻轻搭在两人的肩膀上,指尖的微光变成了暖,像在说 “都过去了”。
警察把陈叔押出去时,陈叔突然回头,从口袋里掏出个旧铜钥匙,往林晚星面前一掷:“这钥匙…… 是你妈当年给我的,说等你知道所有真相,就把它给你!她说钥匙能打开你爸的‘信物’,在社区老槐树下的暗格里!”
钥匙 “叮” 地落在林晚星脚边,上面还沾着面粉,钥匙孔的形状像个小小的星星 —— 和她名字里的 “星” 一样。林晚星的心猛地一缩,太阳穴又开始突突跳,指尖攥着钥匙的手越来越紧,旧伤的血把钥匙的铜面染得发红:“我爸的信物?沈星河不是我爸吗?这钥匙还能打开什么?”
陈叔被警察拽着往前走,声音飘在冷雾里:“沈星河…… 只是你名义上的爸!你亲爸的信物,才在老槐树下!你妈怕你接受不了,一首没敢说……”
这句话像惊雷,炸得林晚星手里的钥匙差点掉在地上。苏哲赶紧扶住她的肩膀,掌心的温度让她稍微清醒了些:“晚星,别慌,陈叔可能在骗你,我们先去老槐树下看看,说不定只是他的诡计。”
林晚星点了点头,跟着苏哲往社区老槐树走。冷雾还没散,老槐树的枝桠像张黑网,罩在地上。灰影跟在她身后,透明的手紧紧攥着,指尖泛着惨白的微光,像是在害怕什么。走到老槐树下,林晚星蹲下来,用钥匙在树根处摸索 —— 果然摸到个暗格,里面藏着个小木盒,上面刻着个 “林” 字,是母亲的姓氏。
“这木盒里…… 真的是亲爸的信物?” 林晚星的声音发颤,指尖刚碰到木盒的锁,掌心的旧伤突然疼得厉害,血珠滴在锁孔上。
灰影飘到木盒旁,透明的手轻轻碰了碰锁孔,指尖的微光变成了冷,像是在说 “别打开”。林晚星的心跳得飞快,后颈的汗毛又竖起来 —— 她不知道打开木盒后,会看到怎样的真相,不知道自己的亲爸是谁,更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隐瞒这么多年。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条匿名短信:“别打开木盒!里面有你妈当年的‘罪证’,也是张宏最后的同伙要找的东西!他们在老槐树周围埋伏好了,打开木盒就会动手!”
短信的末尾附了张照片 —— 几个穿黑衣服的人躲在老槐树的灌木丛后,手里举着铁棍,背景是老槐树的树干。林晚星的心脏猛地一沉,赶紧让苏哲往后退:“有埋伏!我们快离开这!”
苏哲掏出手机给王警官发消息,让他赶紧派人来老槐树。王警官的电话很快回过来:“我们己经在附近了,你们别乱动,我们马上就到!”
林晚星攥着钥匙和木盒,往后退到安全的地方。冷雾里传来灌木丛的 “沙沙” 声,是埋伏的人在动。灰影飘在她身前,透明的手死死挡在她面前,指尖的微光裹着她的身体,像在保护她。
“晚星,别怕,警察来了!” 苏哲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她安心些。林晚星点了点头,却看着手里的木盒发愣 —— 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是母亲的罪证,还是亲爸的信物?埋伏的人是谁?是张宏的最后同伙,还是冲着木盒里的东西来的?
警察很快赶到,把埋伏的人抓了起来 —— 是张宏在国外的同伙,想拿木盒里的东西换张宏的减刑机会。林晚星松了口气,刚要打开木盒,灰影突然飘到木盒上,透明的手紧紧按住盒盖,眼神里满是忧色,像是在说 “现在还不是时候”。
林晚星看着灰影的表情,又看了看手里的木盒,突然明白 —— 这场关于真相的寻找,还没到最后一步。木盒里的信物,不仅关乎她的身世,还藏着母亲没说出口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可能比她想象中更难接受。她攥着木盒,掌心的旧伤还在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开木盒,也不知道打开后,自己能不能承受住最后的真相 —— 老槐树的冷雾还没散,像在裹着这个没说破的秘密,等着她做好准备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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