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钥匙与承诺
开春后的第一个周末，林晚和江熠揣着攒了大半年的积蓄，跟着中介去看房子。
中介推荐的小区离两人公司都不远，周边有公园和菜市场，烟火气十足。他们看的第一套房在12楼，两室一厅，朝南的阳台正对着一片绿植，阳光洒进来，亮得晃眼。
“这房子刚满五年，业主急着出手，价格挺合适的。”中介拿着户型图介绍，“你看这主卧带飘窗，次卧能改书房，小两口住正好。”
林晚走到阳台，手指拂过冰凉的栏杆。楼下有老人在遛弯，孩子追着皮球跑，笑声顺着风飘上来。她想象着在这里生活的样子：早上江熠在厨房煎蛋，她靠在门框上看；晚上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阳台晾着洗好的衣服，阳光的味道混着饭菜香……心突然就被填得满满的。
“你觉得怎么样？”江熠走到她身边，声音里带着期待。
林晚转头看他，他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她笑着点头：“挺好的。”
定房子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签合同那天，江熠握着笔的手有点抖，林晚碰了碰他的手背：“紧张？”
“嗯，”他挠挠头，“感觉像做梦。”
走出中介公司，江熠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个小盒子，单膝跪在人行道上。路过的行人停下来围观，有人笑着起哄：“求婚啊！”
林晚的心跳瞬间提到嗓子眼。
江熠打开盒子，里面不是钻戒，是一把缠着红绳的钥匙——是他大学时攒钱买的第一把吉他的钥匙，他总说那是“梦想的起点”。
“林晚，”他仰头看着她，眼睛亮得像盛着星星，“房子的首付我们凑齐了，贷款我来还，你别压力太大。这把钥匙送你，不是房子的，是我的——我的过去、现在、未来，都想交给你。”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点哽咽：“我知道我现在给不了你最好的，但我会努力，让你每天都笑得像今天这么甜。你愿意……嫁给我吗？”
林晚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看着周围人善意的笑容，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她伸出手，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愿意。”
江熠把钥匙放进她手心，起身抱住她，抱得很紧，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围观的人鼓掌叫好，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暖得像春天的风。
晚上，林晚把“求婚”的事告诉母亲，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终于有人要你了……不对，是我们家晚晚眼光好。”
挂了电话，江熠的视频电话打了进来，屏幕里是他父母和姥姥。江熠母亲举着手机，笑得眼角堆起皱纹：“小林啊，委屈你了，小熠这孩子毛手毛脚的，求婚都没个正经戒指。你放心，彩礼我们家早就备好了，保证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
姥姥在旁边抢过手机：“闺女啊，婚纱照得拍好看点，姥姥给你当参谋！”
林晚看着屏幕里热热闹闹的一家人，心里暖得发胀。她转头看向江熠，他正对着镜头傻笑，眼里的光，和第一次在办公室撞翻她咖啡时，一模一样。
房子装修时，两人几乎天天泡在工地。江熠跟着师傅学贴瓷砖，手上磨出了茧；林晚拿着卷尺量尺寸，画了厚厚一叠设计图。累了就坐在地板上吃盒饭，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想象着家具摆进来的样子，笑得像个孩子。
婚礼定在秋天，刚好是他们认识一周年。林晚选了件简约的婚纱，江熠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红毯尽头等她。
当牧师问“是否愿意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都彼此相爱”时，林晚看着江熠的眼睛，想起那个暴雨夜的拥抱，想起地铁里的并肩，想起他母亲织的婴儿毛衣，想起看房时阳台的阳光……所有的画面都汇成一句话。
“我愿意。”
交换戒指的瞬间，江熠在她耳边轻声说：“林晚，谢谢你，让我追上了光。”
林晚笑着回：“傻瓜，我们是一起朝着光走啊。”
婚礼的音乐响起，亲友们的掌声雷动。林晚看着身边的江熠，看着台下父母欣慰的笑容，突然明白——所谓爱情，从来不是年龄数字的匹配，而是两颗心跨越所有阻碍，坚定走向彼此的勇气。
就像此刻，他的心跳和她的，在满室的祝福里，终于汇成了最合拍的节奏。而未来的路还长，他们会牵着彼此的手，把日子过成一首温暖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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