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西章 藏在担忧里的柔软
从老家回来后，江熠母亲的态度明显缓和了，会主动给林晚发微信，问她工作忙不忙，提醒她天冷加衣。但林晚总觉得，那层窗户纸还没彻底捅破——就像冬天湖面的冰，看着结实了，底下还藏着没化的冻。
这天晚上，林晚正帮江熠整理出差的行李，手机突然响了，是江熠母亲打来的。她心里咯噔一下，接起电话：“阿姨。”
“小林啊，忙呢？”江熠母亲的声音有点犹豫，“有件事……我想跟你聊聊。”
“您说。”林晚停下手里的活，心里隐隐有了预感。
“是这样，”江熠母亲顿了顿，像是鼓足了勇气，“我前几天跟你王阿姨聊天，她儿媳妇跟你同岁，怀不上孩子，到处求医问药，遭老罪了……”
林晚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指尖有点凉。
“我不是催你们，”江熠母亲的声音软了些，“就是……阿姨私心想着，你和小熠要是打算长远过，这孩子的事，是不是得早点规划？你看你今年都29了，女人过了30，生孩子就费劲了，小熠他还小，等个三五年没关系，可你耗不起啊。”
这些话像细密的针，扎得林晚心口发闷。她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被江熠母亲这样首白地说出来，还是觉得难堪又委屈。
“我知道您是为我好。”林晚的声音有点哑，“我和江熠也商量过，等房子定下来，稳定了就考虑。”
“房子哪有孩子重要？”江熠母亲叹了口气，“小熠这孩子，看着大大咧咧，其实护短得很。我跟他提这事，他跟我急，说我封建。可小林，这不是封建，是现实啊。我就想抱个大胖孙子，也想你不受罪……”
挂了电话，林晚站在原地，半天没动。窗外的月光落在地板上，冷清清的，像她此刻的心情。
江熠洗漱完出来，看到她站着发呆，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怎么了？谁打电话了？”
“你妈。”林晚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她说，担心我年龄大了，以后生孩子困难。”
江熠的脸色沉了沉：“我妈又跟你说这个了？我跟她讲过多少次，孩子的事顺其自然，她就是不听。”
“可她说的是事实啊。”林晚的声音低了下去，“江熠，我真的有点怕。万一……万一我生不了呢？你爸妈会不会更反对？你会不会……”
“没有万一。”江熠打断她，捧起她的脸，眼神认真得让人心颤，“林晚，我跟你在一起，不是为了让你给我生孩子。有没有孩子，我都要跟你过一辈子。我妈那边，我去说，你别胡思乱想。姐姐的心跳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姐姐的心跳最新章节随便看！”
“可你妈也是为我们好……”
“为我们好就该尊重我们的想法。”江熠皱着眉，“明天我就给她打电话，跟她把话说清楚。”
林晚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心里又暖又涩。她知道江熠是在维护她，可他母亲的担忧，像根刺，扎在那里，拔不掉。
第二天，江熠果然给母亲打了电话，两人在电话里吵了起来，声音大得林晚在旁边都能听见。江熠挂了电话，脸色很不好：“我妈就是老思想，说不通。”
“别跟她吵了。”林晚拉着他的手，“其实……她的担心，我能理解。要不……我们去做个体检？让她放心。”
江熠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没必要。林晚，我们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什么。”
“可这不是证明，是让她安心。”林晚看着他，“我不想因为这个，让你夹在中间为难。我们去检查，如果身体没问题，就慢慢规划；如果真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江熠沉默了很久，点了点头，把她揽进怀里：“委屈你了。”
体检报告出来那天，江熠特意请了假，陪林晚一起去取。拿到报告的那一刻，两人都松了口气——各项指标都正常，医生说“身体条件很好，顺其自然就行”。
江熠拿着报告，立刻给母亲打了电话，语气带着点小得意：“妈，医生说了，林晚身体好得很，你别瞎操心了。孩子的事我们自己有安排，你再催，我就带着林晚搬出去住。”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天，传来江熠母亲闷闷的声音：“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管了还不行吗？记得按时吃饭。”
挂了电话，江熠把林晚抱起来转了个圈，笑得像个孩子：“搞定！”
林晚被他逗笑，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晚上，江熠母亲发来微信，是一张婴儿小毛衣的照片，配文：“我闲着没事织的，男孩女孩都能穿，先备着。”
林晚看着那张照片，眼眶突然热了。她转头看向正在厨房给她煮红糖姜茶的江熠，他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暖。
原来那些坚硬的担忧背后，藏着的是这样柔软的期盼。
她拿起手机，回了句：“谢谢阿姨，真好看。”
窗外的月光好像也温柔了许多，落在两人身上，像一层薄薄的纱。林晚知道，未来的路还长，或许还会有这样那样的顾虑，但只要他们像现在这样，站在一起，坦诚面对，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而那些曾经的阻碍，终将变成他们感情里，最珍贵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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