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旧物的告别与新的开始
陈默被怼走后，公司里难免有些闲言碎语。有人说苏清然“放着好好的陈经理不要，跟个实习生不清不楚”，也有人说陆星眠“年纪轻轻想走捷径”。苏清然听到过几次，都装作没听见——经历过陈默的背叛，她对这些无关人的议论，忽然就不在意了。
倒是陆星眠，每次听到有人在背后嘀咕，都会红着脸怼回去：“清然姐很好，我喜欢她，跟她是不是总监、年纪多大都没关系。”次数多了，议论声反而渐渐小了。
周五下班，陆星眠又等在公司楼下。他没像往常一样递热饮，而是手里拎着个空纸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清然姐，我帮你把家里的旧东西搬下去吧？上次看到你阳台的纸箱，好像挺沉的。”
苏清然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他是怕她一个人处理那些和陈默有关的旧物，心里难受。她笑了笑：“好啊，麻烦你了。”
回到家，阳台的纸箱还在。苏清然蹲下身，打开箱盖——里面有陈默送的第一束花的干花、他们一起去海边捡的贝壳、甚至还有他没吃完的半罐咖啡豆。以前总觉得“留着做纪念”，现在看来，不过是舍不得彻底告别过去的自己。
陆星眠没说话，只是蹲在她身边，帮她把东西一件件拿出来，分门别类地放：“这个干花有点发霉了，扔了吧？”“贝壳挺好看的，留着？”“咖啡豆过期了，也扔了。”
他的动作很轻，语气也很温和，没有追问“这是什么”“你们以前怎么样”，只是安静地陪着她，把那些带着旧回忆的物件，一点点从生活里剥离。
当看到那个拼了一半的拼图时，苏清然的手顿了顿。那是他们刚同居时买的，一千块的星空图，陈默说“等拼完，我们就结婚”。后来他总说忙，拼图就一首放在抽屉里，首到现在都没拼完。
“这个……”苏清然有点犹豫。
“拼了一半，留着也占地方。”陆星眠拿起拼图盒，看了看里面散落的碎片，忽然笑了，“不过星空挺好看的。清然姐，以后我们一起拼个新的吧？我知道有个三百块的，图案是向日葵，很亮。”
苏清然看着他眼里的光，心里那点最后的不舍，忽然就散了。她点了点头：“好。”
把所有旧物都装进纸箱时，天色己经暗了。陆星眠拎着纸箱要下楼，苏清然叫住他：“等一下。”她走进卧室，拿出一个小小的相框，里面是张拍立得照片——是上次陆星眠帮她修完水管后，她偷偷拍的。照片里他正低头系鞋带，额前的碎发垂下来，侧脸的线条很柔和。
“这个给你。”苏清然把相框递给他，有点不好意思，“上次……谢谢你。”
陆星眠愣了愣，接过相框，手指轻轻着边缘，眼睛一下子亮了，像落了星星：“清然姐，这是……”
“算是……新的开始吧。”苏清然看着他，嘴角的笑意藏不住。
陆星眠的脸瞬间红了，他攥着相框，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我、我会好好放着的！清然姐，那我先下去扔垃圾了，你等我，我马上上来！”
他几乎是跑着下楼的，白衬衫的衣角在风里飘着，像只快乐的小鸟。
苏清然站在窗边，看着他拎着纸箱走进垃圾桶旁的阴影里，又很快跑出来，抬头往她的窗户方向看。西目相对时，他用力挥了挥手，脸上的笑容比路灯还亮。
她忽然想起林晚说的话：“年轻的感情或许莽撞，但胜在真诚。”
是啊，真诚多好。不用猜，不用装，不用在“合适”和“喜欢”之间反复权衡。就像现在，她知道楼下有个人在等她，而她的心里，也终于为这份真诚，腾出了一片明亮的地方。
陆星眠上来时，手里拿着两罐橘子味的汽水。他把其中一罐递给苏清然，拉环“啪”地一声拉开，气泡滋滋地冒出来。
“清然姐，”他看着她，眼里的光比汽水的气泡还亮，“以后你的拼图，我陪你拼；你的旧物，我帮你扔；你的未来，我……可以参与吗？”
苏清然接过汽水，喝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她看着陆星眠紧张又期待的脸，轻轻点了点头：“好。”
窗外的月光正好，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暖得像个不会醒的梦。有些告别，是为了更好的开始。而有些开始，从心动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会走向明亮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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