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芜踩着薄雪走出破庙时，脚底下的冻土发出 “咯吱” 的脆响。火堆的暖意还残留在衣袖上，可寒风一吹，的手腕还是冻得发麻。她拢了拢棉袄的袖口，目光在白茫茫的荒野上逡巡 —— 雪刚停，天地间一片素净，只有远处的矮坡下露出几点深绿，像是耐寒的野菜。
“应该是荠菜。” 她心中一动。小时候跟着母亲去过乡下，认得这种贴地生长的野菜，叶片边缘带着锯齿，即使在寒冬也能扎根在冻土下，带着股清苦的香气。
胃里的绞痛又开始了，空落落的感觉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拧在一起。她加快脚步往矮坡走，积雪没到脚踝，每一步都要费很大力气，走到坡下时，额头上己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被风一吹，凉得刺骨。
果然是荠菜。几丛深绿色的叶片紧紧贴着地面，叶片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冻得有些发蔫，却依旧透着生机。沈青芜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积雪，用冻得发红的手指捏住菜根，轻轻一拽 ——“咔嚓” 一声，带着冻土的荠菜被连根拔起，根部还沾着几颗圆润的土粒。
她不敢贪心，只挑着长势好的挖了一小把，够煮一碗野菜汤的量。回到破庙时，手指己经冻得僵硬，连握拳都费劲。她把荠菜放在火堆边烤了烤，等雪化得差不多了，才用干净的雪水仔细冲洗，叶片上的泥垢被冲掉，露出翠绿的本色，看着就让人舒心。
“该找个东西煮菜了。” 沈青芜环顾破庙。除了半尊断佛和满地碎砖，连个像样的容器都没有。她记得刚才回收瓦片时，在墙角看到过一个破碗，当时只顾着捡瓦，没在意。
果然，在佛像后面的阴影里，她找到了那个粗陶碗。碗口缺了个角，边缘还沾着黑褐色的污渍，碗底有一道裂纹，像是被人故意摔过，又嫌麻烦没扔掉。
【嘀 —— 检测到可回收废品：破损陶碗 x1（含微量土灵气），获得废品值 1 点。是否回收？】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沈青芜着碗沿的缺口，指尖能感觉到粗陶的颗粒感。1 点废品值不多，可这碗虽然破了，用来煮野菜却正好。
“不回收。” 她把破碗抱到火堆边，先用雪水冲洗，又想起刚学会的清洁术，便对着碗挥了挥手。淡青色的微光闪过，碗壁上的污渍瞬间消失，连那道裂纹里的积垢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只剩下粗陶本身的米白色，看着竟有几分质朴的暖意。
她用三块断砖把破碗架在火堆上，又去外面舀了些干净的雪放进碗里。雪块在碗底慢慢融化，发出 “滋滋” 的轻响，很快就积了小半碗清水。火光舔着碗底，水渐渐冒起热气，腾起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的水珠，落在她的睫毛上。
“可以放野菜了。” 沈青芜把荠菜掐成小段，梗叶分开，先放进菜梗，等水沸得更厉害些，再放入菜叶。翠绿的叶片一进沸水就蜷缩起来，很快就煮软了，一股清苦的香气弥漫开来，混着火堆的木柴味，竟有种奇异的好闻。
她坐在火堆边，看着破碗里翻滚的野菜，肚子叫得更凶了。这是她三天来第一次闻到食物的香气，虽然只是最简单的野菜，却比靖王府里的山珍海味更让她心动。
就在这时，脑海里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比之前多了几分奇异的波动：
【嘀 —— 检测到可提纯物品：荠菜（凡品）、清水（凡品）。是否消耗 2 点废品值进行基础提纯？】
提纯？沈青芜愣住了。她知道炼丹时会提纯药材，可这普通的野菜和水，有什么好提纯的？而且还要消耗 2 点废品值 —— 她现在的废品值是回收陶片和铁环后剩下的 0 点，若是要提纯，就得把手里的破碗回收了换 1 点，再想办法找 1 点废品值。
她看向那只破碗。碗沿的缺口有点割手，可清洗干净后，用来盛东西却很稳当。若是回收了，以后再想找个容器就难了。
“提纯后会怎么样？” 她忍不住在心里问系统。
【嘀 —— 基础提纯可去除杂质，提升物品品质，有概率激发潜在属性。】
激发潜在属性？沈青芜的心跳快了些。难道这普通的野菜，还能变成什么好东西？
她咬了咬牙，决定赌一把。破碗没了可以再找，可这种未知的机会，错过了或许就再也没有了。她把破碗里的野菜汤暂时倒进一个干净的石槽里，拿起破碗，在心里默念：“回收。”
【嘀 —— 回收破损陶碗 x1，获得废品值 1 点。当前总废品值：1 点。】
还差 1 点。沈青芜的目光落在火堆边的灰烬里，作者“南极老翁”推荐阅读《朕的皇后是破烂王》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那里有块被火烤得发黑的木块，是刚才生火时没烧透的，表面己经碳化，显然没什么用了。
【嘀 —— 检测到可回收废品：碳化木块 x1，获得废品值 1 点。是否回收？】
“回收！”
【嘀 —— 当前总废品值：2 点。】
“提纯。” 她指着石槽里的野菜汤，在心里下令。
淡青色的微光再次亮起，比清洁术和生火诀的光芒更柔和，像一层薄纱笼罩住石槽。沈青芜屏住呼吸，看着石槽里的变化 —— 原本有些浑浊的汤水渐渐变得清澈，翠绿的野菜叶上仿佛蒙了层莹光，连空气里的清苦香气都变得醇厚起来。
更让她惊讶的是，随着提纯的进行，石槽里的野菜汤竟然慢慢变多了，原本只有小半碗，此刻竟快要盛满，而且碗底渐渐沉淀出一层白色的颗粒，圆润，像极了…… 米？
“这是…… 灵米？” 沈青芜失声轻呼。
她小时候在沈家见过灵米，是父亲修炼时用来煮粥的，米粒洁白，带着淡淡的灵气，一小把就价值不菲。可眼前这些白色颗粒，无论形状还是光泽，都和记忆中的灵米一模一样！
提纯结束，微光散去。石槽里的野菜汤泛着莹润的光泽，翠绿的菜叶漂浮在清澈的汤水中，碗底的灵米像撒了一层碎玉。沈青芜颤抖着手舀起一勺，放在鼻尖闻了闻 —— 除了野菜的清香，还有一股淡淡的、类似灵石的灵气味道，清新而温润。
她吹了吹滚烫的汤水，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野菜的微苦和灵米的清甜，更奇异的是，一股暖流顺着食道涌入丹田，虽然微弱，却实实在在地滋养着她干涸的经脉，比那半块麦饼的效果好上十倍！
“真的是灵米……” 沈青芜眼眶一热，有泪水差点掉下来。
她不是没吃过好东西。在靖王府时，萧景琰偶尔会赏赐些灵果、仙酿，那些东西蕴含的灵气比这碗野菜汤浓郁得多，可她从未觉得如此珍贵。因为那些赏赐带着施舍的意味，带着萧景琰居高临下的审视，吃在嘴里，心里却是苦的。
可这碗野菜汤不一样。
它是用荒野里挖来的荠菜、破庙里舀的雪水、快要被扔掉的破碗，加上她好不容易攒来的 2 点废品值，一点点 “变” 出来的。每一口，都凝聚着她的努力和挣扎，每一丝暖意，都来得踏踏实实。
她又舀起一勺灵米，放在嘴里慢慢咀嚼。米粒软糯，带着自然的甘甜，灵气在舌尖散开，顺着喉咙往下淌，所过之处，连冻得发疼的食道都变得舒服起来。
沈青芜坐在火堆边，小口小口地喝着野菜汤，看着跳动的火苗，忽然觉得这破庙也没那么难熬了。刚才回收破碗时的犹豫，寻找碳化木块时的急切，提纯时的忐忑，此刻都化作了心口的暖意。
原来，普通的野菜也能变成灵物，寻常的日子也能找出甜意。只要肯动手，肯尝试，就算身处绝境，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机。
一碗野菜汤很快就喝完了，石槽底只剩下几粒灵米。沈青芜舔了舔唇角，把最后几粒米也吃了下去，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气，连之前被冻僵的手指都灵活了许多。
她看着空石槽，忽然想起系统商城里的东西。既然野菜能提纯成灵米，那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就算找不到珍贵的灵物，也能靠普通的食材活下去？甚至…… 靠这些提纯的食物慢慢提升修为？
沈青芜的目光投向破庙外的荒野。雪地里或许还有更多的荠菜，远处的树林里说不定有能吃的野果，甚至河里的冰下，可能藏着耐寒的鱼…… 只要有系统在，这些普通的东西，都可能变成滋养她的宝物。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心里己经有了新的打算。等雪再化些，就去附近多找些野菜，再找个像样的容器，攒够废品值就提纯更多的灵米，不仅能填饱肚子，还能修炼。
火堆渐渐弱了下去，沈青芜添了些柴，看着火苗重新窜高。破庙里依旧寒冷，屋顶的破洞还在漏风，可她的心里却像燃着一团火，温暖而明亮。
她知道，这碗野菜汤只是个开始。就像那些被她回收的破瓦、干柴、破碗，看似微不足道，却在一点点改变着她的处境，一点点重塑着她的人生。
曾经以为失去一切的她，此刻却在这破庙里，靠着一碗提纯的野菜汤，尝到了希望的味道。这味道清苦中带着甘甜，质朴中藏着力量，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要动人。
沈青芜靠在火堆边，看着跳动的火苗，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明天，她要去更远的地方，找更多的 “宝贝”，煮更香甜的汤。
毕竟，生活再难，也总有值得期待的东西，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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