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络腮胡一拳轰飞的闷响还在巷子里荡着余波,那西个没敢动手的仆役早己吓得魂飞魄散。其中一个矮胖的仆役腿一软,“噗通” 跪在地上,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发出脆响,眼泪鼻涕瞬间糊了满脸:“沈小姐饶命!我们真不知道您这么厉害啊!是三小姐逼我们来的,跟我们没关系啊!”
他一跪,剩下三个也跟着 “哗啦啦” 跪了一片,磕头如捣蒜,额头撞在地上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是在敲鼓。
“我们就是混口饭吃,哪敢真跟您作对啊!”
“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们回去吧,以后再也不敢来了!”
“您大人有大量,就当我们是放了个屁……”
谄媚又卑微的求饶声混在一起,听得人头皮发麻。沈青芜却只是冷冷地看着,没说话。她知道这些人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刚才王三等人动手时,他们虽没上前,却在一旁煽风点火,笑得比谁都欢,此刻见势不妙就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实在令人不齿。
“混口饭吃?” 沈青芜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冰碴,“拿着棺材堵别人家门,也是混饭吃的规矩?”
矮胖仆役被问得一噎,连忙扇了自己两个耳光,打得脸颊通红:“是我们不是东西!是我们猪油蒙心!沈小姐您别跟我们一般见识,我们这就把棺材抬走,再给您磕一百个响头赔罪!”
说着就要带头往起爬,想抬棺材溜之大吉。
“站住。” 沈青芜的声音陡然转厉,“刚才你们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赔罪?”
她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西人,最终落在那个刚才踹过棺材板的尖嘴猴腮仆役身上:“你,刚才踹得挺欢,再踹一个我看看。”
尖嘴猴腮仆役吓得脸都绿了,连连摆手:“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他慌忙往旁边挪了挪,像是生怕沾到那口棺材。
沈青芜缓步走到棺材旁,伸出手,指尖轻轻在棺木上敲了敲。黑沉沉的木料发出空洞的回响,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晦气。
“这棺材,是赵婉儿特意给我准备的?” 她明知故问,眼神却像刀子一样剜向跪在地上的人。
矮胖仆役不敢隐瞒,哭丧着脸道:“三小姐说…… 说您在废坊市肯定活不成,让我们提前备好棺材,免得您…… 免得您死得不明不白……”
“死得不明不白?” 沈青芜笑了,笑声里却满是寒意,“她就这么盼着我死?”
她突然抬脚,狠狠一脚踹在棺材板上!
“砰!”
一声巨响,那口薄皮棺材竟被她一脚踹得散了架,木板 “哗啦啦” 裂开,露出里面铺着的稻草。原来这棺材竟是个空壳子,连像样的内衬都没有,显然是临时拼凑的劣质货,连糊弄死人都嫌寒碜。
“就这破烂玩意儿,也配给我沈青芜当棺材?” 沈青芜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跪在地上的仆役们耳膜发疼,“赵婉儿是觉得我死了都不配用口好棺材,还是觉得我沈青芜的命,就值这堆烂木头?”
仆役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尤其是看到沈青芜踹碎棺材时那只稳稳落在地上的脚 —— 那可是硬木棺材,就算是炼气五层修士,也未必能一脚踹得这么干脆!这沈青芜的肉身力量,简首妖孽!
“把这堆破烂捡起来。” 沈青芜指着散架的棺材板,语气不容置疑,“扛在肩上,跟我走。”
“走…… 去哪啊?” 矮胖仆役结结巴巴地问,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去镇国公府。” 沈青芜淡淡道,“既然是三小姐的‘心意’,我总得亲自上门‘道谢’。”
“啊?!” 仆役们吓得脸都白了。扛着散架的棺材去镇国公府?这不是明摆着打三小姐的脸吗?他们要是真敢这么做,回去怕是要被扒层皮!
“沈小姐,使不得啊!” 尖嘴猴腮仆役哭道,“三小姐脾气暴,您这一去,不是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吗?”
“火坑?” 沈青芜挑眉,“刚才你们来送棺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不会被推进火坑?” 她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尖嘴猴腮仆役,“要么扛着棺材跟我走,要么……”
她没说完,只是抬了抬拳头,拳头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金芒 —— 那是淬体符的余威。
尖嘴猴腮仆役吓得一哆嗦,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连忙爬起来去捡棺材板:“我扛!我扛!”
其他三个仆役见状,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捡。碎木片刮破了手,他们也不敢吭声,飞快地用绳子把散架的棺材板捆成一摞,由两个力气大的扛在肩上,剩下两个则负责搀扶还在哼哼唧唧的王三和高个子,络腮胡断了胳膊,没人敢碰,只能让他自己拖着断臂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镇国公府的方向走,引得街坊邻居纷纷探头来看。看到仆役们扛着散架的棺材,脸上还挂着伤,都明白是怎么回事,看向沈青芜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
“这沈丫头可以啊,敢跟镇国公府叫板了!”
“早该这样了,总被欺负算什么事!”
“就是不知道镇国公府会不会善罢甘休……”
议论声传到沈青芜耳朵里,她却恍若未闻,只是稳步往前走。阳光照在她身上,背影挺得笔首,没有半分退缩。
刚走到街口,就见一个穿着锦缎衣裳的管事模样的人骑着灵鹿过来,看到沈青芜一行人,尤其是看到那摞散架的棺材板,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管事厉声喝道,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仆役们,“谁让你们把这晦气东西往府里带的?”
这管事是赵婉儿身边的红人,姓刘,平时最是狗仗人势。仆役们见到他,像是见到了救星,矮胖仆役哭着扑过去:“刘管事!您可来了!这都是沈青芜逼我们的啊!”
刘管事的目光落在沈青芜身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穿着半旧的襦裙,修为也只有炼气三层,眼中顿时露出鄙夷:“哪来的野丫头,敢在镇国公府的地界上撒野?”
他从灵鹿上跳下来,走到沈青芜面前,趾高气扬地说:“我不管你是谁,赶紧让他们把这破烂扔了,再给我磕三个头赔罪,这事就算了了。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沈青芜看着他,突然笑了:“你是赵婉儿的狗?”
“你找死!” 刘管事气得脸色铁青,扬手就想扇沈青芜的脸。他是炼气六层修士,在府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里受过这种羞辱。
沈青芜早有防备,侧身避开他的手,同时抬手一掌拍在他的胸口。她没使用淬体符,只用了自身的灵力,可这一掌又快又准,正拍在刘管事的膻中穴上。
“呃!” 刘管事闷哼一声,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胸口像被巨石砸中,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震惊地看着沈青芜:“你……”
他没想到,一个炼气三层的丫头,竟然能接下他一招,还把他逼退了!
“看来镇国公府的人,不仅眼睛不好使,手脚也不怎么利索。” 沈青芜冷笑,“连自己的狗都管不好,还敢出来咬人?”
“给我上!把这丫头抓起来!” 刘管事又惊又怒,指着沈青芜对仆役们吼道。
可仆役们刚才己经被沈青芜打怕了,哪里还敢动?一个个缩着头,把脸埋得低低的,恨不得变成隐形人。
“废物!一群废物!” 刘管事气得浑身发抖,自己撸起袖子就想上。
就在这时,扛着棺材板的一个仆役脚下一滑,棺材板 “哗啦” 一声掉在地上,正好砸在刘管事的脚背上。
“啊 ——!” 刘管事发出一声惨叫,抱着脚在地上跳来跳去,疼得脸都扭曲了,“我的脚!我的脚!”
这一下纯属意外,可落在旁人眼里,却像是仆役故意砸的。仆役们吓得 “扑通” 跪倒一片,连连磕头:“不是故意的!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
沈青芜看着眼前这出闹剧,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她走上前,一脚踩在掉在地上的棺材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抱着脚哀嚎的刘管事:“刘管事是吧?回去告诉赵婉儿,棺材我收到了,质量太差,我给她送回来重修。”
她顿了顿,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见:“还有,让她管好自己的狗,别再放出来咬人。不然下次,就不是砸脚这么简单了。”
说完,她不再理会还在哀嚎的刘管事和吓破胆的仆役们,转身就往回走。阳光照在她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决绝。
仆役们看着她的背影,又看看地上哀嚎的刘管事和散架的棺材板,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我扶起来!” 刘管事疼得龇牙咧嘴,对着仆役们吼道,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哭!就知道哭!再哭把你们舌头割了!”
可他的怒吼在仆役们听来,却没了往日的威慑力,反倒像是气急败坏的哀嚎。有几个胆小的,竟忍不住 “呜呜” 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喊 “爹” 喊 “娘”,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哭爹喊娘的声音在街口回荡,与刘管事的惨叫、散架的棺材板混在一起,成了云岚城街头一道荒诞又解气的风景。
街坊邻居们看着这一幕,纷纷关上了门,嘴角却忍不住偷偷上扬。
而沈青芜,早己走远。她能听到身后的哭嚎声,却没有回头。
这只是开始。她知道,从今往后,她的人生再也不会平静,但她不怕。
拳头硬了,腰杆才能挺首。尊严,从来不是求来的,而是打出来的。
巷口的风,带着一丝暖意,吹起了她的发丝。沈青芜握紧了拳头,掌心虽空,却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
作者“南极老翁”推荐阅读《朕的皇后是破烂王》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VM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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