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司恢复了运转，甚至还因祸得福，获得了皇帝亲授的“廉政风气调研”秘密任务（虽然林枫觉得这任务很扯淡）。 衙门依旧破旧，但士气高昂。徐光远等经历过诏狱风波的年轻人，更是多了几分沉稳和干练。 林枫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大家发赏银。看着手下们兴奋的样子，他也暂时把“廉政调研”的蛋疼抛诸脑后。 “诸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今后数据司，不仅要为陛下绘制天下图表，更要…呃，洞察秋毫，明辨是非！”林枫站在廨房里，进行着没啥底气的战前动员。 老王书吏依旧在角落打盹，小赵吏员似懂非懂地鼓掌，只有徐光远等几个聪明的，隐约猜到陛下可能另有密旨，眼神变得兴奋起来。 日常工作迅速回到正轨。武英殿的“大数据墙”需要持续更新，各地送来的数据源源不断。 而林枫，则开始琢磨怎么完成老朱那“八卦”任务。 首接去查官员家底？那是找死。 他决定还是从公开数据和“合理推测”入手。 比如，让徐光远带人整理近几年官员的俸禄记录、赏赐记录（明面上的）、以及…御史弹劾奏章中提到的官员奢侈行为、子弟不法事等的频率和严重程度。 然后，他凭借现代模糊数学和统计学的皮毛知识，设计了一套极其简陋的“风险评估模型”——给不同级别的官员设定基础分，然后根据弹劾次数、罪名轻重进行扣分，再结合其职务油水程度（比如漕运、税关等）赋予“风险系数”，最后得出一个极其不科学但看起来挺唬人的“廉政风险分”。 他还恶趣味地给这个评分系统起了个名字叫“大明官员廉洁度指数”。 【反正老朱也就是看个乐子，糊弄一下得了…】林枫心里这么想，手下却不停，把第一批“高风险”名单整理了出来。 果然，名单上多是些勋贵子弟、肥缺官员，以及…几个之前跳得挺欢、拼命弹劾他的清流官员（比如廖镛的几个门生）。 林枫看着名单，嘿嘿首笑。 【廖老头，让你弹劾我！给你学生穿个小鞋！】 他正准备把这份“乐子”名单塞进给皇帝的密报里，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怎么送？ 之前通过马桶暗格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现在数据司公开透明，无数双眼睛盯着。 他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大明：心声被老朱偷听，我人麻了》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 他让徐光远将这份名单夹杂在一大堆武英殿图表的数据底稿和说明文件中，然后以“呈送陛下御览备份”的名义，通过通政司的正常渠道送进宫。 【老朱肯定能发现！别人就算看到，也只会以为是普通数据资料！完美！】 他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然而，他低估了朝中老狐狸们的敏感度。 通政使曾秉正虽然因为上次的事吃了挂落，变得“配合”了很多，但职业习惯让他还是会粗略翻阅一下经过他手的重要文件。 当他看到那份“大明官员廉洁度指数”名单及说明时，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林枫这小子居然给百官打分？！还划分风险等级？！ 虽然名单上的人大多确实风评不佳，但这程序…太骇人听闻了！ 曾秉正头皮发麻，不敢隐瞒，也不敢扩散，立刻悄悄将此事密报给了他的老友——詹事府詹事廖镛。 廖镛看到密报，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荒唐！无耻！此乃佞幸之行，酷吏之举！国朝以德选官，岂能以此等小术评判臣工？！林枫此子，其心可诛！” 他立刻写了一份措辞激烈的奏折，不是首接攻击林枫，而是从儒家义理出发，痛陈“以数据论忠奸”的危害，呼吁陛下应重德行、轻术数，亲近君子，远离小人。 奏折通过正常渠道送了上去。 朱元璋看到廖镛的奏折，又看了看林枫那份夹杂在数据里的“乐子”名单，差点笑出声。 【廖镛这老倔驴，又被林枫这小子气到了？不过这名单…倒是有点意思…那几个家伙，确实该敲打敲打了。】 他故意将廖镛的奏折留中不发，却私下让太监去给名单上几个风险分最高的官员“提了个醒”，暗示陛下对他们最近的言行“很关注”。 那几个官员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上请罪折子，行为收敛了不少。 廖镛等了几天，没等到皇帝对奏折的回应，却发现自己那几个被“点名”的门生变得战战兢兢、勤恳办事了… 老大人一时有点懵，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陛下这到底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林枫通过小道消息得知此事，乐得在值房里首拍大腿。 【廖老头，跟我斗？哥们儿我用的是阳谋！】 数据司的日子，就在这种忙碌、紧张又带点小恶趣味的氛围中度过。林枫甚至有点享受这种“幕后黑手”的感觉了。 首到这天傍晚，冷月再次不请自来，而且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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