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洞的石桌上摆着一堆拆下来的零件，秦川正趴在桌上对着图纸比划，鼻尖几乎要碰到番天印的印身。印身上缠着几根细如发丝的灵丝，连接着旁边一个巴掌大的玉盘，玉盘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小格子，正是他新捣鼓的“远程控制器”。
“还差最后一根灵丝对接……”他嘴里叼着根玉针，小心翼翼地调整灵丝的位置，手指被针尖扎了下也没在意，只是吸了吸鼻子，“师尊，您说这‘无线传讯阵’真能成吗？要是灵丝断了，印飞出去收不回来咋办？”
广成子坐在旁边的竹椅上，手里削着颗灵果，果皮簌簌落在碟子里：“断了就自己去捡，正好让你长长记性，别总搞这些花里胡哨的。”话虽如此，眼神却一首没离开石桌上的控制器，嘴角还带着点藏不住的好奇。
自从昆仑墟用番天印连砸三犀后，秦川就迷上了“精准操控”，非说要给印加个“远程驾驶功能”，能在百丈外控制印身转向、发力，还能实时传回印身的能量数据——说白了，就是想让番天印变成“可遥控飞梭”。
“这可不是花里胡哨！”秦川终于接好最后一根灵丝，首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眼睛亮晶晶的，“这叫‘远程精准打击系统’！以后遇到会飞的妖兽，您不用追着打，坐在原地就能操控印砸它，多省力！”他转动玉盘上的小旋钮，印身果然微微震动起来，螺旋纹里的灵气跟着旋钮转动的方向流转。
广成子削灵果的手顿了顿，挑了挑眉：“哦？这么厉害？那试试能不能让它绕着院子飞三圈。”
“小意思！”秦川信心满满地握住玉盘，指尖在格子上快速点动。番天印“嗡”地一声浮起，离地半尺高，晃晃悠悠地往前飞，却在绕过桃树时突然歪了歪，差点撞在树干上。
“哎哎哎！偏了偏了！”秦川手忙脚乱地调整旋钮，额头上急出细汗，“怎么回事？灵丝传讯有延迟！”
广成子看着印身像醉汉似的在空中打转，忍不住笑出声：“我就说你这法子不靠谱。灵气传讯哪有那么精准，隔着百丈肯定会受天地灵气干扰，不撞树才怪。”
秦川却没气馁，盯着印身的轨迹皱眉：“是干扰频率的问题！”他从怀里掏出块雷纹石，用玉刀刮下粉末撒在玉盘上，“加个‘信号增强器’试试！雷纹石能放大灵丝的传讯波动，说不定能抗干扰！”
粉末刚沾到玉盘，印身的震动果然平稳了些，绕着桃树飞了半圈，虽然还有点晃，却没再撞树。秦川眼睛一亮，又在灵丝上缠了圈暖阳花花粉：“再加点‘绝缘层’！花粉能隔绝杂灵气，传讯更稳！”
这次调整后，番天印像被按了导航似的，稳稳地绕着院子飞了三圈，最后精准地落在石桌上，连位置都没偏差半分。
“成了！”秦川激动地举起玉盘，手都在抖，“师尊您看！真的能远程操控！延迟还不到一息！”
广成子放下灵果，走过去拿起番天印，指尖碰了碰缠满灵丝的印身。灵丝传来微弱的震动，和玉盘上的旋钮转动频率完全一致，确实能清晰地感觉到操控指令。他眼里闪过惊讶，又拿起玉盘试了试，印身跟着他的动作起落、转向，灵活得像有了生命。
“这……还真行？”他看着秦川沾着花粉的手指，又看了看玉盘上密密麻麻的格子，突然觉得这“遥控器”虽简陋，却比他想象的管用多了，“百丈外也能操控？”
“当然！”秦川得意地扬下巴，拉着广成子往院外走，“咱们去山脚下试试！那里开阔，正好测试最大射程！”
山脚下的空地上，秦川站在百丈外的巨石后，手里举着玉盘。广成子站在空地中央，笑着对他挥手：“来，砸我脚边的石头试试，别真砸到我。”
“放心！保证精准！”秦川深吸一口气，转动旋钮瞄准广成子脚边的青石。番天印从广成子袖中飞出，在空中划过道流畅的弧线，带着呼啸的劲风落下——“咚”地一声，正好砸在青石旁，激起的碎石都没溅到广成子的道袍。
“好！”广成子忍不住喝彩，“再试试转向！”
秦川手指轻点玉盘，印身突然在空中急转，绕过一棵松树，又精准地砸中另一侧的枯木，动作灵活得不像块沉重的石印。远处的秦川在巨石后跳着欢呼，声音顺着风飘过来：“师尊！我就说能行吧！这叫‘精确制导’！”
广成子召回番天印，看着印身的灵丝在阳光下闪着微光，突然觉得这印好像真的变成了“飞梭”，既能砸得猛，又能飞得巧。他以前总觉得法宝贵在用蛮力，现在才发现，巧劲用好了，威力丝毫不差。
“回来吧，风大了。”他对着远处喊，秦川抱着玉盘跑回来，脸上红扑扑的，额头上全是汗，却笑得一脸灿烂。
“师尊，厉害吧？”他献宝似的把玉盘递过去，“以后您打架再也不用追着敌人跑了，躲在暗处放冷印……啊不，远程打击就行！”
广成子敲了敲他的脑袋，把削好的灵果塞给他：“就你心眼多。不过这远程操控确实有用，下次去围剿妖兽巢，倒能派上用场。”他顿了顿，看着玉盘上的格子，“只是这灵丝太细，容易断，得找个更结实的材料。”
“我早想到了！”秦川咬了口灵果，含糊不清地说，“下次用‘龙须藤’做灵丝，那玩意儿比韧筋藤结实十倍，还能自动修复！再加点‘星辰砂’增强传讯，保证百折不坏！”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山风吹过，带着远处桃花的香气。广成子看着秦川叽叽喳喳规划下一步改造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桃源洞的日子，因为这小子的奇思妙想，变得格外有盼头。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番天印，印身的螺旋纹还在微微发亮，像是在回应刚才的飞行。这印陪了他数万年，砸过无数敌人，却从未像现在这样，既有着石髓的沉重，又有着飞梭的灵巧。
或许，这就是秦川说的“万物之理”——不只是硬打硬拼，更是巧思与匠心。
秦川啃着灵果，看着师尊眼里的笑意，心里暖烘烘的。他知道，这远程操控只是开始，未来他还要给番天印加“自动瞄准”“能量预警”，让它变成洪荒最厉害的“智能法宝”。
而身边这位愿意陪他折腾的师尊，就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远处的山峦在暮色中渐渐模糊，番天印的微光在两人手中静静流淌，像在诉说着一段关于“科学”与“玄学”的奇妙缘分，还在继续，还在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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