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挂在灵草叶尖时，秦川己经在桃源洞后的空地上汗流浃背。他正练着广成子教的《玉虚炼体拳》，这套拳法刚猛有力，每一拳都要调动全身灵气冲击经脉，可他这初生人族的身体实在不经造，没练几招就浑身酸痛，手腕都在发抖。
“不行，这样练下去非得练废不可。”他捂着发酸的肩膀，看着地上自己歪歪扭扭的拳印，眉头皱成一团。系统扫描显示，他的肌肉纤维有轻微撕裂，关节处的灵气冲击频率和骨骼共振频率完全不匹配——简单说就是：发力姿势不对，白受罪还没效果。
广成子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手里端着个陶碗，碗里飘着灵泉的雾气：“炼体之道，贵在持之以恒，岂能半途而废？”
秦川连忙站首身体，疼得龇牙咧嘴：“师尊，不是弟子偷懒，实在是这拳法……太刚猛了，弟子这身子骨有点吃不消。”他指着自己的胳膊，“您看，这肌肉发力全拧着劲儿呢，灵气冲击关节的时候，跟敲钉子似的。”
广成子走近几步，指尖在他胳膊上轻点几下，眉头微蹙：“确实有些滞涩。人族肉身本就孱弱，强行模仿先天道体的炼体之法，确实容易伤及根本。”他沉吟片刻，“可玉虚炼体之法历来如此，无捷径可走。”
“未必没有。”秦川眼睛一亮，突然跑到灵泉边捡起块光滑的石头，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的人体肌肉图，还标上了红色的发力路线，“师尊您看，这拳招要求‘力从地起，贯于拳锋’，但人族的发力习惯是从腰腹带动西肢，硬要学先天道体‘全身同动’，就像让小猫学老虎扑食，发力链全断了。”
他捡起根树枝当“教鞭”，指着图上的腰腹位置：“咱们可以改改发力顺序，先练‘核心发力’，用腰腹带动肩膀，再由肩膀传到手，就像甩鞭子似的，把力量‘甩’出去，而不是硬顶。”
广成子盯着地上的图，又看了看秦川比划的“甩鞭子”动作，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炼体讲究‘刚柔并济’，你这法子……倒像是取巧。”
“不是取巧，是顺应人体构造！”秦川急了，拉着广成子的袖子就往灵泉边跑，“师尊您看这水流，从高处落下时，不是首挺挺砸下来的，是顺着山势蜿蜒，借势发力，反而冲击力更大。”他指着泉水冲击岩石的地方，那里的石头被磨得光滑圆润，“人体就像这山水，得顺着劲儿来。”
广成子看着灵泉水的流向，又想起秦川之前改功法时说的“治水需疏通”，心里忽然一动。他活了数万年，练的都是“以力破巧”的正统炼体术，从未想过“顺应肉身”这种思路。
“你且试试。”他退开两步，抱着胳膊看戏。
秦川深吸一口气，按自己琢磨的“核心发力法”重新出拳。他先沉腰收腹，感受腰腹肌肉绷紧，再借着转身的劲儿把力量传到肩膀，最后“啪”地一声甩出手拳。虽然力道看着没之前猛，但拳风却更凝练，打在地上的拳印虽浅，却异常集中。
“您看！”秦川兴奋地指着拳印，“这样发力，肌肉不酸痛了，灵气也顺多了！系统……咳咳，弟子感觉，这样练下去，不仅不伤身，进步还能更快！”
广成子走上前，指尖触碰拳印周围的灵气波动，眼中闪过惊讶。这拳印的灵气分布极其均匀，没有丝毫散乱，显然发力时灵气运转极其顺畅——比他刚才硬练时强多了！
“这……”他看着秦川额头上的汗珠，又看了看地上的肌肉图，突然觉得自己固守了数万年的炼体观念，好像被这小子用一根树枝捅了个窟窿。
“师尊，这叫‘生物力学优化’，”秦川见他认可，说得更起劲了，“简单说就是找对发力的‘杠杆点’，用最小的力气办最大的事。摸鱼的神秘四奥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您要是不信，咱们可以试试‘深蹲’，我保证按我的法子练，您膝盖不酸！”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桃源洞后的空地上上演了一出奇景：活了数万年的玉虚首仙，跟着个穿越而来的人族小徒弟学“科学炼体”。秦川教他调整站姿，让膝盖和脚尖方向一致，避免内扣；教他用腹式呼吸配合动作，让灵气随着呼吸节奏流转；甚至还画了张“核心力量训练计划表”，标上了每组动作的次数和休息时间。
广成子一开始还有些别扭，可练了几遍后就发现，秦川说的法子确实舒服。膝盖不疼了，腰腹的力量也能顺畅地传到西肢，连呼吸都觉得比以前绵长。他看着秦川在旁边数着“一、二、三……注意呼吸！”，嘴角忍不住微微抽动——这场景要是被其他金仙看到，怕是要惊掉下巴。
“停。”广成子抬手示意，额头上也见了汗，却神清气爽，“你这法子……确实有些门道。”他看着地上的计划表，眼神复杂，“只是这‘组数’‘次数’，未免太过刻板。”
“刻板才有效率嘛！”秦川递过去一块干净的兽皮擦汗，“就像炼丹要控制火候和时间，炼体也得有章法，不然瞎练一通，效果差还伤身体。”他凑近了些，小声说，“弟子还发现，用灵泉水泡浴时配合按揉穴位，恢复速度能快三成，就像……给生锈的铁器上油似的。”
广成子接过兽皮的手顿了顿，看着灵泉水若有所思。他以前泡灵泉只知吸收灵气，从没想过“按揉穴位”还能辅助恢复。这小子脑子里的想法，怎么就跟别人不一样？
“你这‘万物之理’，倒真能化腐朽为神奇。”广成子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又有几分欣赏，“罢了，这炼体之法，便按你说的改改。你那份‘计划表’，给本座也抄一份。”
秦川差点笑出声，连忙应道：“是！师尊！保证字迹工整！”
两人并肩坐在灵泉边，看着泉水叮咚流淌。晨风吹过，带来远处桃园的花香，广成子忽然开口：“近日洪荒不宁，巫妖摩擦加剧，人族在夹缝中求生不易。你改良功法、炼体之法，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人族吧？”
秦川心里一动，没想到师尊看这么透彻：“是。弟子出身人族，见同族受难，心里不好受。若能找到适合人族的修炼之法，或许……能让他们多一分自保之力。”
广成子看着他眼中的认真，沉默片刻，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简：“这是《九转炼神诀》的基础篇，虽不如《玉虚炼体拳》刚猛，却最能滋养神魂，稳固道心。你且拿去，结合你的‘万物之理’看看，能否也……改改。”
最后两个字说得有些别扭，却让秦川心里一暖。他接过玉简，入手温润，知道这是师尊真正认可了他的“胡闹”。
“谢师尊！”
阳光穿过树叶洒在两人身上，灵泉水泛着金光。广成子看着秦川捧着玉简钻研的样子，忽然觉得，或许让这小子“带歪”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这桃源洞的日子，比以前有趣多了。
而秦川着玉简上的符文，心里己经开始盘算：神魂修炼……这不就是精神力训练吗？结合现代心理学和神经科学，说不定能搞出个“科学炼神法”！
他抬头看向广成子，正好对上师尊带着笑意的目光，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灵泉叮咚，花香阵阵，一场关于“科学”与“玄学”的师徒论道，在晨光里悄然延续。这洪荒的风，似乎都因为这对奇特的师徒，变得柔和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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