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巨大到超乎想象的地下空间。穹顶高不见顶，模拟着星辰与天光。中心区域，无数幽蓝色的数据流如瀑布般从空中垂落，汇入一个巨大的、不断旋转的能量核心。全息光幕悬浮在各处，身穿统一制服的工作人员行色匆匆，整个空间在一种极度繁忙的节奏下，安静得只剩下设备运行的嗡鸣。
苏妙妙看的目瞪口呆，：”我去，穿越了啊，未来时空吗。。“
”太震撼了，好像小说照进现实了。”林悠悠小声而兴奋的说着。
“靠……”饶是陆星辰这个顶级黑客，此刻也只能爆出一句粗口来表达自己的震撼。这里，是他梦想中科技与秩序的终极形态。
地下和地上的反差，简首让3位新人惊的头晕目眩。
【昆仑】总部
“岚队在等你。”奇衡推了推眼镜，领着他们走向数据中心的控制中枢。
岚，就站在那副巨大的华天大厦全息结构图前。她的背影纤细，却仿佛能撑起整个空间的重量。
她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过每一个人。
身边的岳山只是对沈时琛点了点头，目光在苏妙妙身上停顿了一秒，那是一种审视的、带着压迫感的眼神，让苏妙妙下意识地绷紧了肌肉，利爪在掌心若隐若现。
“总算回来了！”奇衡绕着文姝语五人转了一圈，眼神像是在打量珍稀实验品，“生命体征平稳，精神阈值有波动但未崩溃……啧，数据完美！江慕白那个变态，果然是最好的‘催熟剂’！”
“辛苦了。”岚的声音清冷，却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随即，她看向陆星辰，“你的‘星火’，很特别。但在那种层级的对抗中，你的协议太‘干净’了，像个赤手空拳的骑士，英勇，但容易被感染。”
陆星辰的脸瞬间涨红。这是他第一次被人当面如此评价自己的得意之作。他想反驳，却发现对方说的是事实。
岚又看向苏妙妙：“你的战斗本能很强，但杀气过重。在概念空间里，你的杀意，同样是滋养对方的养料。”
苏妙妙冷哼一声，撇过头去，却没反驳。
最后，岚的目光落在文姝语和沈时琛身上。
“他成功了，”岚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他用三条人命做诱饵，逼你们入局。用你们的血脉和能力做磨刀石，完成了‘魂狱’系统的第一次实战压力测试。最关键的是……”
她伸手在光幕上一划，那个刺目的【贰】字被放大在所有人面前。
“他借着你们的‘越狱’，把他的第二份战书，送到了我们的服务器里。”
沈时琛的心猛地一沉。
“我检查过了。”奇衡的表情变得无比凝重，他调出一连串瀑布般的数据流，“这个文件，不是病毒，不具备攻击性。它更像一个……‘钥匙’。一个拥有极高权限，能自我编译的底层逻辑脚本。”
“什么意思？”沈时琛追问。
“意思是，他现在能看到我们警方内网的所有数据。但他没动。”奇衡的声音发干，“他只是给这份‘钥匙’预设了一个激活指令。指令很简单——当特定条件被满足时，钥匙就会自动运转。”
“什么特定条件？”
奇衡深吸一口气，吐出几个让沈时琛如坠冰窟的字眼。
“它锁定了华京市所有重罪犯人的数据库。激活条件是：当某个犯人，因‘证据不足’、‘精神异常’或‘程序瑕疵’而被系统判定为‘待释放’或‘待转移’时，这个脚本就会被激活。”
所有人都愣住了。
“激活了会怎么样？删除档案？”陆星辰忍不住问。
“不，比那恶心一万倍。”奇衡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它会‘优化’这个犯人的档案。比如，一个本该转去高度戒备精神病院的重度狂躁症患者，它会神不知鬼不觉地修改数据，将他的目的地改成安保级别最低的普通疗养院。再比如，一个证据链有瑕疵的连环杀手，它会抹去那一点瑕疵，让他的释放程序看起来天衣无缝，合法合规。”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江慕白的目的，昭然若揭。
他没有脏自己的手。他甚至没有去创造任何一个怪物。
他只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然后将选择权，交还给了这个城市本就存在的、法律体系下的灰色地带。
他要释放那些被关押的、真正的恶魔。
“他这是在污染整个城市的‘规则’……”文姝语终于开口，声音冰冷，“他要让沈时琛你，亲眼看着自己所守护的秩序，从内部开始腐烂、崩坏。”
沈时琛的拳头，捏得骨节发白。这不是玄学，不是灵异。这是对他身为刑警的、最根本的践踏与嘲讽。他抓捕罪犯，而他的敌人，却在用他所信奉的法律，将这些罪犯，一个个，再放回人间。
就在这时，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昆仑】总部。
奇衡猛地回头，看向主屏幕。
一则来自警方内网的、刚刚生成的系统通知，被自动标红、置顶。
“成了……”奇衡喃喃自语，脸色惨白如纸。
岚的瞳孔也骤然收缩。
光幕上，一行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系统文字，清晰地显示在所有人面前：
【通知：因精神状况评估报告符合出院标准，重度幻想症及攻击性人格障碍患者苏哲，将于24小时后，自华京市第七精神卫生中心，转出。】
沈时琛看到这个名字，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比谁都清楚这个苏哲是谁。
五年前，一桩轰动华京的灭门案，唯一的幸存者是个七岁的小女孩。凶手苏哲，一个坚信自己是“神之使徒”，在执行“净化”的疯子。因为他无可辩驳的精神病史，沈时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送进精神病院，而不是刑场。
而现在，这个“神之使徒”，要出来了。
文姝语的目光，却落在了那个名字的后面。
她看着那个姓氏，又看了一眼身旁那个从警报响起就陷入死寂、浑身僵硬的苏妙妙，缓缓开口，问出了一个让空气都凝固的问题。
“苏妙妙，苏哲……是你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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