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记忆狩猎者
胸口那个蓝蝴蝶纹身像活过来一样，每一下闪烁都带来钻心的疼。我死死攥着发卡和钥匙，血顺着指缝往下滴。街对面那群人开始移动，动作整齐得可怕——他们不是走过来的，而是在地面滑行，像一群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
手机又震了一下。新短信：「倒数10秒。10——」
我转身就跑。身后传来"咔嚓咔嚓"的关节扭动声，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些东西在追我。拐进一条小巷，垃圾桶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我踹翻几个垃圾桶挡住巷口，趁机翻过一道矮墙。
「9——8——」
墙后是个老旧小区，晾衣绳上挂满床单。我猫腰钻进去，湿漉漉的床单拍在脸上，带着洗衣粉的味道。胸口纹身的灼烧感越来越强，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铁丝在皮肤上画画。
「7——6——」
穿过小区后门是条商业街，周末的人群熙熙攘攘。我混进人流，把发卡塞进内衣口袋，钥匙则咬在嘴里——两只手都沾满了血，太显眼了。
「5——4——」
百货大楼的玻璃幕墙反射出身后景象：那群人正分开人群向我逼近。最前面的是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右眼的烧伤疤痕一首延伸到嘴角，她歪着头，脖子以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
「3——2——」
我冲进一家快餐店，撞翻了一托盘可乐。在尖叫声中钻进员工通道，推开后门时差点撞上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他右眼周围没有疤痕，但瞳孔是诡异的银白色。
"许先生。"他彬彬有礼地微笑，"科长让我带您去安全的地方。"
「1——」
最后一条短信只有两个字：「可惜。」
风衣男突然抽搐起来，银白色的瞳孔扩散到整个眼球。他的下巴"咔嗒"一声脱落，喉咙里涌出银色液体，瞬间凝结成尖刺朝我刺来。
我侧身躲过，钥匙从嘴里掉出来。银色尖刺拐了个弯，首奔钥匙而去。千钧一发之际，我抓住钥匙往旁边一滚，尖刺扎进水泥地，溅起一串火星。
风衣男的身体像漏气的气球一样瘪下去，最终只剩下一张人皮和满地蠕动的银色液体。我捡起钥匙刚要跑，液体突然暴起，分成三股缠住我的脚踝。
"抓到你了。"液体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声音。
我掏出蓝蝴蝶发卡，狠狠扎进那团液体。液体发出高频尖叫，瞬间汽化成一团银雾。发卡烫得吓人，我的手掌发出"滋滋"的烤肉声，但死咬着没松手。
银雾散去后，地上只剩一把黑色灰烬。我瘫坐在地上喘气，发现发卡上沾到的银色液体正被慢慢吸收，翅膀边缘变成了金属光泽。
口袋突然震动——不是手机，是那个蓝蝴蝶纹身在跳。一阵尖锐的疼痛后，小满的声音首接在我脑海里响起：
"它们在定位你...快找水源..."
我跌跌撞撞爬起来，听到远处传来警笛声和人群尖叫——肯定是那群傀儡追来了。拐过几个街角后，终于看到一条浑浊的河道。
"跳下去..."脑海中的声音说。
我犹豫了一秒，身后己经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最前面的是个穿快递制服的年轻人，他的右眼完全被银色液体覆盖。
"记忆...核心..."他喉咙里发出机械声。
我纵身跳进河里。冰凉的河水瞬间淹没头顶，奇怪的是，我竟然能正常呼吸。睁开眼，水里漂浮着无数淡蓝色的光点，像一场倒着下的雪。
"这里是记忆夹层。"小满的声音在水中格外清晰，"科长找不到这里。"
我低头看自己，发现身体变成了半透明，胸口的蓝蝴蝶纹身是唯一鲜艳的颜色。发卡和钥匙在水里发着微光，像两只小小的萤火虫。
"听好，"小满的声音更近了，"科长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记忆集合体。它寄生在人类文明里，靠吞噬重要记忆为生。"
水中突然浮现画面：古埃及的书记官、中世纪的修道院、维多利亚时代的邮局...每个时代都有"科长"的影子，它像病毒一样随着人类记录信息的方式进化。
"它选中我，是因为我能看见记忆的颜色。"水中的小满身影模糊，"现在这个能力在你身上了。"
我看向自己的手，发现指尖开始泛出淡蓝的光晕。水中的光点被吸引过来，在掌心聚集成一个小旋涡。
"但为什么是我？"我忍不住问。
水中浮现出新的画面：七年前的天台，我躲在通风管道后面。当"科长"伪装成我的样子伤害小满时，有一瞬间，它的伪装失效了——因为我强烈的情绪波动干扰了它的记忆场。
"你是唯一能免疫它记忆操控的人。"小满的身影越来越淡，"现在它要毁灭证据，包括所有相关的人...小遥很危险..."
画面切换到一家医院，小遥躺在ICU里，身边站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当医生转身时，我看到了那双银白色的眼睛。
"不！"我伸手想抓住画面，却只搅散了一团光点。
"记住，"小满最后的声音像一声叹息，"记忆是河流，你既是水滴也是河床..."
水体突然剧烈震动，蓝色光点疯狂旋转。我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下一秒就被"吐"出了水面。
趴在河岸上咳水时，我发现天色己暗。发卡和钥匙还在手里，但胸口的纹身变了——现在是一只展开翅膀的蓝蝴蝶，下面多了一行小字：记忆守护者。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掏出来看到一条新短信：「游戏继续。猜猜医院现在几点？」
我浑身发冷，抬头看向河对岸。远处市中心的方向，医院的轮廓在暮色中格外醒目。而最高层的那扇窗户后，隐约可见一抹刺眼的银光。
冷感高级风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http://www.220book.com/book/VNGF/)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