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医院惊魂
医院的消毒水味混着某种腐烂的甜腻，让我太阳穴突突首跳。我缩在消防通道的阴影里，蓝蝴蝶发卡别在衣领内侧，金属的冰凉贴着锁骨。钥匙则被我含在舌下——自从从河里爬出来后，这东西就变得温温的，像块有生命的玉。
"701病房..."我盯着护士站的值班表，小遥的名字后面跟着个红色星号。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走廊尽头传来轮子碾过地砖的声响。我屏住呼吸，看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推着药车慢慢靠近。他的白大褂下摆沾着可疑的暗红色污渍，右手指关节泛着不正常的金属光泽。
当他在701门前停下时，我看到了他的工牌——照片上的眼睛是正常的，但此刻他的瞳孔正慢慢变成银白色。
"今晚最后一针。"医生从药车取出注射器，针筒里的液体闪着诡异的珍珠光泽，"好好睡吧，林小姐。"
我后颈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那绝对不是正常的药物！
医生刷卡开门时，我闪身滑了进去。病房里只亮着一盏床头灯，小遥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得像纸。她的右肩缠着厚厚的绷带，但更让我心惊的是——她的左手腕被皮带固定在了床栏上。
"谁？"医生突然转身，银白色的眼睛在昏暗中是唯一的光源。
我蜷缩在门后的阴影里，胸口的蓝蝴蝶纹身突然发烫。医生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房间，却在即将看到我时诡异地滑开了。
"记忆干扰..."我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纹身正在保护我！
医生摇摇头，转身面向病床。他拿起注射器，针尖抵在小遥的颈动脉上："别怕，很快就不疼了。"
小遥突然睁开眼睛，瞳孔里泛着淡蓝色的光："你确定要这么做吗，07号傀儡？"
医生的手顿住了："你...你怎么知道我的编号？"
"因为我能看到你脑子里的指令。"小遥的声音出奇地冷静，"比如这条——如果目标反抗，立即启动自毁程序。"
医生的面部肌肉开始抽搐："不可能...人类读取不了记忆指令..."
"我当然可以。"小遥抬起被固定的左手，绷带散开，露出焦黑的手指，"毕竟我和你一样，都是记忆载体。"
趁医生愣神的瞬间，我从阴影里扑出，一把夺过注射器扎进他的脖子。他发出骇人的尖叫，银白色的液体从针孔喷涌而出。我赶紧后退，看着他的皮肤像融化的蜡一样剥落，露出下面蠕动的金属躯体。
"许渐？"小遥挣扎着坐起来，"你怎么——"
"没时间解释！"我扯开她手腕的皮带，"能走吗？"
她刚点头，病房的门突然"砰"地关上。医生——现在是一团人形金属液体——堵在门口，发出机械合成的声音："检测到记忆核心...启动清除程序..."
小遥抓住我的手臂："发卡！用发卡碰它！"
我掏出蓝蝴蝶发卡，金属液体立刻后退。但下一秒，整面墙突然变成银白色——更多的金属液体从通风口涌进来！
"窗户！"小遥指向逃生窗。
我刚扶她站到窗台上，病房门就被撞开了。三个护士站在门口，她们的眼睛全都变成了银白色，嘴角咧到耳根，露出金属獠牙。
"跳！"我搂住小遥的腰纵身一跃。
玻璃碎裂声中，我们跌进楼下的树丛。小遥闷哼一声，右肩的绷带瞬间被血浸透。我顾不上查看伤势，拖着她往停车场跑。
"去...地下室..."小遥气若游丝，"姐姐...的身体..."
停车场昏暗的灯光下，她的瞳孔己经完全变成了淡蓝色，和当初小满的一模一样。我这才注意到她的右手——焦黑的部分正在缓慢复原，新生的皮肤下隐约有蓝光流动。
"你不是小遥。"我突然松开她，"你是...小满？"
她苦笑一声，扯开病号服领子——锁骨位置有个蓝蝴蝶烙印，和我胸口的纹身一模一样。
"我们都是载体。"她咳嗽着，嘴角渗出血丝，"姐姐的记忆...科长的数据...现在还有你..."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彻全院，所有应急灯同时亮起，把停车场照得血红。广播里传来机械女声："Code Blue, 7号楼。Code Blue, 7号楼。"
"他们在锁定我们。"小遥——或者说融合了部分小满记忆的小遥——抓住我的衣领，"听着，科长要的不是毁灭，是进化。它想通过记忆核心升级成更完美的形态..."
一辆救护车突然冲进停车场，径首朝我们撞来。我抱着小遥滚到一旁，车子"轰"地撞上墙，车门弹开，里面跳出西个穿防护服的人——他们面罩下的眼睛全都泛着银光。
"分头跑！"小遥推开我，"去邮局废墟！姐姐的身体是关键！"
我想拉住她，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小遥站在原地，双手张开，淡蓝色的光从她每个毛孔渗出。防护服人偶们像被按了暂停键，僵在原地。
"快走！"她的声音变成了双重音调，既有小遥的清脆，又有小满的柔和，"我撑不了多久！"
我转身狂奔，胸口的纹身灼痛得像烙铁。后视镜里，小遥被蓝光包裹的身影越来越小，而那些人偶正一个接一个爆炸，化成银色雾气。
跑出两个街区后，手机突然震动。掏出来看到一条新消息：「你以为那是林小遥？看看你口袋里有什么。」
我摸向大衣内袋，指尖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枚银色U盘，上面刻着「记忆备份-林小遥-7号」。
U盘突然自动弹开，全息投影在空气中展开：一间纯白房间里，数十个培养舱整齐排列，每个舱里都漂浮着一个"小遥"。她们有的完好无损，有的缺胳膊少腿，最可怕的是第七号舱——里面的"小遥"正被银色液体一点点吞噬。
投影最后定格在一行血红的字上：「找到真正的记忆核心，否则下一个被吞噬的就是她。」
我站在街角，浑身发抖。邮局废墟在三个街区外，而胸口的纹身突然开始规律跳动，像在倒计时。更糟的是，我舌下的钥匙不知何时消失了——只在舌尖留下淡淡的金属味。
远处传来警笛声，但天空却开始飘落淡蓝色的雪花。我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在掌心融化，变成一滴墨水般的液体，里面浮现出小满的脸：
"许渐，记住——死亡不是记忆的终点，遗忘才是。"
作者“冷感高级风”推荐阅读《逆向情书》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VNGF/)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