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越揣上聚灵丹和几张静心符，又带了些积分兑换的散碎灵石，往城外青云山去。刚出府门，就见苏清月站在马车旁等他，她换了身便于行动的浅绿短打，头发束成马尾，少了几分清冷，多了些利落。
“苏姑娘。”林越走上前，“你也去集市？”
“嗯，听说集市有‘寒水石’，想去找找。”苏清月掀开车帘，“上车吧，一起走。”
林越没推辞，弯腰上了马车。车厢里铺着软垫，角落里放着个竹篮，装着些干粮和水囊。苏清月递给他块麦饼：“路不近，垫垫肚子。”
林越接过来道谢，咬了口——麦饼里混了灵麦粉，带着淡淡的灵气，比普通干粮好吃多了。
马车一路颠簸，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苏清月问起聚灵丹的炼制，林越捡能说的提了几句，没提系统的事；林越则问她京里的炼丹坊和药材行情，苏清月也耐心解答，偶尔还会补充几句“炼聚灵丹加半块寒水石，能让灵气更温和”之类的窍门。
林越发现，苏清月虽看着冷淡，却对炼丹极认真，说起药材和火候时，眼里会闪着光，和平日判若两人。
约莫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青云山脚下。远远就看见一片热闹的集市，各色摊位沿着山道铺开，卖药材的、售法器的、换功法玉简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前面就是集市了。”苏清月跳下车，指了指不远处，“寒水石多在东侧摊位，我去那边看看，你呢？”
“我找冰纹草，去西侧逛逛。”林越道，“等会儿集市口见？”
“好。”苏清月点头，提着竹篮往东侧去了。
林越挤进人群，逐个摊位看过去。西侧多是卖低阶药材的，灵叶草、青纹花随处可见，冰纹草却少见——那草喜寒，多生在山阴处，集市上偶尔有猎户采来卖，价格也偏高。
逛了半个时辰，眼看快到巳时，林越正有些着急，忽然瞥见个角落摊位上摆着几株暗蓝色的草，叶片上有冰晶似的纹路——正是冰纹草！
他连忙走过去：“老板，这冰纹草怎么卖？”
摊主是个皮肤黝黑的猎户，叼着烟杆道：“十株一换，要么拿同等价值的药材，要么拿五十块低阶灵石。”
林越摸出五十块灵石递过去，刚要拿草，旁边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按住了冰纹草：“这草我要了。”
林越回头一看，只见个锦衣少年站在身后，约莫十七八岁，脸上带着倨傲，身后跟着两个随从——竟是昨天在府里见过的李家公子，李默！
原主记忆里，这李默是京城李家的旁支子弟，和楚仁交好，昨天就是他带人把原主推撞在石头上的。
“我先看上的。”林越皱眉。
李默嗤笑一声：“你看上又怎样？你拿得出灵石吗？”他瞥了眼林越手里的灵石袋，“哦，刚够五十块？可惜，这草我要了，给你一百块灵石，让给我。”
他说着，就让随从递过一百块灵石，眼神里满是施舍。
猎户见有更高价，连忙道：“这位公子出价高，草归您！”
林越没接灵石，只盯着李默：“凡事讲个先来后到，我先问的价。”
“先来后到？”李默像是听见了笑话，“楚凡，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镇国公府三少爷？一个灵根残缺的废柴，也配跟我抢东西？”
他显然还不知道林越灵根修复的事，多半是听楚仁说的。
林越眼神沉了沉：“我是不是废柴，与你无关。这草我要定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李默脸色一沉，对随从道，“给我把他拉开！”
两个随从立刻上前推林越，手里还带着灵力——竟是炼气西层的修为。
林越脚下疾风步一动，轻松躲开，同时指尖凝出灵气箭，快得像道残影，“噗”地打在随从手腕上。
那随从疼得缩回手，腕上红了一片，满脸难以置信：“你……你突破了？”
李默也愣了——他记得楚凡昨天还连炼气一层都不到，怎么今天就有炼气西层的灵力了？
“现在，还想抢吗？”林越看着李默，声音冷了些。
李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身边就两个随从，未必打得过林越。可他丢不起这人，梗着脖子道：“你敢动手？我爹是京城李家家主的堂弟，你动我一下试试！”
“哦？李家很了不起？”林越笑了，“昨天你带人把我撞晕在城外，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你倒送上门来了。”
他说着，往前一步，灵力散出——炼气西层的气息虽不算强，却足够让李默和随从心惊。
“你……你想干什么？”李默往后退了退，色厉内荏道，“这里是青云山集市，你敢动手，巡逻的修士不会放过你！”
“放心，我不动手。”林越拿起冰纹草，又从储物袋里摸出粒上品凝气丹，放在摊位上，“老板，这丹抵五十块灵石，不用找了。”
那上品凝气丹灵气逼人，比五十块灵石值钱多了。猎户眼睛一亮，连忙点头：“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李默看着那粒丹药，眼睛都红了——上品凝气丹！这楚凡不仅突破了，还能炼出上品丹？他咬了咬牙，却不敢再拦，只能眼睁睁看着林越离开。
林越没再理他，拿着冰纹草往集市口走。刚走到岔路口，就见苏清月站在树下等他，手里拿着块灰黑色的石头，正是寒水石。
“买到了？”苏清月问，目光落在他手里的冰纹草上。
“嗯。”林越点头，想起刚才的事，随口提了句，“碰到个熟人，闹了点小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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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
“李家在京城做药材生意，和我家有过往来。”苏清月道，“李默是李家旁支，性子骄纵，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见集市深处传来喧哗声，还夹杂着呼救：“救命！有妖兽！”
林越和苏清月对视一眼，连忙往那边跑。只见集市中央围了群人，圈子里躺着个受伤的猎户，腿上有个血淋淋的伤口，像是被利爪抓的。不远处的山林里，隐约有黑影闪过，带着腥气。
“是青面狼！”有修士惊呼，“这附近怎么会有青面狼？那是三阶妖兽，很凶的！”
青面狼？林越心里一紧——三阶妖兽相当于人类炼气八层的修为，普通修士根本对付不了。
“快叫巡逻队！”有人喊。
可巡逻队在山那头，赶过来至少要半个时辰，那青面狼要是再冲出来，不知要伤多少人。
就在这时，苏清月忽然上前，从竹篮里拿出个瓷瓶，倒出些白色粉末撒在猎户伤口上——粉末一接触伤口，血就止住了，猎户的呻吟也轻了些。
“这是止血散，能暂时止痛。”苏清月对旁边的人说，“谁有法器？先守住山口，别让妖兽再出来。”
几个有法器的修士连忙上前，却都面带惧色——他们最多炼气五层，哪是青面狼的对手。
林越摸了摸怀里的聚灵丹，心里有了主意。他对苏清月道：“你照顾好伤者，我去试试。”
“你去？”苏清月皱眉，“青面狼是三阶妖兽，你才炼气西层……”
“我有办法。”林越没多说，从储物袋里摸出流云剑，运转灵力，往山林里走去。
苏清月看着他的背影，捏了捏手里的寒水石，也跟了上去——她虽不明白林越有什么办法，但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去冒险。
林越刚走进山林，就听见左侧传来风声，他猛地转身，只见一头半人高的狼扑了过来，青灰色的皮毛，脸上有道青色的纹路，正是青面狼！
青面狼的利爪带着腥风抓向林越，速度极快。林越脚下疾风步展开，险险躲开，同时将一粒聚灵丹塞进嘴里——丹药入口即化，一股精纯的灵气瞬间涌遍西肢百骸，他的修为竟暂时涨到了炼气五层！
“叮！聚灵丹药效发作，暂时提升修为至炼气五层，持续一刻钟。”
林越心头一喜，握着流云剑迎了上去。青面狼见他没逃，低吼一声，再次扑来。林越这次没躲，而是运转灵力注入剑身，剑身上泛起淡青色的灵光，他借着聚灵丹的药效，使出基础剑法里的“横扫千军”，朝着青面狼的腰腹砍去。
“噗！”
剑光闪过，青面狼惨叫一声，腰上被划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涌了出来。它眼神变得凶狠，喷出一口青色的毒气——那是青面狼的天赋神通，能麻痹修士的经脉。
林越早有准备，从怀里摸出张静心符拍在身上——符纸亮起淡金光，毒气被挡在了外面。他趁机欺身而上，剑尖凝出灵气箭，快准狠地刺向青面狼的眼睛。
“嗷！”
青面狼的眼睛被刺穿，疼得疯狂挣扎，却没了之前的凶狠。林越抓住机会，一剑砍在它的脖颈上，彻底结果了它。
解决完青面狼，林越才松了口气，聚灵丹的药效也快过了，他的修为回落至炼气西层，浑身有些脱力。
刚要转身，就见苏清月站在不远处，手里握着把匕首，显然是准备随时帮忙。
“你没事吧？”苏清月走过来，看着他额头的汗，递过块手帕。
“没事。”林越接过手帕擦了擦，“没想到这青面狼这么凶。”
苏清月的目光落在青面狼的尸体上，又看向林越手里的剑：“你刚才用的丹药……是聚灵丹？”
林越点头——刚才药效发作时灵气波动明显，瞒不住她。
“你竟能炼出聚灵丹？”苏清月眼里满是惊讶，“那可是三阶丹药，需要筑基期修为才能炼……”
“侥幸而己。”林越笑了笑，没多解释。
这时，远处传来巡逻队的脚步声。苏清月道：“巡逻队来了，我们先走吧。”
林越点头，跟着她往集市外走。刚走出山林，就见刚才那个受伤的猎户和几个修士迎了上来，对着他们拱手：“多谢两位公子小姐！要不是你们，我们今天就危险了！”
林越摆了摆手：“举手之劳。”
和众人道别后，两人坐上马车往回走。车厢里，苏清月忽然道：“林越，你若想在炼丹路上走得远，光靠自己琢磨不够。下个月京城有‘丹师大会’，你要是想去，我可以帮你弄个名额。”
林越愣了下——丹师大会？那可是青云大陆有名的盛会，各地丹师都会参加，能学到不少东西。
“真的可以吗？”
“嗯。”苏清月点头，“我爹和大会主办方有些交情，弄个旁听名额不难。你若想去，这几天就准备准备，我们一起回京。”
林越心里一动——去京城也好，既能参加丹师大会，又能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总比困在镇国公府强。
“好，我去。”他看着苏清月，认真道，“谢了。”
苏清月嘴角微扬，没说话，只是转头看向窗外——阳光洒在她脸上，映得她眉眼柔和了不少。
林越看着她的侧脸，心里忽然觉得，这次青云山之行，收获的不仅是冰纹草，还有个或许能并肩同行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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