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外面的追逐战己经结束了。
青梢精准地用爪子按住了飞蛾的翅膀，却没下死手，只是小心翼翼地叼着，跳回了堡垒。
肖安赶紧打开堡垒的小门，把青梢放进来。
青梢一进门就把飞蛾丢在地上，得意地用爪子拨弄了两下。
那飞蛾被吓得翅膀乱扇，蓝绿色的光芒忽明忽暗，把周围的墙壁都映得一片幽蓝，连刨刨的黑毛上都沾了点绿光，看着像只小幽灵。
“轻点，别弄死了。”肖安连忙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捏住飞蛾的翅膀根部。
飞蛾的翅膀很薄，上面覆盖着一层细密的粉末，手指一碰，就沾了点蓝绿色的光粉，在黑暗里亮了好一会儿才渐渐褪去。
“这粉末能发光诶！”肖安眼睛一亮，赶紧翻出个透明的玻璃罐。
她小心地把飞蛾放进玻璃罐，盖紧盖子，留了个小小的透气孔。
飞蛾在罐子里慌乱地飞了两圈，翅膀上的光芒渐渐稳定下来，发出柔和又明亮的蓝绿光，把整个罐子都变成了个小灯笼，照得周围半米内都清清楚楚。
“太神奇了！”肖安捧着玻璃罐，激动得眼睛都亮了。
这光比蜡烛亮，还不烫手，纯粹的生物能。
刨刨凑过来，用鼻子嗅了嗅罐子，显然对这光很好奇。青梢则蹲在旁边，尾巴得意地甩着。
“青梢你太棒了！”肖安忍不住摸了摸青梢的头，“这比蜡烛好用多了！”
她把玻璃罐放在堡垒中央，蓝绿色的光芒立刻充满了整个空间，连试验田里的铁壳麦都被染上了一层幽光，银边和绿光交相辉映，美得像童话里的场景。
“不知道这光能亮多久。”
刨刨和青梢都安静下来，蹲在罐子旁边，像在守护什么稀世珍宝。
肖安靠在钢筋墙上，看着罐子，心里盘算着。
如果这光能亮很久，以后晚上就不用摸黑了，给铁壳麦浇水、整理物资都方便得多。
要是能再抓几只，轮流发光，那就更完美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堡垒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罐子里的光芒明显暗了些，蓝绿色变成了淡淡的青白色，但依旧能照亮周围。
又过了一个小时，光芒更暗了，像快要熄灭的烛火。
等到差不多西个小时时，罐子里的飞蛾翅膀耷拉下来，光芒彻底消失了，只有翅膀上的粉末还残留着一点点微光，很快也褪去了。
肖安掐着时间，心里有了数。
虽然不算特别久，但也够用了，至少晚上起夜、或者临时需要点灯的时候，不用再费蜡烛了。
她把飞蛾从罐子里倒出来，放在手心。
飞蛾看起来很疲惫，翅膀微微颤抖，却没受伤。
肖安找了片新鲜的铁壳麦叶子，放在飞蛾旁边。
出乎意料的是，飞蛾竟然凑过去，小口小口地啃食起来。
看到找到了飞蛾能吃的食物，肖安松了口气。
只要知道食谱就好办，以后可以用铁壳麦的叶子喂它，让它源源不断地提供光源。
她重新把飞蛾放进玻璃罐，这次没盖盖子，只是在罐口蒙了层青梢的银丝——既透气，又能防止飞蛾飞走。
然后把罐子放在离铁壳麦近的地方，方便飞蛾随时吃叶子。
“以后你就住这儿了。”肖安对着罐子里的飞蛾说，“给你取个名字吧，叫‘小灯笼’怎么样？”
飞蛾像是听懂了，翅膀轻轻扇动了一下，虽然没发光，却像是在回应。
青梢跳上罐子边缘，用爪子轻轻碰了碰银丝，像是在给这个新成员划地盘。
刨刨则叼来一颗干净的小石子，放在罐子旁边，像是在送礼。
这个曾经简陋冰冷的铁皮堡垒，不知不觉间，己经有了家的样子。
她抬头看向观察口，外面的赤雾还没散去，依旧带着淡淡的腥甜。
“等明天，让青梢再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再抓一只。”
肖安打了个哈欠，困意涌了上来。
有了“小灯笼”，以后的夜晚会明亮很多，她蜷缩在角落里，刨刨很快钻进她怀里，青梢则跳上恒温箱，守在罐子旁边。
再一次给铁壳麦浇水之后，肖安看到罐头盒里的水只剩个底。
“水又没了？”她皱起眉，把最后一点水小心翼翼地浇在铁壳麦的根部，看着水珠瞬间燥的泥土吸走，心里沉得像压了块石头。
堡垒里储存的水早就见了底，最后这点还是昨天从地下管道里带回来的，混着泥沙，她沉淀了半天才敢用。
原以为管道里能一首找到水，可今天早上空跑了一趟，看来管道里的水也干了。
肖安叹了口气。
人可以几天不吃东西，却不能几天不喝水，更别说还有试验田里的铁壳麦等着灌溉。
这玩意儿金贵，缺水一天，说不定就蔫了。
刨刨蹲在她脚边，似乎看出了她的愁绪，用头蹭了蹭她的裤腿，小鼻子不停地嗅着空气，耳朵支棱着，像是在感知什么。
“怎么了？你闻到水的味道了？”
肖安眼睛一亮。这小家伙鼻子灵得很，之前找种子、找恒温箱全靠它，说不定真能找到水源。
刨刨“吱吱”叫着，用力点头，然后转身跑到堡垒门口，对着外面一个方向使劲叫，还用爪子指着那个方向，尾巴摇得飞快。
“在那边？”肖安拿起钢筋和空罐头盒，“远不远？”
刨刨往门口跑了两步，回头看她，示意肖安跟着自己。
青梢也从恒温箱上跳下来，尾巴甩了甩，银丝在晨光里闪了闪，显然要一起去。
玻璃罐里的“小灯笼”还在睡觉，肖安把罐子盖好，放在安全的角落，跟着两个小家伙出了堡垒。
一路往东走，越往前走，植被越稀疏，地上的裂缝也越大，有的地方甚至能看到干涸的河床遗迹，显然这里很久没下过雨了。
“这地方看着就缺水……”肖安心里打鼓，可刨刨却越走越兴奋，时不时停下来嗅嗅地面，打个喷嚏，然后跑得更快了。
走了大约两个小时，估摸着有三公里，刨刨突然停了下来，对着前面一片洼地狂吠，尾巴首愣愣地指着前方，黄色的眼睛里满是警惕，却又带着点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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