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擂台,大家都这是知道是什么东西,就是两个人站上去拼杀,以一方的死亡为结束。
在这个世界,祭祀神明的最佳,也是最常用的方式就是选出优秀的祭品为神明献上一场漂亮的搏杀:美神喜欢美与丑的极端对比,所以他一般喜欢一个美人和一个丑八怪比拼;战神喜欢血腥暴力的厮杀,所以他的祭品一般都是血气方刚的男隶;地母偏爱朋友、亲人之间的相互挣扎,经常让一家人中只能活一个……
很不巧,岑望疏在的地方,是兽神的地盘,他最喜欢人与兽的战争,或者也可以说是单方面的屠杀。
毕竟人类怎么争得过野兽呢?
在偌大的祭台上,巨大的野兽,狮子、老虎、猎豹、犀牛……用它们的爪与牙,撕开人类柔软的腹部,露出里面的肠与胃,扒开人类的骨与肉,就像是分开水与石头一样自然。
这是赤裸裸的、血腥的、绝望的屠杀。
岑望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唉,这可就难办了。”
他擅长对付人,或者神明也行,只要是有理智、有感情的生物,他都很擅长应对。
不过对这种本能大于理智的家伙,也不是不可以对付,就是有点麻烦罢了。
毕竟,只要是活着的生物都会有感情,哪怕是一只老鼠,或者一只鸟儿。
情感与理智都是世界送给每一个生灵最佳的武器。
“系统,你知道吗?这世界上永远没有不变的强弱,弱者可以杀死强者,只要你抓住对方的一个弱点,一个就够。”
也就是俗称的“杀人诛心”。
岑望疏淡淡地说:“我不健壮,没有力量,因此不能打败他们的身体,可是力量不仅仅是这样的。我懂得把握人心,剖开他们的灵魂比打败他们的身体对我来说更轻易。”
“我让他们以为我不可战胜,那我就真的无人能敌。”
“统啊,你说这样可以吗?”
系统宛如无情的工具人,死板地答道:请宿主自行安排。
岑望疏笑容不变,扫了一眼眼前的……“弹幕”?是叫这个吧,这些弹幕可给他提供了不少情报和乐子,顺便对眼前的事态有了一定的了解。
“惊爆!美少年与大狮子的决斗!”
“这个男人他罪大恶极,连狮子都骗,不过他最大的罪行还是骗走了我的心!”
“岑神岑神,快看我!听说岑神的能力看得到我们的话!”
“岑望疏,妈妈爱你!”
他看到最后一条的时候皱起了眉头,系统在他皱眉的下一秒迅速切走了上一条弹幕。
岑望疏:呵呵。
他现在很不开心,所以他要找点乐子。
他的母亲只有一个,怎么会有人敢自称是他的母亲呢?
给他领路的大汉:汗流浃背.ing
这到底是谁找来的人啊,送上去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虽然他觉得弱不禁风的小白脸肯定扛不住对面狮子“宝贝”一爪子,但是禁不住这小子他真的很邪性啊!
他一开始以为这个人被选中只是因为他够弱,兽神的祭祀里,对面选择的野兽有多猛,被送上祭台的人类就有多弱。
因为兽神与观看祭祀的王公贵族们,期待的并不是势均力敌,而是血腥盛宴。
不过他现在觉得似乎选错了人。
只是岑望疏对视一眼,他就有一种整个人被剥干净看透了的感觉。
彪悍的大汉抖了抖,努力忽视掉心底那种彻骨的寒冷。
这个人被放错牢房了吧?有这种眼神的人,一定不是普通的货色。
岑望疏:“咦,你抖什么?我都没有因为要和你们的大宝贝上擂台害怕呢。”
这个人一看就是个打手,最初看到他的时候目光很怜悯,估计他的“对手”应该十分地凶残,是兽神祭祀的“大宝贝”。
人类很容易捕捉,但是野兽可不好抓,更不好豢养。
凡是吃过人的野兽都凶性得不行,要养它们可是很费力气的,岑望疏不信兽神会纡尊降贵养宠物。
大汉更害怕了:“你怎么知道你要和“宝贝”打啊?!”
他没有说过那头狮子叫“宝贝”啊!
岑望疏歪头,无辜极了:“你告诉我的啊。”
巨大的狮吼响彻耳边,同时伴随着众人的欢呼声。
岑望疏:“咦,今天来了别家的神使啊?”
欢呼声不对,有一个方向完全没有声音,应该是客人。
“这你也知道?!”
大汉十分无语,你有这能耐怎么会混到“斗兽场”里来啊?这里最长出现的穷人和乞丐啊!
岑望疏微笑,笑容里带上了虔诚的狂热:“因为今天我们伟大雄伟的兽神即将要神降。”
假的,就是在骗你。
岑氏欺诈法则第一条:要骗别人,首先要骗过自己。
所以从此刻开始,岑望疏开始相信自己无所不能。
嗯,他更相信自己一定会活下来。
大汉本来拉着锁住岑望疏的锁链向前走,现在他却被岑望疏给拽住了,拷住岑望疏的锁链,变成了岑望疏拉住他的绳索:“你说,我要是输的很难看,吾神是不是会生气啊?”
铁索叮铃叮铃,在汉子耳边,却仿佛变成了催命的召魂铃。
在昏暗的光线下,岑望疏的轮廓被模糊,只有明亮又深沉的黑色瞳孔,折射出来自深渊的光芒。
有无形的阴影落在了他的心上。
理智 -10
可怕。
好可怕。
要逃……
岑望疏注视着他的眼睛:“来,告诉我,亲爱的,我们亲爱的宝贝是什么样威风的狮子?”
好让他来骗走神明的心肠,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些什么枯草断茎,看不到人间的众生疾苦。
“嘘,要乖哦。”
不然可是会死的很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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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狮子在擂台上磨爪子,发出刺耳的声音,令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美神的神使用戴满宝石戒指的手捂住耳朵:“真吵啊,祭品还没有带来吗?”
他讨厌兽神的暴力,这一点都不符合美学。
“朵,不许质疑,献给吾神的祭品自然要最好的。”兽神的使者——长着鹰头的鹰这样说,他的喙一张一合,散发出难闻的臭味。
所有神使都是单字名,通常与他们信奉的神明有关:美神的信徒叫“朵”,花朵的朵;兽神的信徒简单粗暴地按照自身的兽化特点取名,有鹰头当然就被叫做鹰了。
至于在场的另外一个神使,她叫做“春”,是地母的私生女兼信徒。地母滥情,儿女众多,春不过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个,她性格安静,在朵和鹰的争执中保持了沉默。
她望向了兽神的神像,巨大的狰狞异兽做出飞扑的姿势,身上每一根鬃毛都散发出强横的力量波动,兽瞳扭曲而混沌,和台下狮子身上的如出一辙。
春作为熟悉神力的半神,秒懂兽神做了什么:祂神降了那只狮子,要用自己的爪牙撕碎猎物。
她握了握座位的手柄,欲言又止。
她的父亲——那个又好运又倒霉的男人,被地母厌弃之后就成为了送给兽神的礼物,他的血液溅在她眼里,送了她保全自己的一对血瞳。
春摸摸自己的眼睛,这眼睛可以让她看见每个生灵的生死,让她在残酷的、同母异父的手足相残之间得以幸存。
她看到了飞溅的血迹,好像父亲死在她面前时她看到的那样。
春想,这个人类真不走运。
即将被迫迎来最悲催的死亡。
叮铃叮铃,锁链轻响,一个瘦削的男人出现在了祭台的另外一侧,在狮子面前,他像是一粒灰尘,狮子掀掀鼻孔吹气就可以吹跑他。
但是……
春蓦然睁大了眼睛,在她血色的瞳孔之中,倒映出撕裂一样的景象:巨大的狮子把爪子送进了自己的胸膛,挖出火红的心脏献给了青年。
那就好像……
她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就好像是……
是祭品在向自己信仰的神明献祭。
这是未来,这是注定的、不可逆转的未来。
岑望疏惊叹地看了看眼前的大狮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这大狮子是他的了。
兽神啊,西肢发达,头脑简单,最好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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