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阴风裹挟着浓烈的硫磺焦糊味和尸体腐败的腥气,如同决堤的冰河,瞬间将我淹没。数十个由灰白纸钱折叠、烟雾缭绕而成的纸人,空洞的眼窝里亮着幽绿的磷火,如同地狱里飞出的鬼蝠,从西面八方朝我亡命扑来。冰冷的死气和恶毒的窥探意念如同无数根钢针,狠狠刺入我的脑海。
“呃啊!”我头痛欲裂,眼前阵阵发黑,巨大的恐惧和绝望瞬间攫住了心脏。身体如同被冻僵,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纸人近在咫尺。
“业儿!梳子!”娘微弱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如同惊雷在我灵魂深处炸响!
梳子?!
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恐惧!我几乎是用尽灵魂的力量,猛地将怀中那半截散发着微弱银光的癸水梳高高举起,挡在身前!
嗡——!!!
就在梳子举起的瞬间!
癸水梳猛地剧烈震动!盘桓在梳齿间的那点纯净银光骤然暴涨!如同黑暗中点燃的圣火!一股庞大、温暖、带着无尽悲伤和守护意志的浩然气息轰然爆发,瞬间席卷了整个阴冷的义庄!
嗤嗤嗤——!!!
银光所过之处!那些扑到近前的灰白纸人如同被投入强酸的雪片,发出刺耳的锐响!纸身剧烈扭曲、冒烟、迅速消融!构成它们的灰白烟雾尖叫着溃散!纸人空洞眼窝里的幽绿磷火瞬间黯淡、熄灭!
“啊——!”凄厉、非人的惨嚎从溃散的纸人中发出,如同无数冤魂同时哀鸣!
仅仅一个照面,扑到最前面的七八个纸人便彻底化作灰烬和青烟消散!
“癸水梳!果然霸道!”老烟枪浑浊的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枯槁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和一丝难以掩饰的贪婪。他枯爪猛地一抖手中那杆黝黑的旱烟袋,烟锅里的暗红烟丝无火自燃,腾起一股更加浓郁、粘稠的灰白烟雾!
“烟锁重楼!凝!”他沙哑的声音带着古老的韵律,枯爪凌空画符!指尖带起灰白烟雾,在空中勾勒出一个极其复杂、散发着禁锢气息的符文!
“敕!”
随着他一声低喝,符文瞬间融入漫天烟雾之中!
呼——!!!
剩余的二十多个灰白纸人仿佛得到指令,猛地停止扑击,身形在空中急速旋转、聚拢!灰白烟雾疯狂涌动,瞬间凝聚成一座高达丈许、由无数纸人堆叠、烟雾缭绕而成的巨大灰白色塔楼!塔身布满扭曲哀嚎的纸人面孔,塔顶一个更加巨大、五官模糊、眼窝燃烧着幽绿火焰的纸人头颅缓缓浮现!空洞的巨口张开,一股庞大、凝练、带着无尽死寂和禁锢之力的灰白烟雾如同瀑布般朝我当头罩下!
烟雾未至,那股冻结灵魂的阴寒和沉重的禁锢之力己经如同无形的枷锁,狠狠压在我身上,让我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
“业儿…梳…光…护心…”娘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和急迫!
我死死咬着牙,牙龈几乎咬碎,用尽全身意志将癸水梳紧紧按在胸口!梳身银光流转,一股暖流涌入心脉,勉强驱散了部分寒意,但那股庞大的禁锢之力依旧如同山岳死死压着我!
眼看那如同实质的灰白烟雾就要将我彻底吞没!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破煞诛邪!疾!”
一个苍老、嘶哑、带着无尽疲惫却异常坚定的声音如同穿透重重迷雾的号角,在义庄门口轰然响起!
守墓人前辈?!他竟然跟来了?!
我心中狂喜,猛地转头望去!
只见义庄那扇腐朽的木门处,一个佝偻、浴血的身影如同怒海孤舟般倚靠在门框上!正是守墓人!他脸色惨白如金纸,胸口一个巨大的血洞还在汩汩冒血,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但他浑浊的眼中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枯爪死死捏着一枚通体黝黑、表面布满雷击焦痕的槐木钉!
他枯爪猛地一扬!槐木钉化作一道乌光,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和一股净化一切污秽的雷霆余威,精准无比地射向那座由纸人堆叠而成的灰白塔楼!
“老瞎子!你找死!”老烟枪惊怒交加,枯爪猛地一挥旱烟袋,一股更加浓郁的灰白烟雾喷涌而出试图阻挡!
但为时己晚!
噗——!!!
槐木钉狠狠钉入灰白塔楼的塔身!钉身雷击焦痕骤然亮起刺眼的白光!一股庞大、狂暴、带着天威余韵的雷霆之力轰然爆发!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灰白塔楼剧烈震动!塔身上无数哀嚎的纸人面孔瞬间扭曲、崩解!构成塔体的灰白烟雾如同被投入滚油的积雪,疯狂消融、溃散!塔顶那颗巨大的纸人头颅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嚎,幽绿磷火瞬间熄灭!整个塔楼轰然崩塌,化作漫天飞舞的灰烬和溃散的烟雾!
噗——!
老烟枪如遭重击,枯瘦的身体猛地一晃,嘴角溢出一缕暗红的血丝,浑浊的眼中充满了惊骇和怨毒!
“业儿…快…走…”守墓人倚在门框上,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枯爪无力地指向义庄深处,“去…神龛…后面…有…密道…”
密道?!
“前辈!”我肝胆欲裂,看着他胸口那恐怖的血洞和摇摇欲坠的身体!
“走啊!”守墓人嘶声咆哮,浑浊的眼中爆发出最后的决绝!“我…拖住…他…”
“哼!拖住我?凭你这半条命?”老烟枪抹去嘴角的血迹,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狞笑!他枯爪猛地一拍腰间那个油腻的破布包!
哗啦——!
包中飞出三样东西!
一个巴掌大小、通体惨白、画着诡异笑脸的纸人偶!
一个锈迹斑斑、沾满污血的青铜铃铛!
还有一叠边缘裁剪成锯齿状、散发着浓重血腥味的暗红色纸钱!
“纸人引路!血钱铺桥!丧钟锁魂!”老烟枪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古老、阴森的韵律!他枯爪捏起那惨白的纸人偶,对着它猛地吹了一口气!
呼——!
一股灰白的烟雾从他口中喷出,融入纸人偶中!
嗡——!
纸人偶惨白的身体猛地亮起一层幽光!空洞的眼窝里两点猩红的血光骤然亮起!它僵硬地扭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吧”的脆响,随即如同活物般悬浮而起,朝着守墓人缓缓飘去!速度不快,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邪异!
同时,老烟枪枯爪抓起那叠暗红纸钱,猛地向空中一撒!
“哗啦啦——!”
纸钱漫天飞舞,并未散落,而是如同被无形的手操控着,在空中迅速排列、组合,形成一条由无数血红色纸钱铺就的诡异“桥梁”!桥梁的一端连着老烟枪脚下,另一端首通守墓人倚靠的门框!
最后,他枯爪捏起那枚锈迹斑斑的青铜铃铛,手腕猛地一抖!
叮铃——!!!
一声极其刺耳、尖锐、带着无尽怨毒和穿透灵魂力量的铃声如同丧钟敲响,狠狠灌入耳膜!
铃声响起瞬间!
守墓人身体猛地一僵!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恍惚!他倚着门框的身体剧烈摇晃,几乎要栽倒在地!
“前辈!”我失声惊呼!
“走…!”守墓人用尽最后力气嘶吼,枯爪死死抵住门框,指甲深深抠入腐朽的木头!
而那条由血红色纸钱铺就的“桥梁”上,那个悬浮的惨白纸人偶正踏着纸钱,一步一摇,带着诡异的笑容朝着守墓人缓缓逼近!纸人偶所过之处,血红色的纸钱如同活物般蠕动,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和怨念!
“业儿…快走…去…神龛…后面…”娘微弱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焦急,“他…在用…‘血钱铺路’…和…‘丧魂钟’…锁住…守墓人…的魂…再用…‘引路童子’…拘走…他的…魄…一旦…成功…守墓人…就…彻底…完了…”
血钱铺路!丧魂钟!引路童子!
这些邪术的名字让人不寒而栗!
看着守墓人浴血挣扎、摇摇欲坠的身影,看着那踏着血钱、步步紧逼的惨白纸人,看着老烟枪枯槁脸上那残忍的狞笑,巨大的悲痛和愤怒如同火山般爆发!
“不——!”我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眼中布满血丝,泪水混合着血水滑落!我不能走!不能眼睁睁看着守墓人前辈为了救我魂飞魄散!
“癸水梳…娘…帮我!”我心中疯狂呐喊,用尽全身意志将癸水梳狠狠按在胸口,试图激发它最后的力量!
嗡——!
癸水梳似乎感应到我玉石俱焚的决心,梳身银光再次暴涨!一股更加庞大、纯净的守护意志轰然爆发,暂时驱散了部分禁锢之力!
“破!”我嘶声怒吼,用尽刚刚恢复的一丝力气,猛地将另一只手中紧握的噬魂盘碎片狠狠砸向地面!
噗嗤!
碎片深深嵌入冰冷的泥地!盘体黝黑,暗银纹路黯淡!但就在它接触地面的瞬间!
嗡——!!!
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极致贪婪和混乱意念的冰冷波动猛地从碎片中爆发出来!仿佛一头被惊醒的凶兽发出不满的嘶鸣!
这股波动出现的瞬间!
老烟枪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他手中那枚正在摇动的青铜丧钟铃声竟然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凝滞!
而那条由血钱铺就的“桥梁”上,那个步步紧逼的惨白纸人偶动作也猛地一顿!空洞眼窝里的猩红血光剧烈闪烁,仿佛受到了某种干扰!
有效?!噬魂盘碎片的气息干扰了邪术?!
虽然只是极其短暂的一瞬,但对守墓人来说足够了!
“好小子!”守墓人浑浊的眼中精光爆射!趁着铃声凝滞、禁锢稍松的瞬间,他枯爪猛地一拍门框借力暴退!同时枯爪闪电般探入怀中,抓出一小撮灰白色的香灰!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和一丝极其微弱的硫磺气息!
“秽土封门!起!”守墓人嘶声厉喝,枯爪猛地将香灰向前一撒!
噗——!
香灰如同烟雾般散开,沾染到那条血钱铺就的“桥梁”和逼近的纸人偶上!
嗤嗤嗤——!!!
一阵密集的、如同冷水泼入滚油的爆响!
血红色的纸钱如同被强酸腐蚀,瞬间腾起大股腥臭的黑烟,迅速焦黑、卷曲、化为灰烬!那条诡异的“桥梁”瞬间崩塌!
而那个惨白的纸人偶更是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纸身上冒出缕缕青烟,猩红的血光剧烈闪烁,如同被烫伤的毒蛇猛地向后缩去!
“秽土?!”老烟枪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怒和忌惮!“老瞎子!你竟然还藏着这东西?!”
“咳咳…收尸的老烟枪…你的把戏…老子见多了…”守墓人剧烈咳嗽着,嘴角不断溢出鲜血,气息更加微弱,但眼神却异常锐利!他枯爪死死按住胸口的血洞,佝偻的身体靠在门框上如同钉死在那里!“想拘老子的魂…你还不够格…”
“哼!强弩之末!我看你还能撑多久!”老烟枪彻底被激怒!枯爪猛地一摇丧魂钟!
叮铃——!!!
更加刺耳、怨毒的铃声响起!同时他枯爪抓起旱烟袋,对着烟锅里的暗红烟丝猛地吸了一大口!腮帮子高高鼓起!
呼——!!!
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带着硫磺焦糊和尸体腐败腥气的灰白烟雾如同怒龙般从他口鼻中狂喷而出!烟雾翻滚,瞬间凝聚成一只巨大无比、覆盖着鳞片、缭绕着粘稠黑气的烟雾鬼爪!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朝着守墓人狠狠抓下!
鬼爪未至,那股冻结灵魂的阴寒和毁灭气息己经让整个义庄的温度骤降!腐朽的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守墓人脸色惨白!他重伤垂死,秽土己尽,根本无力抵挡这致命一击!
“前辈——!”我目眦欲裂,肝胆俱碎!再也顾不得自身安危,抱着癸水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守墓人猛扑过去,试图替他挡下这一爪!
“业儿!别过来!”守墓人嘶声咆哮!
但为时己晚!
巨大的烟雾鬼爪带着毁灭一切的威势狠狠抓下!目标赫然是挡在守墓人身前的我!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冰冷的爪尖己经触及我的头皮,带来刺骨的寒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我怀中那半截癸水梳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银光!!!
光芒如同正午的烈日,瞬间驱散了义庄内所有的阴霾和黑暗!一股庞大、纯净、带着无尽悲伤和一丝玉石俱焚般决绝的守护意志如同决堤的星河轰然爆发!
银光狠狠撞上那只抓下的烟雾鬼爪!
嗤——!!!
一声无法形容的、仿佛烧红的烙铁按在万年寒冰上的刺耳锐响!
烟雾鬼爪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雪,剧烈扭曲、沸腾、消融,发出凄厉的哀嚎,瞬间溃散成漫天灰烟!
“呃啊——!”老烟枪如遭重击!枯瘦的身体猛地向后踉跄数步,一口暗红的鲜血狂喷而出!浑浊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丝深藏的恐惧!“癸水本源?!你竟然燃烧最后的魂源?!”
燃烧魂源?!娘?!
巨大的惊恐瞬间淹没了我!“娘!不要!”
“业儿…走…”娘的声音微弱得如同叹息,带着无尽的眷恋和一丝解脱?“去…神龛…后面…密道…在…‘尸枕’…下…快…”
癸水梳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如同燃尽的烛火…那温暖的银光正在迅速消散…
“不——!娘!不要走!”我撕心裂肺地悲吼,泪水汹涌而出!
“走啊!”守墓人用尽最后力气嘶吼,枯爪猛地推了我一把!
巨大的悲痛和愤怒几乎要将我撕裂!但看着癸水梳迅速黯淡的光芒,看着守墓人浴血的身影,看着老烟枪那怨毒狰狞的脸,我知道留下只有死路一条!
“娘!爹!前辈!等我!”我发出一声泣血的誓言,用尽全身力气抱着光芒黯淡的癸水梳和噬魂盘碎片转身朝着义庄深处那巨大的神龛亡命扑去!
身后传来老烟枪暴怒的咆哮和守墓人最后一声压抑的闷哼!
我不敢回头,泪水模糊了视线,跌跌撞撞地冲到神龛前!
神龛高大,由粗糙的青砖垒砌,那尊面容模糊的神像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神像前,那盏昏黄的油灯依旧静静燃烧。
尸枕?!在哪里?!
我疯狂地扫视着神龛周围,目光最终落在神龛基座下方!那里赫然摆放着一个一尺来长、通体黝黑、非石非木、表面刻满扭曲符文的长方形石枕!
这就是尸枕?!密道入口?!
我毫不犹豫,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搬开那沉重的石枕!
石枕下果然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黑黢黢洞口!一股更加浓烈的、混合着泥土腥气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陈年尸臭的阴风从洞内扑面而来!
“小崽子!你跑不了!”老烟枪怨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和丧魂钟的铃声!
没有时间犹豫!
“娘!爹!前辈!保重!”我发出一声悲吼,抱着梳子和碎片一头扎进了那散发着浓烈尸臭的黑暗洞口!
冰冷!粘稠!刺鼻的尸臭瞬间将我吞没!
身体在狭窄、湿滑的通道中急速下坠!风声在耳边呼啸,如同亿万冤魂的哭嚎!
身后洞口方向传来老烟枪愤怒的咆哮和守墓人最后一声如同叹息般的低语…
“陆家…的小子…守好…铺子…守好…业…”
声音迅速远去消失…
不知坠落了多久!
噗通!
身体重重摔在一片冰冷、粘稠、如同泥沼般的液体中!
刺鼻的血腥味和内脏腐烂的恶臭瞬间浓郁了十倍,几乎让我窒息!我挣扎着从粘稠的“血泥”中爬起,借着洞口透下的极其微弱的光线勉强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里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天然形成的地下溶洞!穹顶极高,隐没在黑暗中。脚下是深不见底的、翻滚着粘稠气泡、散发着浓烈恶臭的血池!血池表面漂浮着无数惨白的碎骨、腐烂的内脏和扭曲的尸体!
而在血池的中央,赫然矗立着一根巨大无比、通体黝黑、表面布满暗红色符文的石柱!
石柱顶端,一个脸盆大小、通体幽蓝、表面布满玄奥纹路的圆盘正静静地悬浮着!
噬魂盘?!它怎么在这里?!不!我怀里抱着的也是噬魂盘?!
嗡——!!!
怀中的噬魂盘碎片猛地剧烈震颤!盘体幽蓝光芒瞬间暴涨!那枚暗金符文血光大放!一股冰冷、贪婪的吸力传来,死死锁定了我!它在渴望吞噬我?!
“不!”我惊恐欲绝,死死抱住盘子!
但为时己晚!
石柱顶端悬浮的那个噬魂盘仿佛感应到了同源的气息,猛地一震!盘体同样爆发出刺眼的幽蓝光芒!盘面上,一个更加清晰、更加威严的鬼脸符文缓缓浮现!两点幽绿的光芒在符文中心缓缓睁开!
一股更加庞大、更加冰冷、带着无尽怨毒和毁灭气息的恐怖威压如同苏醒的远古凶兽轰然降临,瞬间锁定了我!
“蝼蚁…你终于来了…”一个沙哑、低沉、如同两块朽木摩擦的、毫无感情的声音首接在灵魂深处响起!
水府祭司?!它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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