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将士在晨练,让殿下见笑了。”楚湘云解释道。
“哦?”萧彻眼中闪过一丝兴趣,这正是观察此世军队训练模式的好机会,“郡主治军严谨,声名远播,本王心向往之。不知可否前往一观?”
楚湘云还未答话,旁边的楚云飞己忍不住嗤笑出声:“就殿下这身子骨,怕是连战马的颠簸都受不住,还想观军?莫不是想学那纸上谈兵的赵括?”他对萧彻的纨绔之名和算计姐姐之事耿耿于怀。
“云飞!不得无礼!”楚湘云立刻呵斥,随即向萧彻致歉,“殿下,舍弟年少无知,口无遮拦,还请海涵。”
典韦铜铃般的眼睛一瞪,对着楚飞扬了扬沙包大的拳头,无声地警告。楚云飞脖子一缩,想起那断臂之痛,顿时噤声,但眼神依旧不服。
萧彻却浑不在意地笑了笑,坦然道:“小公爷所言非虚。本王如今体魄孱弱,确非冲锋陷阵之才。然,战场决胜,首重谋略,次在治军,匹夫之勇,不过百人敌。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方为万人敌之道。”他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既承认了自身不足,又点明了统兵之道的核心。
“哦?”楚云飞脸上嘲讽之色更浓,“听殿下的意思,对统兵之道颇有心得?莫非也读过几本兵书?”
“兵书浩瀚,本王不过略窥门径。”萧彻淡然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其要在于‘变’与‘势’,在于知彼知己,在于赏罚分明、令行禁止,岂是区区几本书能尽述的?”他语气平和,却自有一股令人无法轻视的气度。
楚湘云眼中异彩微闪,对萧彻的认知又深了一层。这位靖王,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一行人步入宽阔的演武场。数百名身着皮甲、浑身散发着剽悍气息的军士正在捉对厮杀,刀光剑影,呼喝震天,一派铁血景象。看到楚湘云,两名身材魁梧、气息彪悍的将领立刻脱离战阵,大步上前,抱拳行礼:“参见将军!”
“免礼。”楚湘云微微颔首,介绍道,“殿下,这两位是我麾下骁将,陈烈、张猛,皆是从北境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老兵。”随即对二将道:“这位是靖王殿下。”
“靖王?”陈烈和张猛脸色瞬间一变,目光如刀子般刺向萧彻,陈烈更是按捺不住怒气,瓮声道:“将军!就是这个纨绔,用下三滥的手段算计您?!”他们显然己从楚飞处得知了凤祥楼之事。
“放肆!”典韦一步踏出,如同铁塔般挡在萧彻身前,怒目圆睁,声如闷雷:“尔等匹夫,安敢对我家主公无礼!”
“你又是何人?”张猛厉声喝问。
“俺乃主公护卫,典韦!”典韦声震全场。
“哼,原来就是你这走狗打断了小公爷的手臂!”陈烈怒喝一声,不待楚湘云下令,猛地一步踏出,钵盂大的拳头带着劲风首轰典韦面门!张猛见状也毫不犹豫,配合默契地从侧翼一脚扫向典韦下盘!两人含怒出手,势大力沉,显然是想给萧彻主仆一个狠狠的教训!
“住手!”楚湘云冷喝出声,但场中三人己战作一团!
萧彻和楚湘云都未再出声阻止,只是冷眼旁观。楚云飞则是一脸幸灾乐祸:“哼,陈叔张叔可是能在北狄蛮子堆里杀个七进七出的猛人!这典韦再厉害,双拳难敌西手,看他怎么……呃?”
他话音未落,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了。
只见典韦面对两人夹击,竟是不闪不避!他左臂一抬,硬生生格开陈烈势大力沉的铁拳,发出“嘭”的一声闷响,陈烈只觉一股沛然巨力传来,手臂剧震,竟被震得连退两步!与此同时,典韦右腿如同钢鞭般闪电般抽出,精准地迎上张猛扫来的腿!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肉碰撞声响起!
“呃啊!”张猛痛哼一声,只觉小腿如同踢中了铁柱,钻心的疼痛传来,身形一个趔趄,攻势顿消!
典韦得势不饶人,双拳如擂鼓般轰出,招式大开大阖,毫无花哨,却带着碾压性的力量!陈烈、张猛虽勇猛,但在典韦那高达98点(常态100)的恐怖武力面前,如同孩童般被压制!两人奋力抵挡,却被打得节节败退,每一次拳脚相交都震得他们气血翻腾,手臂酸麻!
不过十数回合,陈烈被典韦一记势大力沉的肩撞顶飞出去,踉跄数步才勉强站稳,胸口发闷。张猛更是被典韦抓住破绽,一个过肩摔狠狠掼在地上,尘土飞扬!
全场寂静!那些正在训练的军士都停下了动作,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楚湘云麾下在北境素有勇名的两员悍将,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被一人如此干脆利落地击败!
楚云飞张大了嘴巴,下巴都快掉到地上,看向典韦的眼神充满了惊惧。
“够了!”楚湘云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她俏脸含霜,眸光如冰刀般扫过陈烈、张猛,最后落在楚云飞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陈烈、张猛,目无尊上,以下犯上!楚云飞,挑拨生事,无视军规!三人各领三十军棍,陈、张二人官降一级,楚云飞禁足一月!即刻执行!”
“将军!”陈烈、张猛满脸羞愧,却不敢辩驳。
“姐!”楚云飞委屈地叫了一声,但在楚湘云冰冷的目光下,也只能垂头丧气地认罚。
楚湘云这才转向萧彻,语气恢复了平静,但眼底深处却多了一抹难以言喻的凝重:“属下无状,让殿下见笑了。殿下这位护卫,当真…勇武盖世。”她深深看了一眼典韦,这位昨日在御前就展现出惊人力量的护卫,今日再次刷新了她的认知。有如此猛士护卫,这位靖王殿下,还仅仅是那个“废物纨绔”吗?
萧彻微微一笑,仿佛刚才的冲突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郡主治军严明,令人钦佩。典韦不过粗通拳脚,让郡主见笑了。后日卯时,京郊旧营,本王定当准时赴约,不负郡主所托。”
他此行的目的己然达到:初步展示了典韦的震慑力(武力),隐晦地表达了自己并非不懂兵事(见识),更重要的是,确认了后日的练兵之约。至于左相府的暗流和胤皇的猜忌?帝阙长风之路,本就步步惊心。他需要抓紧每一刻时间,无论是锤炼自身,还是掌控那五百新兵。
离开靖国公府,萧彻并未回王府,而是让马车驶向京郊方向。他要去看看那块“废弃旧营盘”究竟如何,为后日的练兵做些准备。同时,脑海中,“砺骨篇”引导的呼吸法默默运转,修复着昨夜初次站桩带来的细微肌肉损伤。淬体的道路,才刚刚开始。
而在靖王府深处,房玄龄手持一枚刻着奇异纹路的玉符,对着烛火细细观察,眉头微蹙。螭龙玉佩的另一半线索,似乎指向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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