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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实验体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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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市的晨雾还没散,“全球环境治理中心”的玻璃幕墙就映出了淡蓝的天光,像一块冻住的蓝雾,将内里的金属结构藏得严严实实。钟馨月站在街角的梧桐树下,白大褂的衣角沾着昨夜处理病例时的药渍——那是位患“时空侵蚀症”的老人,指尖泛着淡蓝的透明感,像浸在冰水里的棉线,每说一句“看到古战场的旗子”,太阳穴就跳一下,监护仪的波形乱成细碎的蓝线。

“阿婆,我们用‘星尘锁’稳住能量。” 她当时蹲在病床前,将陨星尘与朱砂藤汁调成的膏体涂在老人腕间,星核的红光顺着指缝渗进膏体,淡蓝的透明感瞬间收敛,“这膏体每六小时换一次,若再看见‘旗子’,就摸一摸腕间的红痕,它会帮你‘拉回’现实。” 老人的呼吸渐渐平稳时,护士递来的急诊单上,患者地址栏写着“废弃矿区家属院”——正是楚煌添曾提及的“陨星坠落点”,也是她拾得星核的地方。

此刻,钟馨月将白大褂换成了深色风衣,领口别着枚仿制的“环境监测员”徽章——是内务组李队长连夜送来的。她走进治理中心大厅,前台的电子屏循环播放着楚煌添的采访,他温和的声音裹着电子音:“我们致力于修复时空裂缝,守护人类家园……” 屏幕上他的笑容,与昨夜在病房外“关心”声朗时的模样,分毫不差,却让她脊背发凉。

搭乘电梯到12楼——楚煌添的办公室楼层,走廊的感应灯在她脚下亮起,冷白的光像极了医院的手术室灯光,却少了几分暖意。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淡绿的光——是楚煌添常用的“环保数据屏”的颜色,她轻轻推门而入,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檀香,与他白大褂上的味道一致,却掩不住金属冷硬的气息。

办公室的布置很“环保”:书架上摆满了《全球生态报告》《裂缝修复白皮书》,书桌一角放着盆多肉,叶片上还沾着模拟的露水。但钟馨月的目光,却落在书桌右侧的暗格上——星核在她左臂微微发烫,红光透过衣料,在暗格的金属边缘映出淡红的圈,像在提醒她“这里藏着东西”。

她伸手触碰暗格,冰冷的金属触感像碰到了蛇的鳞片。暗格需要密码,数字键盘上的指纹印集中在“7”“2”“9”三个键上——是声朗的生日。她按下“729”,暗格“咔嗒”一声弹开,里面没有环保资料,只有个黑色的文件夹,封皮印着银色的“时管局·实验档案”字样,边缘的烫金己经磨损,像被反复翻阅过。

打开文件夹的瞬间,星核突然剧烈发烫,像块烧红的烙铁贴在骨头上。第一页的照片,是声朗三个月前的样子——孩子穿着校服,笑容腼腆,照片下方用黑色字体标注:“7号实验体,钟声朗,星核适配率91%,可作时空锚点,建议优先用于缝合仪核心实验。” 钟馨月的指尖抚过照片,孩子的笑脸在她眼前模糊,星核的红光在文件夹上晕开,像层薄血。

她继续往后翻,每一页都是不同孩子的照片,年龄从5岁到12岁不等,适配率最高的也只有35%,在照片右下角,统一用红笔标注着“己销毁”。“销毁”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扎得她眼睛生疼——这些孩子,都是被楚煌添当作“星核适配实验体”,因适配率不够而被处理掉的。她握紧文件夹的手微微发抖,却强迫自己冷静——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她需要找到更多证据,救声朗,也为这些孩子讨个说法。

文件夹的最后一页,夹着张折叠的矿区裂缝图。展开图的瞬间,星核的红光突然暴涨,像道暖丝缠绕着图纸上的红圈——那是废弃稀土矿区的中心位置,正是她半年前拾得星核的地方,红圈旁用小字标注着:“守护者转世觉醒地,星核原始坠落点,能量浓度最高,适合作为缝合仪启动能源补充点。”

原来,楚煌添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守护者转世,知道星核的来历,接近她和声朗,根本不是为了“研究裂缝污染”,而是为了夺取星核,用声朗当实验体,启动时空缝合仪——他所谓的“拯救人类家园”,不过是用无数孩子的命,和两界的平衡,来实现自己的野心。

“咔嗒——”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楚煌添的声音带着惯常的温和,从门口传来:“馨月?你怎么在这里?我记得你今天休班……” 钟馨月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她迅速将文件夹塞进风衣内侧,转身时,星核的红光己被她用意念压下,只留下淡淡的余温。

“我……来送份之前你要的时空病症报告。” 她强装镇定,将早己准备好的假报告递过去,目光却瞥见楚煌添手里的手机——屏幕亮着,通话界面显示“时管局·下属”,“刚想给你打电话,没想到你亲自来了。” 楚煌添接过报告,却没有翻看,反而将手机贴在耳边,按下了免提键。

“楚局,7号实验体的透明化速度比预期慢,是否需要加大‘时空诱导剂’的剂量?” 电话里的声音冰冷,像机械音。楚煌添的手指在书桌边缘轻轻敲击,笑容依旧温和,语气却淬着冰:“加,按双倍剂量来,让他的透明化再快些——只有这样,才能逼钟馨月主动交出星核。”

钟馨月的血液瞬间冻结,星核在她左臂剧烈发烫,像是在呼应她的愤怒。她看着楚煌添伪善的脸,终于明白,之前他说“星核在吞噬声朗”,不过是为了让她放弃用星核保护弟弟,好让他的实验顺利进行。

“抱歉,我突然想起声朗还在医院等我,先走了。” 她转身就走,脚步却刻意放稳,不让楚煌添察觉异常。走到电梯口时,她听见楚煌添在身后喊:“馨月,记得按时给声朗复查,有任何情况,随时找我。” 那温和的声音,此刻却像毒蛇的信子,缠得她喘不过气。

电梯下降的数字不断跳动,钟馨月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将文件紧抱在怀里。文件夹的棱角硌着她的肋骨,像那些“己销毁”孩子的求救声。她抬头看向电梯镜中的自己,眼底布满红血丝,左臂的星核泛着微弱的红光——那是守护者的力量,也是她的决心:她不仅要救声朗,还要毁掉楚煌添的实验,让所有被当作“实验体”的孩子,都能安息。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晨雾己经散去,阳光透过玻璃幕墙照进来,却暖不了她冰凉的指尖。她握紧文件夹,快步走向医院的方向——声朗还在等她,而楚煌添的阴谋,才刚刚揭开一角,接下来的路,只会更难走,但她绝不会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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