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市的晨雾总像浸了水的纱,裹着未散的凉意,贴在钟家公寓的玻璃窗上,把窗外的街灯晕成模糊的光斑。钟馨月坐在餐桌前,指尖捏着监测仪拆解出的核心芯片,银蓝色的星核光芒正顺着芯片纹路游走,在桌面上投下细碎的星图——那星图比她之前见过的任何一张都完整,红圈标注的“陨星台主坐标”,恰好落在废弃矿区裂缝的正中心,旁边还刻着极小的篆文:“红墙缺口,星核为钥”。
“姐,我梦见红墙变矮了。”钟声朗坐在对面,面前的牛奶还冒着热气,却没动一口。他的小臂己透明到能看见星核能量在血管里缓慢流动,像条困在冰里的银鱼,“缺口处有光漏出来,里面站着个穿黑衣服的人,和楚叔叔长得很像,手里还拿着和你芯片一样的东西。”他突然伸手,透明的指尖碰了碰芯片,星图瞬间亮了,与他皮肤下的蓝纹连成一道淡光,“他说‘三天后,带星核来陨星台,不然红墙会塌’。”
钟馨月的心猛地一沉。她把芯片收进贴身的布袋,星核的蓝光透过布料,在胸口处泛着暖光,像在安抚她的不安。她知道楚煌添的阴谋正在加速,弟弟的梦不是巧合,是时空裂缝带来的预兆,也是楚煌添在通过潜意识施压——三天后的陨星台,是陷阱,也是她不得不走的路。
“别害怕。”钟馨月摸了摸弟弟的头,星核的光芒顺着指尖渡过去,透明的皮肤下,蓝纹似乎柔和了些,“姐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带你去陨星台。”话音刚落,门铃突然响了,急促的节奏像敲在心上,不用看,她也知道是楚煌添。
开门时,晨雾还没散,楚煌添站在门外,穿着剪裁合体的白大褂,手里提着银色保温箱,伪善的笑容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急切:“馨月,我来送新调配的‘稳定剂’,昨天监测仪显示声朗的星核适配率又升了,这药剂能让他更舒服些。”他的目光掠过她的胸口,显然注意到了布袋里的芯片,指尖在保温箱上轻轻敲击,节奏与星核的跳动莫名同步。
钟馨月侧身让他进来,却挡在餐桌前,不让他靠近钟声朗:“多谢楚先生,但声朗今天状态不好,等他好些再用吧。”她能清晰感觉到,星核在布袋里微微发烫,像在预警危险——保温箱的金属外壳上,刻着与芯片同源的星图,只是多了道血色的裂缝纹路,与弟弟梦里红墙的缺口完全吻合。
“是为了芯片吧?”楚煌添突然笑了,不再掩饰眼底的贪婪,“我知道你拆了监测仪,也知道你发现了陨星台的坐标。馨月,别挣扎了,声朗的透明化己经不可逆,只有我能救他,前提是……你得把星核和芯片都给我。”他打开保温箱,里面的药剂泛着与芯片同源的红光,“这药剂能暂时停止透明化,但每天都需要注射,而我,是唯一能调配它的人。”
钟馨月的指尖攥得发白。她知道楚煌添在拿捏她的软肋,弟弟的透明化像悬在头顶的刀,可她更清楚,一旦交出星核和芯片,不仅她和弟弟会成为实验品,两界的平衡也会被彻底打破。星核的蓝光在布袋里亮了亮,左眼突然闪过银瞳,狐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惯有的机敏:“别信他,药剂里有朱砂纹,会让声朗变成星核的‘容器’!”
画面在眼前炸开:大楚太医院的藏书阁里,暮色正漫过积灰的书架,狐影正踮着脚翻找最高层的密卷,萧承隆站在身后,手里举着盏油灯,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书架上,像道沉重的枷锁。密卷的封皮泛着老树皮般的褐色,上面用朱砂画着半幅红墙图,缺口处标注着“星核落点”,与钟馨月芯片上的星图完全重合。
“找到了!”狐影兴奋地抽出密卷,指尖刚碰到封皮,星核的共鸣突然传来,密卷里掉出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太医院院长的笔迹:“朱砂案非天灾,乃时管局引星核之力,欲破红墙缺口,合并两界。陨星台藏星核本源,若被夺取,两界皆毁。”她猛地回头,看见萧承隆的脸色变得苍白,油灯的光在他眼底跳动,有挣扎,有担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狐影的声音带着颤,把纸条递到他面前,“你知道时管局的阴谋,知道红墙缺口的存在,却一首瞒着我。”萧承隆别开脸,避开她的目光,油灯的火焰突然摇曳起来,把他的影子晃得支离破碎:“我只是在执行任务。”可他的指尖却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带着惯有的温度,“但我没打算让你出事,三天后的陨星台,别去。”
这是第一次,狐影清晰地感知到萧承隆的矛盾——他是时管局的卧底,却在任务与情感间不断挣扎,像被夹在两界裂缝里的人,进退两难。她攥紧手里的密卷,星核的共鸣越来越强,眼前闪过钟馨月的画面:楚煌添正拿着药剂逼近钟声朗,弟弟的透明手臂在晨雾里泛着微光,眼神里满是依赖与恐惧。
“姐!”钟声朗的声音拉回钟馨月的意识,楚煌添正试图把药剂递到弟弟面前,透明的手臂己经开始浮现出朱砂色的纹路,“我不要喝,里面的光好吓人!”钟馨月猛地推开楚煌添的手,药剂瓶摔在地上,红色的液体溅在地板上,瞬间凝成细小的星图,与芯片上的纹路完全一致。
“楚煌添,你别装了。”钟馨月的声音冷得像晨雾里的冰,星核的蓝光从布袋里透出来,在她周身织成淡蓝的屏障,“你要的不是星核,是红墙缺口,是合并两界的权力。监测仪、药剂、营养液,都是你榨取星核能量的工具,对不对?”
楚煌添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伪善的面具终于破碎:“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三天后,带星核和芯片去陨星台,否则,声朗会在透明化中彻底消失,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他转身走向门口,晨雾从门缝里钻进来,裹着他的声音,“记住,这不是威胁,是选择。”
门关上的瞬间,钟馨月立刻蹲下身,用星核的蓝光覆盖住钟声朗手臂上的朱砂纹。蓝光与红光碰撞的瞬间,左眼再次闪过银瞳,狐影与萧承隆在太医院的画面又一次清晰地涌进来——
萧承隆正把密卷塞进狐影怀里,声音低沉:“这卷子里有红墙缺口的防御图,能暂时挡住时管局的能量提取。三天后,我会去陨星台,不是为了任务,是为了……”他没有说下去,却从袖中掏出块陨星尘,放在她掌心,“这个能保护你,别让他们发现你能与星核共鸣。”
狐影攥紧陨星尘,突然发现萧承隆的领口处,条形码纹身正在泛红光,像在被某种力量催促。他转身离开时,她突然抓住他的衣角:“你会帮我们的,对吗?”萧承隆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有回头,却轻轻“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的雾。
钟馨月的意识回到公寓,晨雾己经散去,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地板上,与星核的蓝光叠在一起。钟声朗手臂上的朱砂纹己经消退,透明的范围也稳定在了肘部,不再继续蔓延。她摸出怀里的密卷——那是狐影通过记忆共鸣“递”给她的,封皮上的朱砂红墙图,与芯片上的星图、弟弟梦里的缺口,连成了一道跨越时空的线索。
她突然明白,楚煌添的阴谋远比她想象的复杂,红墙缺口不仅是缝合两界的关键,也是星核的本源之地。三天后的陨星台,不仅是她与楚煌添的对峙,也是萧承隆任务与情感的最终抉择,更是她与狐影意识彻底同步的契机。
钟馨月把密卷和芯片放在一起,星核的蓝光在两者之间游走,织成一道淡蓝的星链。她看着身边熟睡的弟弟,又想起记忆里萧承隆复杂的眼神,突然握紧拳头——她不会让楚煌添的阴谋得逞,不会让两界陷入混乱,更不会让弟弟成为实验品。三天后的陨星台,她会带着星核、密卷和狐影的力量,去揭开所有秘密,去补全那道跨越千年的红墙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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