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你这个蛇蝎心肠的老虔婆!】苏笑笑的内心炸开了第一声惊雷,每一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仿佛要将那积攒了两世的愤怒都倾泻出来。【你活了大半辈子,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吗?虎毒还不食子呢,你连自己的亲孙女都能下此毒手!就因为我是个女孩?女孩怎么了?女孩吃你家大米了?哦不对,你就是怕我吃你家那点破粮票!我告诉你,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当人!】
她仿佛能看到张婆子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此刻一定带着得逞的狞笑。【你以为把我扔了就能高枕无忧了?就能盼来孙子了?我诅咒你!我诅咒你这辈子都抱不上孙子!就算我妈将来生了儿子,那也是个讨债鬼,从小就叛逆,长大就败家,把你那点棺材本都败光!让你老无所依,躺在床上没人管,活活烂死在那破土坯房里!我诅咒你出门踩狗屎,喝水呛着,吃饭噎着,走路摔断腿!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恨意像野草一样疯长,连带着对这个时代重男轻女思想的愤怒也一并爆发出来。【你以为生儿子就了不起?就能传宗接代了?我告诉你,现在是1982年,不是封建王朝!再过几十年,看谁还把生儿子当宝!到时候女孩才金贵呢!可惜啊,你这老顽固活不到那时候了,只能带着你那愚蠢的想法下地狱!】
骂完奶奶,怒火又转向了那个懦弱的父亲。【林国栋!你这个窝囊废!你还是个男人吗?】苏笑笑的“心”在颤抖,一半是愤怒,一半是鄙夷。【自己的女儿被亲妈扔进深山,你就只会嗯嗯啊啊地应着?你那点犹豫是装给谁看的?有本事你倒是反抗啊!你倒是把我抱回去啊!】
她想起刚才对话里提到的赌钱、输光买种子的钱,火气更盛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个没担当的废物!除了喝酒赌钱你还会干什么?家里穷得叮当响,你还有脸去赌?把买种子的钱都输了,你是想让全家喝西北风吗?我妈怀着我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外面赌?她辛辛苦苦给你生孩子,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越想越气,那些带着预见性的“诅咒”脱口而出——当然,只是在心里。【你不是爱赌吗?我预言你!你这辈子都戒不掉赌瘾!你会越输越多,把家里最后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拿去当掉,连我妈陪嫁的那只银镯子都保不住!到时候追债的找上门,把你打得鼻青脸肿,打断你的腿,让你瘫在地上爬都爬不动!你会被全村人戳脊梁骨,走到哪儿都被人笑话!最后只能睡在桥洞底下,被冻死饿死,连个收尸的都没有!这就是你懦弱无能、嗜赌成性的报应!】
愤怒稍歇,一股强烈的委屈涌上心头,她开始疯狂地呼唤母亲。【妈!王娟!你在哪儿啊?】声音里带着哭腔,像是迷路的孩子在寻找依靠。【你的女儿快死了!你快来救救我啊!我知道你可能也在家里受气,可能也怕那个老虔婆,可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你怎么能不管我呢?】
她想象着母亲的样子,或许是个瘦弱、胆怯的女人,一辈子都在逆来顺受。【妈,你醒醒啊!你不能再这么懦弱下去了!那个家己经容不下我们了!你带着我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去城里,去别的地方,总能活下去的!就算讨饭,也比死在这深山里强啊!你快来啊,我好冷,我好怕……我真的快不行了……】
呼唤得不到回应,绝望再次袭来,她开始哀悼自己失去的一切。【老天爷,你是不是跟我有仇啊?】苏笑笑的内心充满了悲愤和不甘。【我前世招你惹你了?每天勤勤恳恳上班,加班加到吐,好不容易熬出头,你就给我来这么一下?穿越就穿越吧,你给我个好点的剧本行不行?就算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至少给我个能活下来的家庭啊!】
她想起自己的出租屋,虽然小,但有暖气,有热水,有柔软的床垫。【我想念我的空调,想念我的电热毯,想念我那床毛茸茸的被子……我想念楼下便利店的关东煮,想念奶茶店的珍珠奶茶,想念公司楼下那家的麻辣烫……我还没吃过今年的草莓蛋糕,还没看那部新上映的电影,还没跟我最好的朋友一起去旅行……】
现代生活的点点滴滴,此刻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每想起来,都像在伤口上撒盐。【我那升职加薪的通知还没捂热呢,我那刚付了首付的小公寓还没装修呢,我连一场像样的恋爱都没谈过……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从一个马上要过上好日子的社畜,变成一个刚出生就要被喂狼的弃婴,这落差也太大了吧!】
恐惧再次攫住了她,这次是对死亡本身的恐惧。【不要……我不要死……】她的“心”在发抖,【这里有狼,有野狗,还有不知道什么的野兽……刚才那叫声好吓人,是不是狼啊?它们会不会闻着味儿过来?被狼吃掉一定很疼吧?会被撕成碎片,会流很多血……我怕疼啊……】
她甚至开始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可能。【有没有路过的猎人啊?有没有进山找东西的村民啊?谁来救救我啊!我保证,只要能活下来,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我再也不抱怨加班了,再也不挑食了,再也不跟我妈顶嘴了……求求你们了,出现个人吧……】
心声像开了闸的洪水,愤怒、诅咒、哀求、不甘……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密集得像暴雨,激烈得像海啸。她不知道这些心声有没有用,只知道如果不发泄出来,自己会先被这极致的痛苦逼疯。
作者“废墟造梦师”推荐阅读《八零心声被偷听后,全家逆袭杀疯》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VPG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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