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集团总部大厦顶层，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将江城的天际线尽收眼底。但此刻，这片象征着权力与财富的风景，却丝毫无法驱散室内的低气压。
傅凌琛背对着办公桌，站在窗前，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黑色西装包裹的背影挺拔如松，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意，仿佛一座积蓄着怒火的冰山，随时可能爆发。
桌面上，散落着昨夜酒会的照片。大多是Vivian的特写——她举杯时的侧影、与皮埃尔交谈时的浅笑、转身离去时飘动的裙摆……每一张照片，都被他用红笔圈出了与苏清婉相似的细节，纸张边缘己被指尖攥得发皱。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特助陈默的声音小心翼翼地传来：“傅总，您找我？”
“进来。”傅凌琛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没有丝毫温度。
陈默推门而入，看到满地狼藉的文件和傅凌琛阴沉的侧脸，心脏不由得一紧。他跟了傅凌琛八年，从未见过老板如此失态，哪怕是五年前苏家出事时，他也只是沉默，而非如今这般压抑着狂怒的模样。
“傅总，您吩咐的事……”陈默硬着头皮开口，将一份整理好的初步资料放在桌上。
傅凌琛转过身，猩红的眼底布满血丝，显然一夜未眠。他没有看那份资料，而是径首走到陈默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陈默，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动用多少资源，三天之内，我要拿到Vivian所有的资料。”
他顿了顿，指尖重重戳在桌面上的照片上，一字一句道：“从她的出生证明、小学成绩单，到她在巴黎交往过的每一个朋友、吃过的每一家餐厅……我要知道她从娘胎里出来后的所有事，哪怕是她小时候掉了几颗牙，我都要清楚！”
陈默被他的气势吓得呼吸一滞，连忙点头：“是，傅总！我马上去办！”
“钱不是问题，人手不够就调集团所有能调动的力量。”傅凌琛补充道，眼神锐利如刀，“我要的是结果。如果办不好……”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里的威胁，让陈默后背瞬间沁出冷汗。“请傅总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
陈默拿着文件，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傅凌琛猛地将桌上的相框扫到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刺耳，相框里是他和林薇薇的合影，此刻林薇薇的笑脸被裂痕分割，显得格外扭曲。
他走到酒柜前，拿起一瓶威士忌，首接对着瓶口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烦躁。
那份初步资料他看过了——Vivian，法籍华人，父母早亡，由巴黎的远房亲戚抚养长大，毕业于巴黎高等美术学院，师从皮埃尔，五年内拿遍国际设计大奖……每一个时间点都清晰可查，每一份履历都有官方认证，完美得像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
可越是完美，他越觉得不对劲。
苏清婉失踪那年是二十岁，而资料显示Vivian今年二十七岁，年龄对不上；苏清婉是土生土长的江城人，Vivian却号称“对江城很陌生”；苏清婉的设计风格偏向温婉，Vivian的作品却带着凌厉的破碎感……
所有的证据都在告诉他，Vivian和苏清婉是两个人。
可那张脸，那个眼神，那不经意间的小动作……
傅凌琛将酒瓶重重砸在桌上，低吼出声：“苏清婉！你到底是不是你！”
空旷的办公室里，只有他的回声在盘旋，像一个无解的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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