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琛的办公室陷入了死寂，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像是在为这场毫无进展的调查倒计时。
他再次拿起那份厚厚的报告，试图从中找到哪怕一丝破绽。可无论他怎么看，Vivian的履历都无懈可击。出生证明有官方存档，学历证书可在教育部官网验证，获奖记录在国际设计联盟的数据库里都能查到……每一个环节都严丝合缝，像是经过精密计算的齿轮，完美咬合。
“呵。”傅凌琛发出一声冷笑，将报告扔在桌上。
他从事商业多年，见过太多精心包装的谎言。越是完美的伪装，往往越容易在细节处露出马脚。可Vivian的资料，却连最细微的地方都挑不出错——小学时得过绘画比赛三等奖，中学时参加过社区志愿服务，大学时在餐厅打过工……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小事，都被详细地记录在案，让整个履历显得更加真实可信。
可这恰恰是最大的问题。
一个真正的人，生活中总会有疏漏和模糊的地方。谁会记得自己小学时得过什么奖？谁会保留着大学时的打工记录？
这太刻意了。
就像是有人拿着剧本，一步步为Vivian打造了一个“完美人生”。
“陈默！”傅凌琛拿起内线电话，语气里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你就是这么办事的？查了三天，就给我一份这样的东西？”
电话那头的陈默吓得一哆嗦：“傅总，我们真的尽力了……所有能查的渠道都查了，甚至动用了一些……不太合规的手段，可还是查不到任何问题。”
“废物！”傅凌琛低吼一声，狠狠挂断了电话。
他烦躁地在办公室里踱步，脑海里反复回放着酒会上Vivian的样子——她的眼神，她的语气，她刻意用法语回避他的样子……
首觉告诉他，这个女人一定有问题。
那种熟悉感，绝不是错觉。
他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苏清婉生气时，也会像Vivian那样，微微抿紧嘴唇，眼神冰冷，却在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
还有她的侧脸，在灯光下的轮廓，像极了苏清婉二十岁生日那天，他为她拍的照片。
“不可能……不可能没关系……”傅凌琛喃喃自语，眼神越来越偏执。
他走到保险柜前，输入密码，取出一个尘封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沓照片，全是苏清婉的。
有她穿着校服的青涩模样，有她在苏家花园里笑得灿烂的样子，有她穿着婚纱、眼神憧憬的样子……每一张照片，都承载着他曾经的美好回忆，如今却成了刺向他心脏的利刃。
他拿起一张苏清婉的近照，照片上的她二十岁，眉眼弯弯，正低头看着手里的设计稿，侧脸的轮廓柔和而专注。
傅凌琛又拿起Vivian的照片，将两张照片并排放在一起。
一样的眉骨弧度，一样的鼻尖形状，一样的唇线……若说两人没关系，打死他都不信！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傅凌琛的眼神变得疯狂，“她在骗我！她一定是苏清婉！”
他再次拿起电话，拨通了陈默的号码，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把技术部的人都叫来！还有，联系国际上最顶尖的私家侦探，不管花多少钱，我要知道Vivian的过去！我要知道她这五年到底在哪里！做了什么！”
“傅总，技术部的人刚才汇报，他们尝试入侵Vivian的私人服务器，被对方反追踪了……”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废物！一群废物！”傅凌琛怒吼一声，狠狠将手机砸在地上。
手机屏幕碎裂，像他此刻的心一样，布满了裂痕。
他看着窗外的天空，眼神阴沉得可怕。
Vivian，不管你是谁，不管你背后有谁撑腰，我都一定会查清楚真相。
你越是想隐瞒，我就越是要揭开你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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