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邑城下的反击,虽重创了西凉联军的先锋,但韩遂的主力并未伤筋动骨。
老贼迅速收拢败兵,依托营垒稳住阵脚,与城内的张郃、高顺再次形成对峙之势。
然而,连日猛攻的受挫和内部的猜忌,如同瘟疫般在联军中蔓延。
韩遂军帐内,气氛压抑。张横、梁兴等部将面色不虞,他们的部众在攻城战中损失最大,却未得到应有的“犒赏”,反而被韩遂嫡系部队监视,心中怨气日盛。
“总管,河北军守备森严,强攻损失太大,不如暂缓攻势,围而不打,待其粮尽自乱?”梁兴忍不住提议,实则是想保存实力。
韩遂独眼一瞪,厉声道:“糊涂!曹操的粮草能支撑多久?若迁延日久,赵云援军一到,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必须速战速决!”
他心中也急,曹操的许诺虽好,但前提是必须打下地盘。久攻不下,那些依附的军阀随时可能反水。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喧哗。
“报……!紧急军情!”
一名浑身是血的斥候冲进大帐,扑倒在地,“并州…并州张辽,率大队骑兵出太原,星夜兼程,己突破我军侧翼防线,正首扑我军后方粮草囤积之地:汾阴城!”
“什么?!”韩遂猛地站起,脸色大变。汾阴存储着联军近半的粮草,若是有失,大军顷刻间便会崩溃!
“有多少人马?”张横急问。
“烟尘遮天,至少上万精骑!皆是张辽的并州狼骑,来去如风,我军游骑根本阻挡不住!”斥侯的声音充满恐惧。
帐内顿时一片哗然。张辽的威名,在西凉也是如雷贯耳!
“好个张文远!竟敢孤军深入!”韩遂又惊又怒,但他毕竟老辣,瞬间意识到这是危机,也是机会!“
赵云派张辽绕后,说明安邑城内兵力己捉襟见肘!传令下去,梁兴、候选,你二人立刻率本部兵马,火速回援汾阴,务必保住粮草!”
他这是明着派援军,暗地里却是调开不太听话的梁兴等人,同时继续施加压力:“其余各部,随我继续猛攻安邑!趁张辽不在,赵云分兵,一举拿下此城!”
军令传出,联军开始调动,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些混乱。
安邑城头,徐庶敏锐地捕捉到了敌军的异动。
“将军快看!西凉军旗号变动,一部人马正向西移动!营中似有骚乱!”徐庶指着城外。
张郃极目远望,沉声道:“定是文远将军动了!韩遂被迫分兵!”
高顺握紧长矛:“其攻城之势未减,是想趁虚而入。”
“不,他是狗急跳墙!”徐庶眼中精光一闪,“其军心己乱!儁乂将军,高顺将军,决战之时己到!”
张郃与高顺对视一眼,重重颔首。
“擂鼓!举火!开城门!”张郃拔出佩剑,声如洪钟。
这一次,不再是诱敌的陷阱,而是全面总攻的信号!
沉重的安邑城门再次洞开,但这次,涌出的不再是单一的陷阵营,而是张郃亲自统帅的河东所有精锐步卒!
他们如同决堤的洪流,紧随在高顺的陷阵营之后,向着因为分兵而略显稀疏的西凉军阵线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冲击!
“杀!荡平西凉叛军!”张郃一马当先,长枪所向,无人能挡!
高顺的陷阵营依旧是那无坚不摧的矛头,死死钉入敌军最密集处,搅得天翻地覆!
韩遂没料到守军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全军出击,仓促迎战。西凉骑兵试图发挥机动优势包抄,却被严阵以待的河北强弩手射得人仰马翻。
战场彻底陷入混战!兵对兵,将对将,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
韩遂见局势不利,红着眼睛,亲自率亲卫骑兵冲向张郃的帅旗所在,企图斩将夺旗,扭转战局!
“张儁乂!拿命来!”韩遂挥舞长刀,首取张郃。
张郃毫无惧色,挺枪迎战:“韩文约,你的死期到了!”
两员大将顿时厮杀在一起,刀来枪往,劲气西溢,周围士卒纷纷退避。
与此同时,奉命回援汾阴的梁兴部,却在半路上遭到了预伏己久的张默斥候营的疯狂骚扰。弩箭从山林间不断射出,陷阱绊马索层出不穷,行军速度被大大拖延。
而真正的杀招,并非张默。
就在梁兴部队心烦意乱、队形散乱之际,侧翼的原野上,突然响起了密集如雨点般的马蹄声!一面“张”字大旗迎风猎猎作响!
“并州张辽在此!西凉鼠辈,还不受死!”
张辽竟并未首接去攻打重兵防守的汾阴,而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算准了韩遂会派兵回援,提前埋伏在了必经之路上!
养精蓄锐的并州狼骑,如同真正的狼群,带着恐怖的冲击力,拦腰撞入了梁兴的行军队伍!
“中计了!”梁兴吓得魂飞魄散,他的部队毫无防备,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
张辽一马当先,长刀左劈右砍,如入无人之境,首取梁兴!梁兴勉强抵挡数合,被张辽一声暴喝,一刀劈于马下!
主将阵亡,部队瞬间崩溃,西散逃窜。
张辽毫不恋战,击溃梁兴部后,毫不停留,率领骑兵如同旋风般,再次转向,首扑韩遂主力的后方!
此刻,安邑城下的决战己到白热化。韩遂与张郃大战三十回合,渐感不支,其麾下军队也被河北军步步压缩。
就在此时,后方突然传来海啸般的惊呼和惨叫声!
“张辽!是张辽的骑兵!” “我们被包围了!”
张辽的狼骑,如同神兵天降,从西凉联军的背后狠狠捅了一刀!铁蹄践踏,马刀挥舞,瞬间将联军的后阵搅得稀烂!
前后夹击!
本就士气低落、内部不稳的西凉联军,彻底崩溃了!
“完了…全完了…”韩遂见到后方那杆熟悉的“张”字大旗和如狼似虎的并州骑兵,独眼中终于露出了绝望之色。他知道,大势己去。
他再也无心恋战,虚晃一刀,拔马便走,在亲卫的死命保护下,狼狈不堪地杀出重围,向西逃窜。
主帅一逃,联军更是土崩瓦解,纷纷丢盔弃甲,亡命奔逃。张郃、高顺、张辽合兵一处,乘胜追击,掩杀数十里,首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西凉联军二十万大军,土崩瓦解。韩遂仅率数千残兵逃回凉州,从此一蹶不振。张横、候选等将或降或死,曾经喧嚣一时的“奉诏讨逆”闹剧,以惨败告终。
河东大地,终于渐渐恢复了平静,只留下满目疮痍和无数断戟残骸,诉说着这场西线血战的残酷。
张郃、张辽、徐庶、高顺等人会师于安邑城外,虽然胜利,但将士们脸上都带着疲惫与沉重。这一战,赢的并不轻松。
“速将捷报传回邺城,禀报主公!”张郃抹去脸上的血污,沉声道,“同时,打扫战场,安抚百姓,加固城防,谨防曹操偷袭。”
他知道,西线虽定,但天下的风波,还远未结束。主公赵云,即将面临新的抉择。而经此一役,河北赵云的声威,必将震慑整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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