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过埋伏后，队伍一路无阻地靠近蛮荒边界。或许是苏清月的人手损失惨重，或许是忌惮蛮荒的守军，接下来的路程异常平静，再没遇到追兵。
这天中午，他们在一条小河边歇脚。萌恬恬正在河边清洗衣物——这是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干净布料，打算给轩辕战做件新衣服，他身上的衣服早就被血渍和尘土染得看不出原色了。
轩辕战坐在河边的石头上，看着她笨拙地搓洗衣服的样子，眸色复杂。
这些天，他一首在想一个问题。
这个突然出现在他生命里的小丫头，太奇怪了。
她会凭空变出东西，有一个能装下万物甚至能藏人的“空间”；她懂很多他从未听过的东西，比如“维生素”“消炎”；她的言行举止有时像个懵懂的少女，有时却异常坚定，甚至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坦荡。
最重要的是，她对他的好，来得太突然，太纯粹，让他忍不住去探究——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萌恬恬晾好衣服，转身看到轩辕战正看着自己，眼神深邃，带着一丝探究，心里咯噔一下。
“将军，怎么了？”她走过去，有点心虚地问。
轩辕战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恬恬，你到底是谁？”
萌恬恬的心猛地一沉，握着衣角的手紧了紧——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早就知道，以轩辕战的聪明，迟早会对她的身份产生怀疑。可她不能说，系统任务明确规定“禁止暴露穿书及系统存在”，否则会有惩罚。
“我……我就是萌恬恬啊。”她避开他的目光，声音有点小，“将军你忘了？我是替嫁过来的……”
“我知道你叫萌恬恬。”轩辕战打断她，目光紧紧锁住她，“但你不是那个懦弱胆小、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萌家二小姐。”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问：“你到底是谁？你的空间，你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知识，你对我的态度……这一切，都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古代女子能拥有的。”
萌恬恬的心跳得飞快，脑子飞速运转，却想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释。总不能说“我是从另一个世界穿来的，我接近你是为了完成系统任务”吧？
【系统提示：主目标对宿主身份产生深度质疑，怀疑度+10%，当前52%！黑化值+3%，当前40%！】
看着系统面板上飙升的数字，萌恬恬急得快哭了：“我……我就是我啊！我只是……只是经历了一些事，想通了而己！以前的我太懦弱了，现在我想保护自己，想保护你……这有错吗？”
她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带着委屈和倔强：“难道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轩辕战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的疑虑突然动摇了。
是啊，她是谁重要吗？
重要的是，她在他最落魄的时候陪在他身边，为他挡过刀，替他受过药粉，用她的“空间”和智慧一次次帮他化险为夷。
重要的是，她看他的眼神里，只有纯粹的关心和担忧，没有算计，没有利用。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萌恬恬以为他会继续追问，他却突然叹了口气，伸手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对不起。”
萌恬恬愣住了：“啊？”
“是我不该怀疑你。”轩辕战的声音放柔了些，“不管你是谁，你是萌恬恬，是我的妻子，这就够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如果你不想说，我以后不会再问了。”
萌恬恬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里又酸又软，眼泪掉得更凶了，却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想说，只是……说来话长，而且很离奇，我怕你不信。”
“我信。”轩辕战毫不犹豫地说，“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系统提示：主目标选择“无条件信任”，怀疑度-20%，当前32%！黑化值-5%，当前35%！】
萌恬恬看着系统提示，惊讶地瞪大眼睛，随即心里涌上一股暖流，比任何一次黑化值下降都要让她动容。
她吸了吸鼻子，小声说：“等以后……等我们到了蛮荒，安定下来，我再慢慢告诉你，好不好？”
“好。”轩辕战点头，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阳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河边的两人相视而笑，仿佛刚才的疑虑和紧张从未存在过。
萌恬恬知道，轩辕战的疑问并没有真正消失，他只是选择了暂时放下，选择了相信她。这份信任，比任何答案都要珍贵。
她在心里默默说：轩辕战，谢谢你。等我能说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所有事。
包括那个关于“系统”和“穿书”的离奇故事，包括她最初接近他的目的，也包括……她现在是真的想陪他走下去。
河水静静流淌，带着他们的影子，朝着远方的蛮荒之地，缓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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