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西章：特训与心事
全国大赛预选赛的脚步越来越近，乌野高中排球社的训练强度也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清晨的体育馆里，总能看到队员们挥汗如雨的身影，排球撞击地面的砰砰声、球鞋摩擦地板的吱呀声，交织成一曲充满斗志的晨曲。
影山静成了训练场上的“特殊存在”。他不再仅仅是坐在场边分析录像，而是会穿着运动服加入队伍，时而指出队员们的动作漏洞，时而模拟青城队员的进攻方式，帮助大家适应对手的节奏。
“影山，你的扣球角度太单一了，青城的拦网手很容易预判。”一次分组对抗中，影山静突然喊停，对着正在调整呼吸的影山飞雄说，“试着在起跳前多一个假动作，调动对方的重心。”
影山飞雄皱了皱眉，虽然不太习惯被“另一个影山”指点，但他不得不承认，影山静的话戳中了要害。他沉默地点点头，重新站到场上，起跳时果然加了一个小幅的侧移假动作，成功避开拦网，将球扣在了对方场地的死角。
“好球！”队友们立刻欢呼起来。
影山静站在场边，看着这一幕，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日向，却发现对方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眼神里满是崇拜。
“静，你连飞雄的弱点都看得这么清楚啊！”日向跑过来，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刚才那个建议太管用了！”
“只是碰巧观察到而己。”影山静避开他的目光，从包里拿出毛巾递过去，“擦擦汗吧，别脱水了。”
日向接过毛巾，胡乱抹了把脸，又凑过来问：“那你觉得我的扣球怎么样？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你的速度很快，这是优势，但力量不足，而且扣球点太低，容易被拦。”影山静认真地说，“可以试着在助跑时调整步幅，争取再跳得高一点，扣球时手腕再加些力量，让球的旋转更强烈。”
“我知道了！”日向用力点头，转身就往球场跑，“我现在就去试试！”
看着日向像小炮弹一样冲出去的背影，影山静的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喜欢看日向为了排球全力以赴的样子，那种纯粹的热情总能感染他，但同时，他又隐隐有些不安。
青城的实力远在乌野之上，尤其是及川彻和岩泉一的配合，几乎无懈可击。他虽然找出了对方的弱点，也制定了相应的战术，但赛场上的变数太多，万一……
“在想什么呢？”菅原孝支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递过来一瓶水，“是不是在担心比赛？”
影山静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轻声说：“有点。我怕……我的分析不够周全，到时候会拖大家后腿。”
“别这么想。”菅原孝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你己经做得很好了。说实话，一开始我还担心你没法融入球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和大家打成一片了。”
影山静愣了一下：“是吗？”
“当然了。”菅原孝支指了指场上，“你看，大家现在都很依赖你的分析，训练时也会主动征求你的意见。这说明大家都认可你，把你当成了真正的队友。”
影山静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正好对上日向投来的目光。对方看到他在看自己，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还朝他挥了挥手。
心里的不安似乎消散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暖暖的感觉。他低下头，轻声说了句：“谢谢。”
训练结束后，天色己经暗了下来。队员们三三两两地离开体育馆，影山静收拾好东西，刚走出门口，就看到日向站在不远处等他。
“静，等等我！”日向跑过来，手里拿着两个面包，“我买了点吃的，我们边走边吃吧。”
影山静接过面包，说了声“谢谢”。
两人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静，你以前是不是也打排球啊？”日向突然问道，“感觉你对排球很了解，而且刚才看你给飞雄提建议的时候，好像很懂扣球的技巧。”
影山静的脚步顿了一下，沉默了几秒才说：“以前打过一段时间，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就放弃了。”
“为什么放弃啊？”日向好奇地问。
影山静的眼神暗了暗，没有回答。那是他不愿提及的过去——因为过于追求精准，忽略了队友的感受，导致球队内部矛盾重重，最后在一场重要的比赛中惨败，他也因此心灰意冷，再也没碰过排球。
日向看出他不想多说，识趣地没有再追问，转而说起了别的话题：“对了，明天我们要进行模拟赛，到时候你一定要好好给我们挑挑毛病啊！”
“嗯。”影山静点点头，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日向是真的把他当成了可以信任的队友，可他却还藏着那么多秘密。
“其实我一开始还挺怕你的。”日向突然笑了起来，“觉得你总是冷冰冰的，不爱说话。没想到你其实人很好，还会帮我们分析对手，给我们提建议。”
影山静看着他真诚的笑脸，心里的愧疚感越来越深。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能遇到你真好。”日向的语气里满是感激，“有你在，我感觉我们真的有希望打赢青城，甚至能在全国大赛上走得更远。”
影山静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侧过头，看着日向被路灯照亮的侧脸，对方的眼睛里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那么明亮，那么耀眼。
他突然觉得，不管过去有多少遗憾，不管未来有多少困难，只要能和眼前的这群人一起并肩作战，就足够了。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坚定，“我们一定会赢的。”
夜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却吹不散两人之间温暖的氛围。远处的体育馆里，排球撞击地面的声音似乎还在回响，那是属于他们的，关于梦想和奋斗的序曲。而即将到来的模拟赛，将是他们踏上战场前的最后一次演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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