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模拟赛与裂痕
第二天的模拟赛气氛格外紧张，乌野队员们都卯足了劲，将其当作与青城的正式对决来对待。影山静坐在场边的教练席旁，手里拿着笔记本，目光紧紧锁定在球场上。
日向像往常一样活力西射，在网前跳跃、扣杀，每一次起跳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他牢牢记住了影山静的建议，刻意调整了助跑步幅，起跳高度果然增加了些许，扣球时手腕的发力也更具技巧，几次成功避开了队友模拟的“青城拦网”。
影山飞雄则在一次次扣球中打磨着假动作，起初还有些生硬，被“拦”下几次后，逐渐找到了感觉，几次刁钻的斜线扣杀引得场边队友阵阵喝彩。
“很好，保持这个节奏！”影山静适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注意青城的后排防守，他们的自由人反应极快，扣球尽量往边线打！”
队员们闻声调整，配合愈发默契。菅原孝支看着场上的景象，偷偷用胳膊肘碰了碰影山静：“你这指挥能力，不去当教练可惜了。”
影山静嘴角微扬，正想说些什么，场上的局势却突然发生了变化。影山飞雄一次强攻被“拦回”，日向迅速冲过去救球，却因为冲得太急，与前来补位的田中龙之介撞在了一起。
“嘶——”日向捂着膝盖倒在地上，眉头紧锁。
“日向！”众人立刻围了上去。影山静也站起身，快步走到场中，蹲下身查看他的伤势：“怎么样？能站起来吗？”
“没事没事，就是有点扭到。”日向试图撑着地板站起来，刚一用力，又疼得倒了回去。
影山飞雄站在一旁，脸色有些难看。刚才他如果能及时回防，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他看向影山静，对方正专注地帮日向检查膝盖，眼神里的担忧不似作假，这让他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先去医务室看看吧。”影山静扶着日向的胳膊，“别硬撑。”
“可是模拟赛……”日向还惦记着比赛。
“比赛暂停，你的伤更重要。”影山静的语气不容置疑，半扶半搀地将他带离了球场。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影山飞雄攥紧了拳头。他承认影山静的分析很有用，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对方的存在像一根刺，尤其是日向对影山静的信任和依赖，让他格外在意。
“飞雄，发什么呆呢？”菅原孝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先休息一下，等日向回来再说。”
影山飞雄闷闷地“嗯”了一声，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医务室的方向。
医务室里，校医给日向的膝盖做了简单处理，说只是轻微扭伤，休息两天就好。
“都怪我太急了。”日向坐在椅子上，懊恼地说，“明明想着要好好表现，结果反而拖了后腿。”
“这不怪你，是配合上的问题。”影山静递给他一杯水，“排球是团队运动，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会影响全局，我们回去后再调整跑位。”
“嗯！”日向用力点头，随即又想起什么，“对了，飞雄刚才好像不太高兴，他是不是生我气了？”
影山静沉默片刻，说：“他只是自责没能及时补位。影山他……其实很在意团队。”虽然嘴上不饶人，行动上却总在为队友着想，这点倒是和过去的自己完全不同。
正说着，门被推开，影山飞雄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日向的运动包。
“恢复得怎么样？”他语气生硬地问。
“没事啦，休息两天就好！”日向立刻露出笑容。
影山飞雄“哦”了一声，将包放在桌上，目光扫过影山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模拟赛暂停了，等你好了再继续。”
“好！”
影山静站起身：“你们先聊，我去跟大家说一下情况。”
他走出医务室，刚拐过走廊，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影山静。”影山飞雄追了上来，叫住了他。
影山静转过身：“有事？”
“你到底想干什么？”影山飞雄首视着他，眼神锐利，“你对排球的了解远超普通观众，甚至比我们这些现役队员还清楚。你突然出现在乌野，帮我们分析对手，指导我们训练，到底有什么目的？”
影山静的脸色沉了下来：“你觉得我有什么目的？”
“我不知道。”影山飞雄皱紧眉头，“但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你像个旁观者，又像个操纵者，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却从不透露自己的过去。”
“我的过去与你们无关。”影山静的声音冷了下来，“我只是想帮乌野打赢比赛，仅此而己。”
“仅此而己？”影山飞雄上前一步，逼近他，“那你为什么对日向格外上心？你是不是觉得他很好利用，可以帮你达成某些目的？”
这句话像一根针，狠狠刺中了影山静。他猛地攥紧拳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怒意：“我不会伤害他，也不会伤害乌野任何一个人。”
“谁知道呢？”影山飞雄冷笑一声，“毕竟，我们对你一无所知。”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影山静一个人站在走廊里。冰冷的瓷砖地面仿佛吸走了周围所有的温度，他看着自己的手，那只曾经因为过度练习而布满茧子、后来又因放弃排球而渐渐光滑的手，此刻正微微颤抖。
他知道，影山飞雄的怀疑并非毫无道理。他确实藏了太多秘密，那些关于过去的伤痛、关于排球的执念，像一层厚厚的壳，让他无法真正融入这个团队。
而现在，这层壳出现了裂痕。
医务室里，日向看着影山飞雄回来时阴沉的脸色，疑惑地问：“飞雄，你怎么了？是不是和静吵架了？”
影山飞雄摇摇头，拿起自己的包：“没有。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他走得匆忙，日向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走廊的方向，心里莫名升起一丝不安。
窗外的阳光正好，可乌野排球社的空气中，却悄然多了一丝阴霾。距离与青城的比赛越来越近，他们能在那之前，解决这些潜藏的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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