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双人快攻的雏形
天还没亮透，废弃天台的铁门就被轻轻推开。
影山静抱着排球站在门口，晨雾在他脚边缭绕，带着初秋的凉意。日向己经到了，正对着墙壁做热身运动，橙色的发梢沾着露水，像顶着一团小火焰。
“你来啦！”日向转过身，眼睛在晨光里亮得惊人，“我把你笔记本里的体能训练法试了一遍，感觉跳得更高了！”
影山静“嗯”了一声，把排球扔给他：“试试就知道了。”
日向接住球，原地蹦了两下，膝盖弯曲时的弧度比之前更流畅，落地时也稳了不少。“怎么样？”他期待地看着影山静。
“还行。”影山静走到网前，捡起地上的粉笔，在水泥地上画了个小小的X，“从这里起跳，试试能不能摸到那个点。”
X标记在网前半米处，比日向平时的起跳点更靠前。他皱了皱眉：“这么近？会不会被拦网？”
“双人快攻的关键就在这里。”影山静拿起另一个排球，指尖在球面上轻轻敲着，“你需要比对手预判更快，在他们移动前就完成扣杀。”
他说着，突然将球抛向空中，手臂挥动的瞬间，日向几乎是本能地冲向前——那是他们私下练了无数次的默契，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砰！”
排球被精准地传到X标记正上方，日向奋力起跳，指尖堪堪擦过球面，却没能完全扣中。
“差一点！”日向落地时有点懊恼，“再高一点点就好了！”
“不是高度的问题。”影山静捡起球，“是时机。我传球时你再往前半步，脚步不要犹豫。”
“好！”
两人重新站位，晨雾在他们之间流动，带着排球橡胶的味道。影山静的传球比影山飞雄更柔和些，弧度稍高，却精准得惊人，总能落在日向最舒服的扣杀点。而日向的跑位越来越快，橙色的身影在晨光里穿梭，像道闪电。
一次，两次，三次……排球一次次被拍向墙壁，发出沉闷的响声，在空旷的天台上回荡。
“找到了！”第七次尝试时，日向突然大喊一声。他的脚步比之前更快，在影山静传球的瞬间就冲到X标记处，身体在空中舒展成弓形，指尖重重击中排球——
“啪！”
球擦着墙壁飞过，砸在对面的栏杆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日向落地时差点摔倒，却兴奋地挥了挥拳头：“中了！静，我中了！”
影山静站在原地，看着他雀跃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刚才那个瞬间，日向的起跳、挥臂、落地点，几乎和他笔记本上画的分毫不差。
“再来。”他捡起球，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太阳渐渐升高，雾气散去，天台被晒得暖洋洋的。两人不知疲倦地练习着，汗水浸湿了校服，贴在背上，却没人说要休息。影山静的传球越来越熟练，甚至能根据日向的跑位微调弧度；而日向的反应速度快得惊人，有时影山静刚抬手，他就己经冲了出去。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惊讶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影山静和日向同时回头，看到菅原孝支站在铁门边，手里拿着个笔记本，脸上满是好奇。
日向的脸瞬间红了，慌忙把排球藏到身后：“菅、菅原前辈！您怎么来了？”
“我来旧校舍找以前的笔记。”菅原笑着走进来，目光落在地上的粉笔痕迹和两人汗湿的衣服上，“你们在偷偷加训？”
影山静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指尖攥紧了衣角。他不喜欢被陌生人注意，尤其是排球社的前辈——这让他想起前世那些审视的目光。
“是、是我拉着静来的！”日向赶紧挡在他身前，像只护食的小兽，“我们没干什么，就是随便玩玩……”
“随便玩玩能练得满头大汗？”菅原挑了挑眉，视线落在影山静身上，“你就是日向说的那个邻居吧？影山静同学？”
影山静点点头，没说话。
“我看过你画的战术图。”菅原的语气很温和，没有丝毫的探究，“很厉害，特别是对角线快攻的时机计算，比我们教练分析的还细。”
影山静的惊讶一闪而过。他以为日向真的守住了秘密。
“是我不小心看到的。”菅原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解释，“日向那家伙把笔记本落在活动室了，我顺手翻了两页……别生气，我没告诉别人。”
他的语气很真诚，眼神里只有欣赏，没有影山飞雄那种锐利的审视，也没有预想中的质疑。影山静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前辈觉得……那个战术可行吗？”日向忍不住问，眼睛里满是期待。
“当然可行。”菅原走到网前，弯腰捡起地上的排球，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社恐重生后，被排球小太阳缠上了 “特别是你们刚才练的那个快攻，时机抓得很准。如果能在正式比赛里用出来，绝对能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得到前辈的肯定，日向的眼睛亮得像星星，偷偷看了影山静一眼，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不过……”菅原话锋一转，看向影山静，“为什么不加入排球社呢？你的传球很有天赋。”
影山静的身体瞬间僵住，刚放松的神经又绷紧了。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些拒绝的话堵在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静他……他还不太习惯人多的地方！”日向赶紧打圆场，“等他准备好了……”
“没关系。”菅原打断他，笑容依旧温和，“排球社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什么时候想通了，随时可以来。”
他没有再追问，只是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继续练吧，别被我打扰了。对了，下午有和条善寺的练习赛，日向，记得准时回来。”
“是！”
菅原离开后，天台又恢复了安静。影山静坐在长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校服上的汗渍，心里乱糟糟的。
加入排球社？
这个念头像颗石子，投进他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湖，激起圈圈涟漪。他害怕人群，害怕那些注视的目光，更害怕再次站在球场上时，会想起前世的阴影……
“别理前辈的话！”日向坐到他身边，声音很轻，“不想加入就不加入，我们在这里练也一样！”
影山静摇摇头：“我不是在想这个。”
“那你在想什么？”
影山静看着地上的粉笔痕迹，那个小小的X标记被踩得有些模糊。“刚才那个快攻，”他突然说，“如果换个二传手，你还能接得住吗？”
日向愣了一下：“换个二传手？比如……影山？”
“嗯。”
日向皱起眉，认真地想了想：“可能有点难……他的传球太快了，弧度也平，我需要调整跑位。”
“但他的球更有力量。”影山静说，“如果能合上节奏，扣杀的威力会比现在大得多。”
他其实早就发现了——日向和影山飞雄的配合虽然磕磕绊绊，却有种奇异的张力，像两根绷紧的弦，只要找到同一个频率，就能发出最响亮的声音。
而他自己，更像是个调音师，帮他们找到了那个频率的雏形。
“那我们的双人快攻呢？”日向的声音有点低，像怕被拒绝的孩子，“你不想和我一起打吗？”
“不是。”影山静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我是说，我们可以有两种快攻。一种是你和影山的，一种是……我们的。”
日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两种？！”
“嗯。”影山静点点头，拿起粉笔在地上画了两个示意图，“和影山配合时，你需要更注重爆发力；和我配合时，就用刚才这种节奏流。”
“哇！静你太厉害了！”日向兴奋地凑过来，手指点在示意图上，“那我们是不是能成为全日本最强的组合？！”
看着他眼里闪烁的光芒，影山静突然觉得，或许加入排球社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事。至少，能在旁边看着日向发光，看着他和影山飞雄打出更精彩的配合，好像也不错。
“不知道。”他嘴上这么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但可以试试。”
“好！”日向用力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书包里掏出个饭团，“快吃点东西吧！我妈早上做的，金枪鱼蛋黄酱味的！”
影山静接过饭团，拆开包装咬了一口。米饭的清香混着蛋黄酱的醇厚在嘴里散开，和日向身上的阳光味很像，暖暖的。
阳光透过栏杆照在两人身上，在地上投下交错的影子。天台的排球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响亮，更有节奏，像在编织一个关于未来的、闪闪发光的梦。
影山静看着日向在阳光下跳跃的身影，突然觉得，或许不用急着做决定。
无论是加入排球社，还是站上正式的球场，都可以慢慢来。
只要身边有这个小太阳，只要还能一起练习这个只属于他们的双人快攻，好像就有无限的可能。
下午的练习赛上，日向突然打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惊讶的快攻——起跳点比平时靠前了半步，扣杀时机快得惊人，连影山飞雄都愣了一下。
“刚才那个……”休息时，菅原凑到日向身边，笑着眨了眨眼，“是你们的秘密战术？”
日向的脸瞬间红了，用力点头又摇头，惹得大家都笑了。
影山飞雄站在旁边，目光落在日向身上，又若有所思地看向旧校舍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而此刻的天台上，风正吹过空荡荡的球场，卷起地上的粉笔灰，像在守护一个刚刚萌芽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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