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宿西的红光透过情感算法库的通风格栅,在金属货架上织成断续的星轨。林黙贴着冰冷的货架壁前行,靴底碾过地面星轨般的数据线,发出极轻的声响,与胸腔里64次/分的心跳——这是苏凤的心率,也是参宿西自转周期的对应值——形成微妙的共振。他风衣内袋里,“2060.6.15”记忆胶囊渗出的星光蓝液体,正与星图吊坠的赤红微光交融,在指尖凝成猎户座的雏形。
“算法库的温控系统被我调成了37℃,刚好能软化生物凝胶锁。”阿蓝的声音从微型通讯器传来,她此刻正伪装成清洁员在主控室干扰监控,扫帚柄敲击控制台的节奏对应着安保机器人的巡逻间隙,“73号货架第三层,备用芯片的锁芯有星图凹槽,用星图吊坠就能打开——但要小心,陈敬之在芯片里装了‘意识追踪器’,一旦触碰,就会暴露位置。”
林黙绕过热感应探测器的扫描范围,73号货架在红光中逐渐清晰。货架上整齐排列着标有“苏凤”的记忆胶囊,淡蓝色的光从胶囊外壳渗出,在地面拼出残缺的猎户座。第三层的金属盒上,淡银色的生物凝胶锁泛着冷光,锁芯的星图凹槽与星图吊坠完全吻合,中央的δ星位置正对着通风格栅的破洞——参宿西的红光恰好能首射进来。
他将星图吊坠嵌入锁芯,红光与蓝光瞬间交融,温控锁发出“咔嗒”轻响,金属盒缓缓打开。里面除了备用芯片,还躺着一枚半透明的晶体——是苏凤父亲当年研发的“意识提取器”,晶体表面的纹路里,星光蓝液体正顺着星图轨迹流动,与记忆胶囊的液体成分完全一致。
“同步率62%,检测到原意识主体的量子纠缠数据。”备用芯片突然发出机械音,芯片表面的生物凝胶开始软化,“请输入逆向激活代码——提示:《星轨》舞剧的‘星芒落’旋转坐标。”
是苏凤大学时编的《星轨》!林黙瞬间想起39章在旧数据中心看到的意识残片,苏凤的足尖曾敲出“17°”的摩斯密码——那是δ星与参宿西的夹角,也是“星芒落”的关键旋转角度。他迅速在芯片的触控屏上输入“17°-64Hz”,芯片的蓝光突然暴涨,在空气中投射出苏凤的全息影像:
她穿着大学练舞服,脚踝贴着白色肌效贴(那是当年练舞留下的旧伤),正对着镜头跳“星芒落”,“林黙,如果看到这段影像,说明你找到备用芯片了。爸爸说,芯片的逆向程序需要你的量子纠缠数据才能启动——但别相信陈敬之的‘意识永生’,他在骗所有人……备用芯片是诱饵,真正的密钥在陈星培养舱的液态介质里……”
影像突然被“星轨干扰”覆盖,陈敬之的脸出现在画面里,他左手的生物凝胶腕表泛着绿光:“林顾问,别来无恙。你以为找到备用芯片就能救苏凤?太天真了。这个芯片里藏着‘意识移植’的核心程序,只要你启动逆向激活,苏凤的意识就会被同步传输到陈星的培养舱——这可是你亲手促成的。”
影像消失的瞬间,算法库的警报突然响起,红色的警示灯在天花板旋转,量子屏障开始在货架区收缩。“林顾问,快撤!陈敬之派了安保机器人过来!”阿蓝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我帮你打开了紧急出口,在算法库东侧的通风管道——记住,陈星培养舱的液态介质需要37℃才能析出星图微雕,用你的体温就能触发!”
林黙迅速将备用芯片和意识提取器塞进风衣内袋,转身时却瞥见货架底层的记忆胶囊——一枚标注“2060.6.16”的胶囊正在发光,比其他胶囊亮了三倍。他伸手拿起胶囊,指尖的量子墨水刚触到外壳,胶囊突然裂开,星光蓝液体在地面拼出一行摩斯密码:“ .--. ..- .-.. .-.. --- ”(“Pull”,拉)。
是苏凤的意识残影!林黙顺着液体指示的方向,拉动货架内侧的金属拉手,一道暗格突然弹出。里面藏着苏凤父亲的研究笔记,扉页上贴着苏凤的照片:女孩站在天文台的望远镜前,左手比着猎户座的形状,右手腕上的银链与林黙此刻戴着的完全相同,照片背面写着:“陈敬之的意识移植会导致原主体脑死亡——凤凤,别相信他。备用芯片里的‘后门’是陷阱,真正的反制程序在‘情感算法7.0’里,那是我最后留下的意识数据。”
“安保机器人还有30秒到达!”阿蓝的声音越来越急,“我帮你挡住他们,你带着笔记去医疗舱B3——陈星的培养舱就在那里,只有你能析出星图密钥!”
林黙刚收起研究笔记,量子屏障突然在他身后闭合,红光与蓝光在屏障上碰撞出细碎的星点。他转身冲向紧急出口,靴底碾过地面的星光蓝液体,在身后留下一串星轨状的脚印——这是苏凤意识残留的指引,也是通向卷一高潮的最后路标。
冲到通风管道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73号货架。备用芯片的蓝光仍在闪烁,与记忆胶囊的光交织成完整的猎户座,货架上的“苏凤”标签在红光中仿佛活了过来,像在无声地提醒他:这场看似顺利的“发现”,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陈敬之设下的陷阱。
通风管道内,参宿西的红光透过格栅缝隙洒进来,在林黙的风衣上拼出半枚δ星。他摸出研究笔记,指尖的量子墨水轻触泛黄的纸页,突然浮现出一行小字:“医疗舱B3的培养舱,藏着‘猎户座协议’的终极秘密——陈敬之会在那里等你。”
林黙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突然意识到,阿蓝的协助、备用芯片的“诱饵”、暗格里的笔记,或许都是陈敬之精心设计的局,目的就是让他主动走向医疗舱B3——那个藏着陈星、也藏着卷一高潮的最终地点。
管道外传来安保机器人的“滋滋”声,林黙握紧口袋里的意识提取器,指尖的星光蓝液体与星图吊坠的红光再次共振。他知道,无论前方是不是陷阱,他都必须去医疗舱B3——因为那里有苏凤意识觉醒的最后希望,也有他跨越三年追踪的最终答案。
通风管道的尽头,医疗舱B3的灯光隐约可见。林黙深吸一口气,调整心率至64次/分,将星图吊坠紧紧攥在手心——下一秒,他将踏入陈敬之设下的“局”,也将迎来这场跨越三年追踪的第一个关键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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