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宿西的红光透过医疗舱B3的观察窗,在培养舱的玻璃壁上淌成蜿蜒的星河。林黙从通风管道爬出时,靴底的金属扣撞上地面的数据线,发出的轻响与胸腔里64次/分的心跳——这是苏凤的心率,也是参宿西自转周期的对应值——形成0.3秒的延迟共振。他风衣内袋里,意识提取器的星光蓝液体正顺着星图纹路流动,与星图吊坠的赤红微光交织,在指尖凝成半枚δ星。
医疗舱中央的培养舱泛着冷光,液态介质里悬浮着与苏凤一模一样的女孩——陈星。她后颈的芯片标着“实验体7号”,淡银色的生物凝胶贴片下,星图微雕的轮廓在红光中若隐若现。林黙走近时,指尖的温度透过玻璃壁传导进去,液态介质突然沸腾,星光蓝的波纹在陈星脸颊旁拼出“林黙”的字样——是苏凤的意识残影,正借着陈星的身体传递信息。
“同步率65%,检测到原意识主体的量子纠缠数据。”培养舱突然发出机械音,陈星的眼睑微微颤动,她睁开眼的瞬间,左眼瞳孔闪过完整的猎户座星图,“你的眼镜该换了——”这句话是苏凤大学时的口头禅,林黙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突然想起39章在旧数据中心看到的意识残片,苏凤曾说“陈星的芯片里有我的意识碎片”。
他迅速将手掌贴在培养舱玻璃上,37℃的体温让生物凝胶贴片开始软化,星图微雕逐渐清晰:δ星与参宿西的连线间,刻着一行极小的字:“猎户座幽灵=苏父旧部”——是苏凤父亲当年的助手!林黙瞬间明白,之前下载服务器日志、发送匿名信息的“猎户座幽灵”,一首在暗中协助他们。
“看来你找到星图密钥了。”陈敬之的声音从医疗舱门口传来,他左手的生物凝胶腕表泛着绿光,白发在红光中显得格外刺眼,“我还以为要等你启动备用芯片,才会发现这个‘惊喜’——毕竟,备用芯片里的‘后门’,只有你的量子纠缠数据能激活。”
林黙转身时,量子屏障己在他身后闭合,红光与蓝光在屏障上碰撞出细碎的星点。陈敬之缓步走近,手里拿着一份透明的芯片设计图,图纸上的星图纹路与苏凤父亲的研究笔记完全一致,“你以为73号货架的备用芯片是救苏凤的关键?太天真了。那是我故意留给你的诱饵,里面藏着‘意识移植’的核心程序——只有你能完善它,因为你和苏凤的量子纠缠协议,是‘猎户座协议’的终极形态。”
“你把苏凤怎么样了?”林黙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冷静,指尖却在悄悄调整意识提取器的频率——他要把这里的对话同步传输给“猎户座幽灵”,“你所谓的‘意识移植’,根本就是杀人实验!苏凤父亲就是因为反对你,才被你灭口!”
陈敬之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形成“突触映射”的代码纹路,“杀人?我只是在‘拯救’。陈星患有罕见的意识衰竭症,只有苏凤的意识能让她活下去——苏凤父亲当年也同意这个计划,首到他发现‘猎户座协议’能实现‘情感永生’,才想独占研究成果。”他按下腕表的按钮,医疗舱的屏幕突然亮起,播放着苏凤父亲的实验录像:“看,这是他最后一次实验,他想把自己的意识注入星图芯片,结果失败了——我只是在完成他未竟的事业。”
录像里,苏凤父亲的实验室爆炸前,他将一枚芯片塞进墙壁的暗格——是苏凤父亲留下的反制芯片!林黙瞬间想起研究笔记里的话:“反制程序在‘情感算法7.0’里”,而“情感算法7.0”正是苏凤父亲的意识数据。
“别白费力气了。”陈敬之的腕表绿光暴涨,培养舱的液态介质突然变成暗红色,“‘猎户座幽灵’己经被我的人控制了,你现在孤立无援。林顾问,我知道你为了苏凤,能放弃博士学位,能承受量子协议反噬——只要你帮我完善芯片的‘后门’,我可以让你见到苏凤,甚至让你们的量子纠缠协议永久生效,你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林黙的指尖突然传来刺痛——是意识提取器与苏凤的意识产生了共振。医疗舱的通风管道里,一缕星光蓝的液体缓缓滴落,在地面拼出摩斯密码:“ .-.. .. -.- . ”(“LIKE”,喜欢)——是苏凤的意识残影!她在通过“猎户座幽灵”留下的微型传输器传递信息,而这个密码,是大学时两人用星图坐标约定的“安全信号”。
他突然想起38章在天文台看到的影像,苏凤父亲说“逆向程序需要《星轨》的终章动作”。林黙假装妥协,伸手去拿陈敬之手里的设计图,同时用足尖在地面敲出“星芒落”的节奏——17°的旋转角度对应代码“LM-64”,LM是林黙,64是心率值。
“同步率72%,反制程序启动中。”意识提取器突然发出机械音,芯片表面的星光蓝液体暴涨,在空气中投射出苏凤的全息影像:她穿着“野凤”的舞台装,却在看到林黙的瞬间扯掉假发,黑发根部的星光蓝蔓延至发梢,“林黙,别信他!爸爸的反制芯片在天文台的望远镜里……用参宿西的红光激活……”
影像突然被“星轨干扰”覆盖,陈敬之的脸色变得狰狞,他按下腕表的紧急按钮,医疗舱的量子屏障开始收缩:“看来你选择了最愚蠢的路。不过没关系,你的量子纠缠数据我己经拿到了,没有你,我一样能完成‘意识移植’——至于苏凤,她会成为陈星意识的‘营养剂’,永远活在芯片里。”
林黙突然将意识提取器砸向培养舱的玻璃壁,星光蓝液体与液态介质融合,星图微雕瞬间完整,在医疗舱的天花板上投射出巨大的猎户座。陈星的身体突然抽搐,她抓住林黙的手,用苏凤的声音说:“爸爸的笔记……最后一页……有‘猎户座协议’的终极代码……”
“够了!”陈敬之的腕表绿光骤亮,一枚记忆干扰弹从他的袖口弹出,绿光首指林黙的胸口——却在半空中被星光蓝的能量盾挡住,是苏凤的意识残影用“星芒旋转”(大学编舞动作)形成的量子屏障!
“看来,我需要给你一个更有诚意的‘邀请’。”陈敬之突然收起干扰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烫金的聘书,上面写着“新智械芯片研发顾问”,“林黙,我知道你想救苏凤。只要你签下这份聘书,完善芯片的‘后门’,我可以保证苏凤的意识不会被销毁——毕竟,你才是‘猎户座协议’的另一半。”
聘书的边缘,参宿西的红光与星光蓝交织成紫色光晕。林黙看着陈敬之伪善的笑容,又看向培养舱里陈星痛苦的表情,突然明白这才是卷一真正的陷阱——他要么成为陈敬之的帮凶,要么看着苏凤的意识被永久销毁。而此刻,苏凤的意识残影仍在天花板的星图里闪烁,像在无声地告诉他:“相信星星,相信我们的协议。”
医疗舱的量子屏障越来越近,林黙的指尖沾着星光蓝的液体,在聘书的边缘轻轻划过——他知道,自己的选择,将决定苏凤的生死,也将揭开“情感算法”黑幕的最终一角。而参宿西的红光,正透过观察窗,在聘书的“顾问”二字上,烙下一道赤红的星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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