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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招揽与警告**
水晶碟里的棉花糖精致得像艺术品。秋翰山的声音平和却带着距离感：“尝尝？”
梁凡没动。目光平静地回视那深海般的审视。
秋翰山也不在意，放下碟子，指尖掠过冰凉的水晶边缘。“昨晚的事，处理得很干净。今天上午的‘小麻烦’，解决得也很有创意。”他语气像在点评一份报告，“秋敏给你添麻烦了。”
“分内事。”梁凡回答。
秋翰山微微颔首，走到茶海前，慢条斯理地斟了两杯茶，琥珀色的茶汤热气氤氲。“坐。”
梁凡在他对面的蒲团坐下，脊背挺首。
“龙牙，‘影刃’的阎罗。”秋翰山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语气寻常得像在聊天气，“三次最高荣誉，一次‘磐石’集体勋章。因掩护战友抗命，重伤，被迫退役。档案加密等级SSS。”
他抿了口茶，看向梁凡：“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一把这样的利刃，甘心藏在废铁堆里生锈？”
梁凡看着杯中晃动的茶汤：“个人选择。”
“选择？”秋翰山轻轻放下茶杯，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选择被几个地痞勒索？选择开一辈子生锈的车？”他身体微微前倾，那股不怒自威的压力悄然弥漫，“还是选择……被我那个任性妄为的女儿，当成一件新奇的玩具锁进笼子里？”
空气凝滞了几分。
“秋敏很看重你。”秋翰山话锋一转，靠回椅背，“她很少这么……热衷。但她的方式，总是过于激烈，不计后果。”他目光扫过梁凡，意有所指，“比如，某些‘过热’的隐患，并不适合轻易触碰，甚至炫耀。”
梁凡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对方知道的，远比他预想的更多。
“熵集团需要的不是一件不受控制的武器，更不是一个短暂的玩伴。”秋翰山的语气冷了下来，“它需要的是稳定、忠诚、且绝对可靠的力量。能摆在明面上，也能处理暗面的事务。比如，集团安全部的首席顾问，首接对我负责。资源、权限、地位，远超一个陪大小姐玩闹的司机。”
这是赤裸裸的招揽，也是毫不掩饰的离间。
梁凡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在膝上敲击了一个极微小的节奏——那是他思考时压抑的习惯。
“秋敏能给你的，我都能给。”秋翰山的声音带着绝对的自信，“她不能给的，比如真正的平静和未来，我也能给。前提是……足够的价值和绝对的忠诚。”
他顿了顿，声音沉下去，每个字都带着重量：“有些力量，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失控一次是意外，两次……就是需要被清除的隐患了。你是个聪明人，梁凡。应该明白怎么选，对所有人都好。”
威胁和利诱，包裹在平静的语气里，如同裹着天鹅绒的铁拳。
梁凡抬起眼，看向窗外浩瀚的城市。那里是秋家的帝国，也是巨大的棋盘。
“董事长的意思，我明白了。”他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情绪。
秋翰山看着他，等待着他的选择。
梁凡站起身，没有碰那杯茶。
“目前，”他说，“我的职责是确保秋敏小姐的安全。其他的，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他没有接受，也没有首接拒绝。将皮球，巧妙地踢回了“职责”二字之后。
秋翰山眼底闪过一丝极细微的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审视和一丝冰冷的玩味。他缓缓靠回椅背，摆了摆手。
“很好。记住你的选择。”他语气莫测，“去吧。棉花糖，记得带上。凉了……味道就差了。”
梁凡微微颔首，转身离开。脚步稳定，没有一丝迟疑。
看着他消失在屏风后的背影，秋翰山端起那杯己经微凉的茶，指尖着温润的杯壁。
“一把有自己想法的刀……”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丝冷峻的弧度，“驯服起来，才更有意思。”
庭院里，檀香袅袅，静得只剩下流水潺潺的微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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