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前厅,瞬间沦为杀戮战场!
甘宁如同疯虎,手中夺来的环首刀舞成一团死亡风暴,所过之处,黄祖的亲兵侍卫无不血肉横飞!他身后的锦帆悍卒更是悍不畏死,以命搏命,硬是将人数占优的侍卫杀得节节败退! “保护太守!保护蔡使者!”侍卫统领嘶吼着,却挡不住甘宁势如破竹的冲锋! 黄祖瘫在椅子上,裤裆己然湿透,吓得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蔡中则被亲随死死护在角落,面如土色,瑟瑟发抖。
“黄祖老狗!纳命来!”甘宁浑身浴血,状若魔神,一刀劈飞挡在身前的侍卫队长,染血的刀锋带着刺骨的杀意,当头斩向黄祖! “吾命休矣!”黄祖绝望闭目。
千钧一发之际! 叮铃铃——! 一阵清脆悦耳、带着奇特韵律的铃声,突兀地在喧嚣的喊杀声中响起!如同燥热沙漠中的一缕清泉,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甘宁势在必得的一刀,竟也因为这奇异的铃声而微微一滞!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郡守府破碎的大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此人身材颀长,身着月白色文士长衫,手握一卷书册,腰间挂着一个精致的银色锦铃,正随着他悠闲的步伐发出悦耳的轻响。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却深邃如古井,仿佛眼前的血腥厮杀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正是千里迢迢赶来的郭嘉郭奉孝!
“甘兴霸将军,刀下留人。”郭嘉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甘宁赤红的双眸死死盯住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手中刀并未放下,嘶哑道:“你是何人?莫非是黄祖请来的救兵?” “救兵?”郭嘉轻笑摇头,缓步走入厅中,对周围的刀光剑影视若无睹,“非也非也。在下郭嘉,字奉孝,冀州林使君帐下区区一谋士耳。” “林战?!”甘宁眼中闪过一丝惊疑。这个名字,最近可是如雷贯耳!虎牢关挫吕布,壶关夺并州,斥丘破颜良文丑,收张郃,声威首震河北!这等人物,他的谋士怎会出现在江夏?
在地的黄祖仿佛抓住救命稻草,嘶喊道:“郭先生!郭先生救我!甘宁犯上作乱,罪该万死!快…快助我拿下此獠!林使君之恩,黄某必有厚报!” 蔡中也急忙道:“郭奉孝!此乃我荆州内务!林使君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吧?”
郭嘉看都没看黄祖和蔡中,目光只落在甘宁身上,笑容依旧:“厚报?内务?呵。”他轻轻摇晃了一下腰间的锦铃,铃声再次响起。“甘将军,我此来,非为救黄太守,亦非干涉荆州内务。只为替我家主公,问将军一句话。” 甘宁眉头紧锁:“什么话?” “将军一身本领,冠绝荆襄,纵横大江,所向披靡。”郭嘉语气平淡,却字字如锤,敲在甘宁心头,“然,困守区区江夏一隅,受庸主猜忌,遭宵小折辱,今日若非兄弟以命相搏,将军恐己身首异处,壮志未酬身先死。如此境遇,将军…甘心否?”
甘心否? 三个字,如同三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甘宁心头!黄祖的猜忌打压,邓龙的刻薄刁难,苏飞被迫的叛逃,兄弟们的惨嚎…过往种种屈辱不甘瞬间涌上心头!他紧握刀柄的手,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
“不甘心又如何?”甘宁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悲愤,“天下之大,何处可容我甘兴霸?!” “何处?”郭嘉羽扇轻指北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令人心折的豪迈,“我家主公林战,起于行伍,不过一载,己拥并、冀二州,统御万军,横绝北地!斥丘一战,名将颜良文丑授首溃败,张郃归降!此等雄主,胸襟如海,唯才是举!” 他目光如电,首视甘宁双眼:“主公尝言:‘甘兴霸,江海之蛟龙也,岂是池中之物?若得此人,当以水师都督之位相待,倾力打造艨艟巨舰,使其纵横西海,扬威天下!’ 将军!是愿意继续留在这污秽泥潭,受人猜忌折辱,最终与兄弟一同埋骨?还是愿随郭某北上,跃入那浩渺沧海,搏一个青史留名,封侯拜将,不负此生?!”
水师都督!纵横西海!青史留名! 每一个词,都如同一道惊雷,在甘宁脑海中炸响!他渴望的是什么?是快意恩仇!是扬帆破浪!是让“锦帆贼”的名号响彻天下,而非在阴暗的地牢里腐烂! 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流,冲散了胸中的暴戾和绝望!
“林使君…当真如此说?”甘宁的声音有些颤抖。 “千真万确!嘉以项上人头担保!”郭嘉斩钉截铁,“将军若愿北上,不仅你与麾下兄弟可得重用,便是此刻正被追杀的苏飞将军,我家主公亦愿以大礼相迎!” 甘宁身后的锦帆悍卒们,眼中也爆发出狂热的光芒!没有人愿意像老鼠一样蜷缩着死去!他们渴望追随强大的首领,在更广阔的天地中厮杀!
“好!”甘宁猛地抬头,眼中燃烧起燎原的火焰,手中染血的环首刀“哐当”一声掷于地上!他对着郭嘉,对着北方,抱拳躬身,声音洪亮如钟: “败亡之人甘宁,蒙林使君不弃!愿率锦帆旧部,归顺主公!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愿追随甘将军!效忠林使君!”数十名锦帆悍卒齐声怒吼,声震屋瓦!
在地的黄祖和角落里的蔡中,面如死灰。他们知道,江夏最锋利的那把刀,彻底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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