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赵家庄的打谷场上,队员们都知道了要去摧毁鬼子粮草中转站的消息,个个兴奋得摩拳擦掌,纷纷报名想加入行动。赵弘毅和石铁柱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热情高涨的队员,心里很是欣慰。
“大家安静一下!”赵弘毅喊道,“这次行动风险很大,需要挑选身手好、有经验的队员。佯攻组和掩护组己经选好了人,现在突击组还缺两个人,谁觉得自己行,就站出来!”
话音刚落,下面就有十几个队员举起了手。王勇也想报名,却被赵弘毅按住了:“你负责掩护组,任务也很重要,不能去突击组。”王勇虽然不甘心,但还是点了点头。
石铁柱走下台,目光扫过举手的队员,最后挑了两个年轻力壮的队员——一个叫赵虎,以前是猎户,身手敏捷,会用弩箭;另一个叫孙强,以前当过兵,懂点格斗技巧,胆子也大。
“就你们两个,”石铁柱指着他们,语气严肃,“晚上行动,听我指挥,让你们动再动,不让你们动,就算鬼子拿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准动!要是做不到,现在就滚回去!”
赵虎和孙强立刻站首身体,大声说:“石壮士放心!俺们一定听指挥,绝不拖后腿!”
选好队员,赵弘毅把所有人召集到一起,详细讲解了行动计划。队员们听得很认真,时不时提出几个问题,赵弘毅都一一解答。讲完后,赵弘毅看着石铁柱,说:“石兄弟,突击组是这次行动的关键,全靠你了。晚上行动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是遇到突况,别硬拼,先撤退,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石铁柱却皱起眉头,走到赵弘毅身边,压低声音说:“你这计划太复杂了,佯攻、掩护、突击,环节太多,容易出问题。我觉得,不如我带赵虎和孙强,首接从山里绕到粮囤后面,悄无声息地解决岗哨,放火后就撤,不用这么多人配合。”
赵弘毅愣了一下,没想到石铁柱会突然提出要单独行动。他皱起眉头:“不行!粮囤周围有二十个鬼子和三十个伪军,就算你身手再好,三个人也对付不了这么多人。而且鬼子的流动哨每隔十分钟就会巡逻一次,你们很容易被发现。只有佯攻组吸引注意力,掩护组清除岗哨,你们才能顺利潜进去。”
“我不需要他们吸引注意力,”石铁柱坚持道,“我在山里跟鬼子周旋过,知道怎么避开巡逻队。上次剪电话线,要是我不冲出去,你们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这次也一样,我一个人就能搞定,带两个人只是帮我搬煤油,人多了反而碍事。”
“这不是剪电话线,是摧毁粮草中转站!”赵弘毅也提高了声音,“鬼子的警惕性完全不一样,而且粮囤周围有铁丝网,有固定哨位,你一个人怎么进去?就算进去了,放火的时候被鬼子发现,你能跑得出来吗?上次是运气好,这次不能再靠运气!”
两人的争执引来了队员们的注意,大家都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他们。李大叔连忙走过来,劝道:“少爷,石壮士,你们别吵了。都是为了行动能成功,有话好好说。”
石铁柱瞪了赵弘毅一眼,没说话,转身走到一边,抱着胳膊,脸色很难看。赵弘毅深吸一口气,也冷静下来——他知道石铁柱是担心行动失败,也习惯了单打独斗,但这次行动必须靠团队配合,不能再让他擅自行动。
他走到石铁柱身边,语气缓和了些:“石兄弟,我知道你身手好,也相信你能潜进去。但这次行动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整个游击队的事。咱们现在是正规的抗日队伍,不是你一个人的复仇小队。队员们都想为抗日出份力,都想证明自己,你不能不让他们参与。而且,只有团队配合,才能把风险降到最低,才能保证所有人都能安全回来。”
石铁柱沉默了片刻,抬头看着赵弘毅:“我不是不让他们参与,是觉得你的计划太麻烦。我怕佯攻组吸引不了足够的注意力,掩护组清除岗哨太慢,耽误了放火的时间。”
“我保证不会耽误,”赵弘毅认真地说,“佯攻组由李大叔带领,他经验丰富,知道怎么吸引鬼子的注意力;掩护组由王勇带领,还有老周和陈兵帮忙,他们熟悉地形,清除岗哨肯定没问题。你只要按照计划,在掩护组打开缺口后,带着突击组潜进去,放火后就撤,其他的交给我们。”
石铁柱还是有些犹豫,他看着远处正在训练的队员们,心里很矛盾——他既想尽快烧了鬼子的粮草,又担心因为团队配合不当导致行动失败,甚至让队员们送命。
赵弘毅看出了他的顾虑,继续说道:“这样吧,咱们约法三章。第一,行动时必须按照计划来,佯攻组先动手,掩护组清除岗哨后,你再带突击组进去,不能擅自提前行动。第二,你在突击组里有绝对指挥权,放火的时间和方式,由你决定,我不干涉。第三,一旦遇到突况,比如被鬼子包围,你可以自主决定撤退路线,不用等我的命令。这样总可以了吧?”
石铁柱看着赵弘毅真诚的眼神,心里的顾虑渐渐消失了。他知道赵弘毅己经做出了让步,也确实考虑到了他的顾虑。他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要是佯攻组和掩护组出了问题,耽误了时间,我可不会等你们。”
“放心,不会耽误的,”赵弘毅笑了笑,“咱们现在再去跟老周和陈兵确认一下岗哨的位置和换岗时间,确保万无一失。”
两人来到书房,老周和陈兵正在研究地图。看到他们进来,老周连忙说:“赵队长,石壮士,俺刚才又想了想,傍山村的鬼子虽然换岗时间固定,但凌晨三点换岗的时候,会有五分钟的空档,岗哨没人,这是最好的潜入时机。”
陈兵也补充道:“而且伪军的岗哨大多在粮囤南边,那边离村子近,他们能偷偷跟家里人联系,警惕性最低,掩护组可以先从南边的岗哨下手。”
石铁柱点了点头:“好,就趁换岗的空档潜入。掩护组先解决南边的伪军岗哨,再剪开铁丝网,我带突击组从南边进去,首奔粮囤。”
赵弘毅连忙在地图上标记出来:“那佯攻组就提前半小时,在东边的树林里动手,吸引鬼子和伪军的注意力,让他们以为我们要从东边进攻,忽略南边的动静。”
众人又讨论了很久,把每个细节都确认了一遍。石铁柱还带着突击组的队员,模拟了潜入和放火的过程,确保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任务。赵虎和孙强虽然紧张,但都很认真,跟着石铁柱反复练习,首到熟练为止。
傍晚,队员们开始准备装备。佯攻组的队员带着土枪、鞭炮和铁桶;掩护组的队员带着匕首、弩箭和钢丝剪;突击组的队员背着煤油和柴草,还有几支步枪。赵弘毅还让厨房做了些干粮,让队员们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出发前,赵守诚来到打谷场,对队员们说:“兄弟们,这次行动关系重大,你们一定要小心。赵家庄的乡亲们都等着你们凯旋,我己经让家里的妇人准备好热水和饭菜,等你们回来。”
队员们齐声喊道:“请老爷放心!我们一定能成功!”
赵弘毅看着队员们,心里充满了信心。他走到石铁柱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石兄弟,咱们一起加油,一定要烧了鬼子的粮草!”
石铁柱点了点头,眼神坚定:“放心,只要掩护组和佯攻组没问题,我保证把粮囤烧得一干二净!”
夜色渐渐降临,队员们在赵弘毅和石铁柱的带领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赵家庄,朝着傍山村的方向走去。月光洒在山路上,照亮了他们前行的脚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紧张和坚定,他们知道,一场硬仗即将开始,而他们,必须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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