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过后,大观园的深冬裹着一层厚雪,却处处透着暖意。潇湘馆的竹枝被雪压得弯下腰,竹叶间积着的雪粒随风簌簌落下,落在窗下的暖炉边,化作细碎的水珠;怡红院的红梅顶着白雪绽放,粉艳的花瓣映着皑皑白雪,像胭脂洒在素宣上;荣庆堂的地龙烧得更旺了,炉上炖着的冰糖雪梨汤冒着甜香,混着从库房取出的檀香,成了红楼小雪独有的 “感恩暖韵”—— 按贾芸的心意,今日该 “小雪感恩日”,他要带着亲手准备的感恩礼,分别前往贾府和北静王府致谢,宝玉作为引路人,需陪他一同前往,黛玉则要写感恩信附在礼中,宝钗负责帮贾芸整理礼品清单,一派知恩图报的温馨景象。
宝玉一早醒来,就见袭人捧着件宝蓝缎面棉袍进来,棉袍领口绣着 “小雪感恩” 纹样,红梅与雪枝相映,是按黛玉前几日画的《感恩赠礼图》绣的,衬里缝着厚实的兔毛,雪天出行正合适。“二爷,今儿小雪,雪下得厚,穿这件棉袍正好。” 袭人把棉袍放在床尾,又端来碗温热的冰糖雪梨汤,“刚听茗烟说,林姑娘一早就在潇湘馆写感恩信,连早饭都没吃;周瑞家的急急忙忙来报信,说贾芸哥儿在府外等着,神色慌张 —— 他昨儿收到消息,孙绍祖的余党在京郊游荡,说要‘抢回罚银、教训贾芸’,还说知道今儿他要去北静王府送感恩礼,怕是要在半路埋伏,贾芸怕出事,想请您拿主意。”
宝玉接过冰糖雪梨汤,喝了一口,清甜的梨香混着暖意滑进喉咙,驱散了雪寒。他想起第一章被革去功名、罚款一百两的孙绍祖 —— 其心腹余党多是些游手好闲的混混,去年就帮着孙绍祖强占良田,如今孙绍祖失势,他们定是想抢回罚银(贾芸作为证人,县衙暂托他保管部分罚银,待结案后分发百姓),再报复贾芸揭发之仇。若是让他们得手,不仅罚银会被抢走,贾芸的性命也难保,刚好转的家境又会陷入绝境。“我知道了,你把我那本《易经》带上,一会儿见了贾芸,先问清情况,再卜一卦看看余党的动向。再装些黛玉爱吃的‘雪花糕’,她写感恩信辛苦,垫垫肚子。”
梳洗过后,宝玉刚走到外间,就见贾芸站在廊下,穿着件新做的青布棉袍(王熙凤前几日送的),手里提着个沉甸甸的木盒(里面是感恩礼),脸色苍白,雪落在肩上也没察觉。见了宝玉,他连忙上前:“宝二爷,您可得为我做主啊!昨儿我去县衙领暂存的罚银,听见孙绍祖的余党说‘今儿在十里坡等着,要让贾芸有去无回’,那十里坡是去北静王府的必经之路,要是真被他们埋伏,不仅罚银保不住,我怕是也活不成了!”
宝玉拉着他进屋,让他坐在暖炉边,道:“贾芸,你别慌,先喝碗热汤暖暖身子。你仔细说说,余党有几个人?有没有说带什么凶器?罚银现在在哪里?”
贾芸接过袭人递来的热汤,喝了一口,才缓过劲来:“听县衙的差役说,余党有五个人,都是孙绍祖的贴身混混,手里有刀和棍子;罚银有五十两,我放在家里的木箱里,本想今儿送完感恩礼,就去分给东庄的贫困百姓(孙绍祖去年强占过东庄百姓的粮食,罚银需补偿);昨儿还有人在我家门外贴了‘警告信’,上面写着‘少管闲事,否则没命’,我娘吓得一夜没睡。” 他从怀里掏出那张 “警告信”,上面的字迹潦草,还画了把刀,显然是故意恐吓。
这时,黛玉扶着紫鹃来了,手里拿着刚写好的感恩信,见了贾芸的模样,就知出了急事:“贾芸,是不是孙绍祖的余党找你麻烦了?昨儿雪雁去你家送感恩信草稿,回来就说你家门外有陌生人游荡,我就猜他们没安好心。” 她把感恩信放在桌上,信纸是洒金的素宣,上面写着 “芸蒙贾府与北静王护佑,方得洗冤脱困,今备薄礼,聊表感恩,此后定当铭记善恩,多助百姓”,字迹娟秀,末尾还盖了贾芸的 “芸字印”。
宝玉拿起感恩信,又看了看警告信,心里更觉愤怒 —— 余党不仅想抢罚银,还想害人性命,若是不彻底解决,贾芸和百姓都不得安宁。他在心里默念:“卜孙绍祖余党报复之事,其埋伏点、人数、凶器,罚银与贾芸的安危,如何设伏抓捕、确保送礼安全。”
卦盘瞬间浮现,蓍草排列成 “坎为水” 变 “水雷屯”:【坎为水,主险(埋伏),变爻在六三,水雷屯,有 “陷”(设陷)之兆。主余党共五人,埋伏在十里坡的 “破庙旁”,手持刀棍,还准备了 “绊马索”,计划在贾芸经过时绊倒马车、抢劫罚银;其头目是孙绍祖的表侄 “张虎”,曾因抢劫入狱,出狱后投靠孙绍祖;罚银若带在身上,定会被抢,需 “声东击西”—— 让贾芸带空礼盒假意送礼,吸引余党现身,再让侍卫埋伏在破庙周围,一网打尽;余党的弱点是 “怕官差”,十里坡的巡检司离破庙不远,可请巡检司的官差协助,前后夹击;需在辰时前出发(余党计划辰时半埋伏,以为贾芸会晚起),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余党在十里坡破庙旁埋伏!有绊马索!” 宝玉脸色一喜,把卦象的事告诉众人,“咱们得设个圈套 —— 贾芸带空礼盒假意送礼,引余党现身;我带侍卫和官差在破庙周围埋伏,等他们动手时,前后夹击,把他们都抓起来!罚银先留在贾府库房,等抓住余党,再送去给百姓。”
贾母听说此事,也匆匆赶来,穿件石青缎面大袄,手里拿着串暖手炉:“宝玉,贾芸刚好转些,绝不能让他再受伤害。你去巡检司请官差,就说是我请他们帮忙;王熙凤,你去把贾芸的罚银接到府里库房,派家丁看守;宝钗、探春,你们帮贾芸准备空礼盒,里面装些普通的糕点和布匹,别让余党起疑;黛玉,你留在府里,若是有紧急情况,就派人去十里坡送信。”
众人分工合作,立刻行动起来 —— 王熙凤让人去贾芸家,把五十两罚银接到贾府库房,派西个家丁日夜看守;宝钗让人准备空礼盒,里面装了些贾府的雪花糕、普通的绸缎,还有黛玉写的感恩信,看起来沉甸甸的,像是有贵重物品;探春去巡检司请官差,巡检司的李巡检是贾府的旧识,听说要抓混混,立刻派了十个官差,带着刀和绳索,随探春前往十里坡;宝玉则挑选了二十个身手好的家丁,带上木棍和黛玉准备的 “防绊索工具”(锋利的小刀,用于割断绊马索),和贾芸一起,带着空礼盒,往十里坡去。
黛玉拉着宝玉的手,眼里满是担忧:“宝哥哥,路上要小心,余党有刀,别被他们伤到;到了十里坡,先让官差埋伏好,再让贾芸过去,别急于求成。这是我给你做的‘平安符’,里面装了灵草、艾草和朱砂,能保你平安,也能防邪气。”
宝玉接过平安符,揣进怀里,暖得心里都热了:“放心,我会小心的,定会抓住余党,保住贾芸和罚银,不让百姓的补偿款出问题。你在家也别担心,有探春和官差在,咱们万无一失。”
临行前,贾芸从怀里掏出块小小的玉佩 —— 是他祖传玉佩的边角料,打磨成了个小平安扣,递给宝玉:“宝二爷,这是我用祖传玉佩的边角料做的,您带上,就当我给您求个平安。若是这次能平安回来,我定当一辈子报答您的恩情。”
宝玉接过平安扣,道:“贾芸,你放心,咱们定会平安回来。这平安扣我收下,以后你好好过日子,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往十里坡去的路上,雪下得更大了,路面覆盖着一层厚雪,马车走得有些慢。贾芸坐在马车上,手里紧紧攥着空礼盒,紧张得手心冒汗:“宝二爷,您说余党真的会在破庙旁埋伏吗?我还是有些怕……”
宝玉拍了拍他的肩:“别怕,官差和侍卫都在后面跟着,咱们只要按计划行事,定能抓住他们。你想想,抓住余党后,你娘就能安心,百姓也能拿到补偿款,这都是好事。”
快到十里坡时,宝玉让马车停下,对贾芸道:“你先带着空礼盒,坐马车往破庙去,我和官差在后面埋伏,等余党动手,我就会发信号,到时候你别下车,躲在马车里就行。” 贾芸点点头,接过空礼盒,坐马车继续往前走。
宝玉则带着官差和侍卫,躲在破庙旁的树林里。没过多久,就见五个混混从破庙里出来,手里拿着刀和棍子,在破庙旁的路上设了绊马索,正是张虎等人!他们躲在破庙的门后,盯着远处的马车,嘴里还念叨着:“等会儿贾芸过来,先绊倒马车,抢了罚银,再教训他一顿,给孙爷报仇!”
马车渐渐靠近,张虎等人眼睛一亮,等马车走到绊马索旁时,张虎大喊一声:“动手!” 混混们冲出来,拉动绊马索,马车的轮子被绊倒,车身晃了晃,贾芸吓得连忙缩在车里。
“就是现在!” 宝玉发了个信号,官差和侍卫们从树林里冲出来,手里拿着刀和棍子,很快就和混混们打了起来。张虎拿着刀,想往马车里冲,却被宝玉拦住:“张虎,你们竟敢抢劫罚银、伤害百姓,今日定要把你们抓起来,送官法办!”
张虎见是宝玉,心里慌了,却还强装镇定:“贾宝玉,这是我们和贾芸的事,跟你没关系!识相的就别多管闲事,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他挥刀向宝玉砍来,宝玉侧身躲开,手里的木棍一挥,打在张虎的手上,刀掉在地上。官差们冲上来,把张虎按在地上,捆了起来。
其他混混见头目被抓,都慌了神,有的想逃跑,却被侍卫们拦住,很快就都被捆了起来。宝玉让人检查混混们的身上,从张虎的怀里搜出一张 “抢劫计划”,上面写着 “抢罚银五十两,教训贾芸,藏赃地点:破庙地窖”。
“你们还有同伙吗?藏赃地点还有其他人吗?” 宝玉问道。张虎低着头,不敢说话,却被旁边的混混揭发:“没有同伙了!藏赃地点也没人!我们只是想抢回罚银,给孙爷报仇,没想到会被抓!”
宝玉让人把混混们押起来,往马车走去。贾芸从车里探出头,见混混们都被抓了,激动得哭了起来:“宝二爷,多谢您!要是没有您,我今天定要遭他们的毒手!”
宝玉笑着道:“贾芸,别害怕,混混们都被抓了,咱们现在去北静王府送感恩礼,再把混混们交给县衙,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到了北静王府,长史早己在门口等候。北静王听说宝玉和贾芸抓了孙绍祖的余党,笑着道:“宝玉,贾芸,你们做得好!孙绍祖的余党早就该抓了,这次多亏了你们,才没让他们继续作恶。” 他让人把混混们交给官差,又接过贾芸递来的感恩礼,打开一看,里面是些糕点和绸缎,还有黛玉写的感恩信。
北静王看完感恩信,道:“贾芸,你有这份感恩之心就好,礼物我收下,以后好好过日子,多帮助百姓,就是对我和贾府最好的报答。” 他还送给贾芸一支 “银笔”,道:“这支笔送给你,你现在在古玩店当伙计,多学些知识,以后定能有出息。”
贾芸接过银笔,感动得磕头:“多谢王爷!我定当好好做人,多帮助百姓,不辜负您和宝二爷的期望!”
从北静王府出来,宝玉和贾芸往贾府去。路上,贾芸道:“宝二爷,等把混混们交给县衙,我就把罚银分给东庄的百姓,让他们也能过个好冬。” 宝玉点点头:“好,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帮你分发罚银。”
回到贾府,贾母和众人早己在荣庆堂等候,听了宝玉的汇报,都露出了笑容。贾母道:“宝玉,你们做得好!不仅抓住了余党,还保住了贾芸和罚银,让百姓的补偿款也能顺利分发,是件大好事。以后,你们要继续这样,多帮助亲眷和百姓,多做善事,咱们贾府才能长盛不衰。”
宝玉笑着道:“多谢老太太夸奖,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余党己经被押回县衙,定会受到惩罚;贾芸的感恩礼也送到了北静王府,王爷还送了他一支银笔;罚银在府里库房,等结案后,就和贾芸一起分给百姓。”
黛玉道:“我己经让人把抓余党的事整理好,写在感恩信的附页上,分发给各房亲眷,让大家都知道孙绍祖余党的恶行,以后出门也能多加小心;宝钗姐姐也准备了些棉衣和粮食,等着和贾芸一起分给东庄的百姓。”
宝钗道:“我己经联系了东庄的王小三,让他通知百姓们,明日就去分发罚银;探春妹妹也在整理余党的罪证,交给县衙,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傍晚时分,贾府举办了 “感恩宴”,邀请贾芸和他娘参加。荣庆堂里摆了几桌宴席,桌上摆满了冰糖雪梨汤、红烧肉、炒时蔬,炉子里烧着沉香,暖融融的。贾芸的娘穿着王熙凤送的新棉袍,拉着贾母的手,感动得哭了:“多谢老太太,多谢贾府的各位爷和姑娘,要是没有你们,我们母子俩早就活不下去了。”
贾母笑着道:“别客气,咱们都是一家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以后常来府里,别让自己受委屈。”
宴会上,众人举杯祝福,热闹非凡。宝玉看着贾芸母子的笑脸,看着满桌的饭菜,心里满是温暖 —— 这不仅是贾芸的幸运,更是善缘的力量,是惩恶扬善的成果。他知道,只要坚持初心,善待他人,帮助有需要的人,就没有化解不了的危机,没有守护不了的美好。
次日清晨,宝玉和贾芸一起,带着罚银和物资,往东庄去。东庄的百姓们早己在庄口等候,见了宝玉和贾芸,都围上来,脸上满是期待。贾芸把罚银分发给百姓,每户一两,还把贾府送的棉衣和粮食分给贫困的百姓。张老汉接过银子,激动得跪下:“多谢宝二爷!多谢贾芸哥儿!要是没有你们,我们去年被抢的粮食就白抢了,今年冬天也过不好了!”
宝玉扶起张老汉,道:“乡亲们,不用谢,这是你们应得的补偿。以后要是再有人欺负你们,就去贾府找我,我定会为你们做主。”
百姓们都欢呼起来,有的还放起了鞭炮,庆祝拿到补偿款。宝玉看着百姓们的笑脸,心里满是欣慰 —— 这就是善缘的传承,是惩恶扬善最真实的成果,让美好在岁月里静静延续。
几日后,县衙传来消息,张虎和他的同伙因抢劫、故意伤害未遂,被判处流放;孙绍祖因纵容余党作恶,被加重处罚,流放三千里;贾芸在古玩店的工作越来越顺利,老板很赏识他,还给他涨了工钱,他娘的病也渐渐好了起来,日子越过越红火。宝玉看着贾芸送来的 “谢恩帖”,上面写着 “芸蒙贾府与北静王护佑,方得平安度日,此后定当广施善缘,不负善恩”,心里满是欣慰 —— 这就是他坚持惩恶扬善的意义,让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都能感受到温暖,让每一份善缘都能开花结果。
小雪过后的第十日,大观园的雪渐渐化了些,露出了嫩绿的草芽;怡红院的红梅开得更盛了,吸引了不少鸟儿前来啄食;荣庆堂的暖炉依旧烧得旺,炉上炖着的甜汤散发着甜香。宝玉站在沁芳闸桥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满是坚定 —— 他会继续用易经的力量,惩恶扬善,守护亲眷和百姓,让贾府的善缘遍布天下,让所有的人都能平安喜乐。小雪的阳光洒在雪地上,温暖而明亮,像是在为贾芸的新生祝福,也像是在为未来的新旅程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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