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这日,大观园的雨下得缠绵,把青石板润得发亮,也把满园的春色泡出了几分肃穆。沁芳闸桥边的柳树抽了新绿,枝条垂在水面,雨珠顺着柳叶滴落,溅起细小的水花;潇湘馆的翠竹间挂着黛玉新制的 “清明冥钱”,素白绢纸剪成元宝模样,上面用墨笔写着 “林氏讳如海之灵位”,风一吹就轻轻晃动,带着雨丝的凉意;梨香院的药圃里,还魂草、暖玉草被雨浇得格外鲜嫩,苏医仙说,清明雨沾过的草药能 “净秽气、安魂魄”,是春日里最难得的 “灵草雨”—— 只是今日的雨雾里,总透着股若有若无的哭声,像女子的啜泣,又像冤魂的低语,缠在潇湘馆的旧院附近,散不去。
宝玉一早醒来,就被窗外的雨声吵得没了困意。袭人捧着件月白苎麻衫进来,衫子领口绣着 “清明祭亲” 纹样,松柏与冥钱相映,是按黛玉前几日画的《清明祭父图》绣的,衬里缝着细软的棉线,不厚不薄,正适合雨天穿。“二爷,今儿清明,要陪林姑娘去城外祖坟祭奠林老爷,穿这件正好。” 袭人把衣衫放在床尾,又端来碗温热的杏仁茶,“刚听雪雁说,林姑娘一早就在潇湘馆准备祭品,眼泪就没停过;老太太让人来传话,说祭奠后要在稻香村办‘清明素宴’,用雨润后的草药做素斋,让您和林姑娘、苏姑娘都去。”
宝玉接过杏仁茶,喝了一口,清甜的杏仁香混着暖意滑进喉咙,驱散了雨雾的凉意。他想起昨日去潇湘馆时,黛玉就坐在窗前发呆,手里拿着父亲的旧砚台,眼圈红红的,说 “每年清明都想父亲,今年更甚”;那时他就隐约听见潇湘馆旧院(平日少有人去,堆着些旧家具)传来哭声,还以为是风声,此刻想来,怕是真有不对劲。“我知道了,你把我那包‘雨润还魂草’带上 —— 是昨日和苏姑娘一起采的,祭奠时放在林老爷坟前,能安魂魄;再装些黛玉爱吃的‘青粳糕’,她准备祭品辛苦,垫垫肚子。”
梳洗过后,宝玉提着食盒往潇湘馆去。刚过沁芳亭,就见紫鹃撑着油纸伞,手里提着个祭品篮,里面装着冥钱、香烛、水果,脸色有些发白。“宝二爷,您来了。” 紫鹃屈膝行礼,声音压得很低,“姑娘在旧院附近哭呢,刚才奴婢去旧院拿旧桌布,听见里面有女子哭,吓得赶紧跑出来,姑娘说奴婢听错了,可奴婢真的听见了!”
宝玉心里一沉,加快脚步往潇湘馆去。刚进院门,就见黛玉扶着廊柱站在旧院门口,手里拿着块素绢,正用帕子擦眼泪。她穿件藕荷色纱裙,外罩件浅青披风(雨天寒重),鬓边的芍药玉簪泛着淡淡的白光,比往日凉了些 —— 这玉簪是狐仙所赠的灵物,感知到阴魂或冤气时会变凉,如今这般,定是旧院有问题。
“妹妹,怎么又哭了?” 宝玉连忙走过去,撑开伞挡在她头顶,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好不烫,又摸了摸那玉簪,果然凉得像块冰。“旧院是不是有不对劲?紫鹃说听见哭声,我昨日也隐约听见了。”
黛玉见了他,眼尾先红了,声音带着哭腔:“我也听见了,只是不愿承认 —— 旧院堆着父亲的旧书、母亲的旧衣服,我总来这里想他们,若是真有冤魂,定是可怜人。刚才我进去看了,什么都没有,可哭声就是不散,像跟着我一样。” 她拉着宝玉的手,指了指旧院的窗户,“你看,窗户纸破了个洞,哭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宝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旧院的窗户纸果然破了个洞,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看见堆着的旧衣柜、旧书架,雨丝从破洞飘进去,溅起细小的灰尘。他在心里默念:“卜潇湘馆旧院哭声之事,是否为阴魂作祟,冤魂身份为何,为何缠上黛玉,有无危险,如何化解。”
卦盘瞬间浮现,蓍草排列成 “坎为水” 变 “水雷屯”:【坎为水,主险,变爻在六二,水雷屯,有 “冤” 之兆。主旧院哭声确为阴魂所致 —— 此魂乃贾府己故的丫鬟 “春杏”,十年前因撞破赵姨娘与马道婆私相授受(用厌胜术害宝玉、凤姐),被二人灭口,尸体藏在旧院的旧衣柜后,后被人遗忘,冤气凝聚不散;因黛玉体质弱、心善,易被冤魂感知,故缠上黛玉,想借她之口诉冤;春杏无害人之心,却因冤气重,会让黛玉日渐虚弱、夜做噩梦;需尽快挖出春杏尸骨,查明真相,为她昭雪,方能化解冤气;狐仙会在今日午后送来 “安魂香”,助春杏魂体稳定,便于沟通;赵姨娘近日会借 “探望黛玉” 之名,来旧院查看,需多加提防。】
春杏!宝玉心里一凛 —— 他隐约记得府里老人提过,十年前有个叫春杏的丫鬟突然失踪,赵姨娘说她 “偷了东西跑了”,原来竟是被灭口!赵姨娘与马道婆的旧账还没算清,如今又冒出春杏的冤魂,定要为她昭雪。“妹妹别怕,” 宝玉温声安慰黛玉,“是十年前被害死的丫鬟春杏的冤魂,她没恶意,只是想诉冤。咱们这就去旧院找她的尸骨,再查明真相,为她昭雪,让她安心投胎。”
黛玉闻言,脸色稍缓,却还是有些害怕:“赵姨娘…… 她真的会害春杏吗?咱们找尸骨时,会不会被她发现?”
“不会,” 宝玉道,“咱们先悄悄找,等找到尸骨,再告诉老太太和贾政老爷,定能治赵姨娘的罪。你先去准备祭奠的东西,我和紫鹃去旧院找尸骨,苏姑娘也会来帮忙,她懂安魂之术,能护咱们安全。”
刚出旧院,就见苏医仙撑着油纸伞走来,手里提着个药篮,里面装着安魂草、朱砂、香烛。“宝二爷,林姑娘,” 苏医仙声音凝重,“我刚才在药圃感知到旧院有冤气,特来看看。这是‘安魂草’,点燃后能稳定冤魂,咱们找尸骨时点燃,免得冤气伤了林姑娘。”
三人一起进了旧院。旧院里堆着不少旧家具,落满了灰尘,雨丝从破窗户飘进来,在地上积了小水洼。宝玉按卦象提示,走到旧衣柜后,用手拨开堆着的旧布料,果然摸到一块松动的木板。紫鹃拿来铁锹,轻轻撬开木板,下面是个土坑,坑里埋着一具白骨,身上还穿着十年前款式的丫鬟服饰,手指骨上戴着个银镯子,上面刻着 “春” 字 —— 正是春杏的尸骨。
“找到了!” 紫鹃捂着嘴,眼泪掉下来,“可怜的春杏姐姐,竟被埋在这里十年!”
黛玉看着尸骨,眼圈又红了,从袖袋里拿出块素绢,轻轻盖在尸骨上:“春杏姐姐,你别怕,我们定会为你昭雪,让害你的人受到惩罚。”
苏医仙点燃安魂草,青烟袅袅,旧院里的哭声渐渐轻了,隐约传来女子的道谢声:“多谢姑娘…… 多谢二爷……”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赵姨娘的声音:“林姑娘在吗?我来送些清明的祭品,听说你要去祭奠林老爷……” 声音越来越近,带着虚伪的笑意。
“不好,赵姨娘来了!” 宝玉连忙让紫鹃把木板盖好,用旧布料遮住,“苏姑娘,你带着林姑娘去廊下,我来应付赵姨娘。”
黛玉和苏医仙刚走到廊下,赵姨娘就撑着伞进来了,手里提着个食盒,眼神却不住地往旧院瞟。“哟,宝二爷也在啊,” 赵姨娘笑着行礼,眼神却阴鸷,“林姑娘身子弱,雨天别在旧院附近待着,晦气。我送了些‘清明糕’,你尝尝。”
宝玉接过食盒,打开一看,里面的糕泛着淡淡的黑气 —— 是用霉米做的,还加了些阴邪的草药,吃了会让人虚弱。“多谢赵姨娘,” 宝玉不动声色地把食盒递给紫鹃,“我们正要去祭奠林老爷,就不留你了。”
赵姨娘见旧院没异样,又说了几句闲话,才不甘心地走了。她刚离开,黛玉就松了口气:“赵姨娘的眼神好吓人,她肯定是怕咱们发现春杏的尸骨!”
“是啊,” 苏医仙道,“她送的糕里加了‘弱魂草’,吃了会让人魂魄虚弱,更易被冤魂侵扰,幸好没吃。咱们先把春杏的尸骨妥善安葬在城外的义冢,再告诉老太太和贾政老爷,为春杏昭雪。”
宝玉点点头,让小厮找了块干净的布,把春杏的尸骨裹好,小心地装在祭品篮里,又把银镯子收好 —— 这是证明春杏身份的关键。“咱们先去祭奠林老爷,再去安葬春杏,回来后就去找老太太。”
祭奠林如海的路上,雨渐渐小了。黛玉坐在马车里,手里拿着春杏的银镯子,眼泪又掉下来:“春杏姐姐真可怜,十年了都没人知道她的冤情,咱们一定要让她瞑目。”
宝玉握住她的手,温声道:“放心,咱们定能做到。赵姨娘和马道婆害了不少人,这次一定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到了城外的祖坟,黛玉摆好祭品,点燃香烛,对着父亲的坟茔磕了三个头,又把春杏的尸骨安葬在旁边的义冢里,还立了块小木牌,上面写着 “丫鬟春杏之墓”。苏医仙点燃安魂香,青烟飘向义冢,隐约传来春杏的道谢声,黛玉鬓边的玉簪也渐渐恢复了温润,不再冰凉。
“好了,春杏姐姐安心了。” 黛玉擦了擦眼泪,脸上露出一丝欣慰。
回到荣国府时,己是午后。宝玉带着春杏的银镯子,和黛玉、苏医仙一起去荣庆堂找贾母。贾母正在和王夫人说话,见他们来了,笑着道:“祭奠回来了?林丫头,别太伤心,你父亲在天有灵,定会保佑你。”
宝玉把春杏的事说了,又拿出银镯子,贾母脸色瞬间变了:“竟有这样的事!赵姨娘这个毒妇,竟敢在府里杀人!我这就让人把赵姨娘叫来,问问她!”
王夫人也慌了:“老太太别气坏了身子,这事得告诉贾政老爷,让他做主。春杏的冤情不能不昭雪,不然府里还会出乱子。”
正说着,贾政从外面回来,听说了这事,气得发抖:“赵姨娘这个贱人!我平日待她不薄,她竟干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来人,把赵姨娘和马道婆都抓起来,送到官府去!”
家丁们立刻行动,很快就把赵姨娘和马道婆抓了来。赵姨娘起初还狡辩,说春杏是 “偷东西跑了”,可当宝玉拿出银镯子,又说出旧院的尸骨位置时,她终于瘫倒在地,承认了十年前的罪行。马道婆也吓得魂不附体,把和赵姨娘一起用厌胜术害宝玉、凤姐,又灭口春杏的事都招了。
贾政气得脸色铁青,让人把她们押入大牢,等候官府审判。“宝玉,多亏了你,不然春杏的冤情永远也没人知道。” 贾政拍着宝玉的肩膀,眼里满是欣慰,“你长大了,懂得惩恶扬善了。”
贾母也道:“宝玉做得好!为春杏昭雪,也是为贾府积德。以后府里要多留意这些事,不能再让坏人作恶。”
清明素宴虽然受了些影响,但还是照常举行。稻香村的院子里,摆着用雨润草药做的素斋,还魂草拌豆腐、暖玉草蒸山药、薄荷拌青菜,香气扑鼻。众人围坐在桌旁,喝着苏医仙熬的安魂汤,聊着春杏的事,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黛玉的心情也好了许多,鬓边的玉簪恢复了温润,她看着宝玉,笑着道:“宝哥哥,今日多亏了你,春杏姐姐才能瞑目。这也让我明白,只要咱们心怀善念,有易经的护佑,有苏姐姐的帮助,就能为冤屈的人昭雪,让坏人受到惩罚。”
宝玉握住她的手,道:“是啊,惩恶扬善是咱们的初心。以后咱们还要多留意府里的事,不让再有冤屈发生。苏姑娘,你能不能教府里的人一些辨别冤气、安魂的方法,让大家都能自保?”
苏医仙点点头:“我这就整理一份‘安魂护宅手册’,上面写着辨别冤气的方法(如器物变凉、听见哭声、草木枯萎)、安魂的方子(如安魂草点燃、还魂草泡水),分发给府里的人,让大家都能护宅安魂。”
宝钗也道:“我会让人把旧院的旧家具都清理干净,再用艾草、硫磺熏一遍,驱散残留的冤气;探春妹妹可以帮忙检查府里其他偏僻的地方,看看有没有类似的冤情,确保府里安全。”
探春道:“好啊,我这就带人去检查,尤其是赵姨娘住过的院子,定要仔细搜查,不让再有隐患。”
夜里,宝玉躺在床上,想起今日的事,心里满是欣慰。他在心里默念:“多谢系统护佑,多谢狐仙相助,多谢苏姑娘、黛玉、老太太、贾政老爷,咱们为春杏昭雪,惩治了赵姨娘和马道婆,守护了贾府的平安。”
【回宿主,此次为春杏昭雪,乃 “惩恶扬善” 与 “安魂护宅” 之理相合。赵姨娘与马道婆被擒,暂时清除了府内的隐患,但马道婆背后还有 “阴邪教派”(与之前的血魂教有勾结),可能会派人报复,需继续警惕;安魂护宅手册的编撰与府内清理,将成为后续护宅的基础,善缘需进一步深化至 “府内安宁”,方能应对更大挑战。】
宝玉笑了笑,知道这只是第六部故事的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着他,但他并不害怕 —— 有易经系统的护佑,有狐仙的相助,有苏医仙的医术,有黛玉的陪伴,有身边所有真心对他好的人,他定能化解所有危机,守护贾府的平安,延续善缘的传承。
次日清晨,宝玉醒来,窗外的雨己经停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暖洋洋的。潇湘馆的旧院传来小厮清理的声音,黛玉正在廊下晾晒安魂草,脸上满是笑容。宝玉知道,新的一天开始了,新的善缘故事,也即将展开。只要坚持初心,善待他人,多结善缘,未来定会越来越好,所有的美好愿望,都会在善缘的滋养下,一一实现。
清明的风里带着青草香和安魂草的淡香,吹过大观园的每一个角落,像是在为春杏的昭雪喝彩,也像是在为未来的新旅程祝福。宝玉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满是坚定 —— 他会继续用易经的力量,惩恶扬善,守护善缘,让贾府平安兴旺,让所有的人都能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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