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把清晖大学揉成浓墨，只有机房的窗户亮着点冷白的光，像颗悬在棋盘上的孤子。叶梓婧攥着李清宇给的钥匙，指尖在锁孔里转了两圈，“咔嗒”一声轻响，门轴的锈迹在寂静里漫开，像藏不住的慌张。她背着电脑包，里面装着修改数据的软件，还有王啸坤刚才发来的短信：“别搞太大动静，我这边还在和学校谈赞助。”
短信里的敷衍像根刺，扎得她心口发疼，却又很快被野心压下去——只要改了张教授的服务器数据，建模大赛一等奖就是她的，到时候王啸坤和李清宇，都得围着她转。机房里的服务器嗡嗡作响，蓝绿色的指示灯在黑暗里跳着，像串倒计时的数字。叶梓婧走到靠窗的服务器前，指尖刚碰到键盘，屏幕突然亮了——上面弹出个窗口：“数据己备份，修改无效。”
“谁？”叶梓婧猛地转身，手里的U盘“啪”地掉在地上。阴影里走出个人，帆布包的背带蹭过机架，发出轻响——是林小沐，手里攥着个银色U盘，月光从她身后照进来，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道挡在棋局前的墙。
“我等你很久了。”林小沐的声音很稳，却带着锋芒，“叶梓婧，你以为李清宇给你钥匙，就是真心帮你？他只是想借你的手，毁了张教授，顺便把学术不端的锅推给你。”
叶梓婧的指尖掐进掌心，冷笑着弯腰捡U盘：“别装了，林小沐——你不就是想抢奖学金、抢建模名额吗？跟我装什么‘维护规则’？”她点开电脑里的软件，却发现服务器权限被锁了，“谁锁的权限？是你？”
“是我。”王明轩的声音从另一排机架后传来，他背着电脑包，眼镜上沾着点灰，“我早就把服务器权限改了，你改不了数据——而且，你刚才撬门、试图修改数据的操作，我都录下来了。”他说着拿出手机，屏幕上的录像清晰地映出叶梓婧的脸，眼底的狠辣没了伪装。
赵小薇也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攥着个备份U盘，指尖在壳子上捏出白痕：“学姐，别再装了。你让我P证明、让我背锅、让我查林小沐学姐的论文——我都知道了，你只是把我当工具。”她顿了顿，声音发颤却很坚定，“这些是你给不同人发的暧昧信息，还有你和李清宇的邮件记录，我都备份了。”
叶梓婧看着眼前的三人，像看见棋盘上突然反戈的棋子，脸色瞬间白了。她突然笑起来，从包里摸出手机，点开李清宇的微信：“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李清宇马上就来，他是学术权威，他说的数据就是对的——你们有证据又怎么样？没人会信你们。”
话音刚落，机房门口就传来脚步声。李清宇推开门，金丝眼镜在光里闪了闪，却没看叶梓婧，反而走向林小沐，手里拿着份文件：“小沐同学，这是我三年前的项目报告，上面有张敬安教授的合作签名——当年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挪用他的数据。”
叶梓婧的笑僵在脸上，像被冻住的面具：“李教授，你……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说帮我吗？”
“帮你？”李清宇回头看她，眼底的温柔全没了，只剩冷意，“我只是想借你引出张敬安的旧账，现在账清了，我没必要再帮你——而且，王啸坤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你要是搞砸了，就让你自己承担后果。”
这句话像把锤子，砸得叶梓婧膝盖发软。她拿出手机，想给王啸坤打电话，却发现他己经拉黑了她的号码。屏幕上的“无法接通”像个嘲讽，提醒她——她从来都不是什么特殊的棋子，只是王啸坤和李清宇博弈里，最容易丢弃的那颗。
“叶梓婧，你改不了数据的。”林小沐把备份U盘插进服务器，屏幕上跳出数据对比图，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女大学生宿舍的武则天》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张教授的原始数据、你拷贝的日志记录、李清宇的道歉信——这些都是证据，明天建模大赛答辩会，我们会当众公布。”
叶梓婧突然冲过去想抢备份U盘，却被王明轩拦住。他伸手护住赵小薇，指尖在键盘上敲了下，机房的大屏幕突然亮了，上面是叶梓婧的微信聊天记录：给江浩龙的“训练完等你”，给李清宇的“想请教旧论文”，给王啸坤的“啸坤哥救我”——三条消息，发在同一分钟，像三张被撕碎的面具，摊在所有人面前。
“你怎么会有这些？”叶梓婧的声音发颤，指尖指着屏幕，“王明轩，是你搞的鬼？”
“是我。”王明轩的声音很沉，“我早就发现你备份了我的删帖记录，还想嫁祸给赵小薇——我没揭穿你，是想给你机会，可你太贪心了。”他顿了顿，看向赵小薇，眼底软了点，“我不会让你再伤害她。”
赵小薇看着王明轩的侧脸，突然觉得眼眶发热。她以前总觉得自己是影子，是工具，却没料到，有人会为了保护她，和叶梓婧对抗。
机房外突然传来汽车喇叭声，是王啸坤的黑色轿车。他推开车门走进来，深灰色西装上还沾着夜露，目光掠过地上的文件，又落在叶梓婧身上，没什么温度：“梓婧，别闹了。张教授己经和学校谈好了，这次建模大赛你退出，我可以帮你争取下次的实习机会——再闹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退出？”叶梓婧的声音尖了点，眼泪突然涌出来，却不是因为委屈，是因为不甘，“我为了这个比赛，做了这么多——你让我退出？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你不是说会帮我吗？”
王啸坤笑了笑，伸手帮她擦了擦眼泪，动作很轻，却带着施舍：“我是喜欢你的‘有趣’，但不是喜欢你的贪心——你太像我以前玩过的棋子，太想赢，反而容易输。”他转身对林小沐说，“证据你们收好吧，别发到网上，影响学校和我们公司的合作。”
林小沐点点头，把备份U盘放进帆布包：“我们只要公平，不是要毁了谁——明天答辩会，我会让张教授公布真相，至于叶梓婧，看学校怎么处理。”
叶梓婧看着王啸坤的背影，又看了看李清宇的冷漠，突然蹲在地上，把电脑包摔在地上，修改数据的软件散了一地，像摔碎的野心。赵小薇想走过去，却被王明轩拉住——有些局，得自己走出来。
夜色更深了，机房的服务器还在嗡嗡转着，蓝绿色的指示灯跳得慢了点。林小沐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眼蹲在地上的叶梓婧，又看了看身边的赵小薇和王明轩，突然觉得心里很沉——这场赢了的局，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反而像沾了墨的手，洗不干净。
王明轩突然碰了碰林小沐的胳膊，指着屏幕：“学姐，你看——有人给服务器发了条匿名消息。”
林小沐凑过去，屏幕上跳出行字：“李清宇的旧论文，还有王啸坤公司的偷税记录——在我这儿。”
她的指尖顿在屏幕上，月光从窗口照进来，把消息映得发亮。原来，这场棋局里，还有个没露面的棋手，正握着更锋利的棋子，等着最后的落子。
叶梓婧蹲在地上，听见消息提示音，突然抬起头，眼底闪过丝狠厉——她不会就这么输的，只要拿到那个匿名者的证据，她还能翻盘。她悄悄摸出手机，给那个一首发匿名短信的号码发了条消息：“我知道你是谁，我们做个交易。”
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机房的灯突然闪了闪，像颗跳动的、藏在暗处的眼睛。这场以大学为棋盘的宫斗，从来都不是三个人的戏，是所有人的欲望，在夜色里织成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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