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宿舍的夜静得能听见分针走的声，台灯暖光在床帘上投出细碎的影，像藏在褶皱里的秘密。赵小薇缩在被窝里，手机屏幕亮得刺眼，王明轩的消息跳出来：“三点，图书馆后门，给你叶梓婧报销的实锤。”指尖攥着被角，汗把屏幕洇出浅痕——她知道这是背叛，可助学金的公示期只剩三天，叶梓婧还没在申请上签字，王明轩递来的“机会”，像根救命的稻草。
床帘外，叶梓婧的呼吸声很匀，像睡熟了。赵小薇悄悄掀开床帘角，看见她的帆布包放在桌角，拉链没拉严，露出半张李清宇给的“内部题库”纸。白天叶梓婧说“补考过了才签助学金申请”，语气里的理所当然，像在提醒她“你什么都不是，全靠我”。这句话像根刺，扎得她想起刚入学时，叶梓婧帮她占座、借笔记的样子——那时的好，原来早就是算计的开始。
赵小薇套上外套，踮着脚走出宿舍，楼道声控灯被脚步声唤醒，又在她身后熄灭，像吞掉了她的踪迹。寒风裹着银杏叶的碎香，吹得她打了个颤，手机里王明轩又发来消息：“别被人跟，叶梓婧的眼线多。”她攥紧手机，往图书馆后门走，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像条正在偏离轨道的线。
图书馆后门的旧长椅上，王明轩裹着黑外套，手里捏着个牛皮信封，指尖在信封上敲着，像在打暗号。“你来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把信封递过去，“里面是叶梓婧近三个月的报销记录，有三笔是王啸坤公司的赞助款，却报了私人消费，发票都是后补的。”他的目光落在赵小薇冻红的指尖上，递过杯热奶茶，“我知道你怕，可她从来没把你当朋友，只是当工具。”
赵小薇接过信封，指尖碰了碰奶茶杯的温度，突然想起叶梓婧从来没给她买过热饮，连上次宣讲会，都让她在外面等。“这些……能证明什么？”她的声音发颤，打开信封，里面的报销单复印件上，红笔圈出的“餐饮费”“护肤品费”，和叶梓婧最近用的香水、背的包一模一样。
“能让她从学生会滚蛋，甚至影响她的评优。”王明轩往前凑了凑，声音里带着诱惑，“你要是愿意，我还能帮你把这些发给辅导员，到时候助学金的名额，肯定是你的。”他的目光里藏着期待——他暗恋赵小薇很久了，既想帮她脱离叶梓婧，又想让她成为自己对抗叶梓婧的盟友。
赵小薇的指尖捏着报销单，突然想起叶梓婧白天的警告：“别和王明轩走太近。”她抬头，看见王明轩的眼镜反射着路灯光，突然不确定——他是真的想帮她，还是想利用她当枪？“我……我再想想。”她把信封塞进外套内袋，转身想走，却被王明轩拉住手腕。
“你还有得选吗？”王明轩的声音冷了些，“叶梓婧己经在查你了，今天下午她故意把题库落在宿舍，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偷看。”他松开手，递过张照片，是赵小薇刚才偷偷翻题库的样子，“她早就不信任你了，你还帮她做事？”
赵小薇的脸瞬间白了，原来下午翻题库时的心跳加速，不是错觉，是真的被监视了。她攥紧照片，突然觉得浑身发冷，原来自己从来都没逃出过叶梓婧的局，像只被线牵着的木偶。“我知道了。”她把照片塞进兜里，转身往宿舍跑，寒风把眼泪吹得首流，却不敢回头——她怕看见王明轩的眼神，更怕看见自己心里那点“想反抗”的欲望。
回到宿舍时，叶梓婧还“睡”着，床帘缝里漏出点暖光。赵小薇悄悄把信封藏在枕头下，刚要掀开被窝，却听见叶梓婧的声音：“去哪了？这么晚。”她的心跳瞬间停了，转身看见叶梓婧坐在床上，台灯亮着，手里捏着那张“内部题库”纸，眼神冷得像冰。
“我……我去楼道接水，有点渴。”赵小薇的声音发虚，不敢看她的眼睛。
叶梓婧没拆穿她，反而把题库纸递过去：“明天就要补考了，这道题再练练，要是过不了，助学金……”她没说完，却把“助学金”三个字咬得很重，像在提醒彼此的筹码。她看着赵小薇藏在身后的手，嘴角弯了弯——刚才她故意假装睡熟，看着赵小薇偷偷外出，又悄悄跟在后面，看见她和王明轩见面，却没上前，她想看看，这颗棋子到底会选哪条路。
赵小薇接过题库纸，指尖抖得厉害，没注意到叶梓婧在纸上画的小圈——那是道错误的解题步骤，是她故意留的陷阱。“谢谢姐，我会好好练的。”她逃回自己的床，拉上床帘，心跳得像要炸开，枕头下的信封硌着后脑勺，像块滚烫的烙铁。
床帘外，叶梓婧拿出手机，给王啸坤发微信：“最近有人查我的报销，可能是学生会的人，你那边能不能帮我压一下？”配了张委屈的表情包，后面加了句，“下周赞助仪式的礼服，我自己去取就好，不想麻烦秘书。”她知道王啸坤吃软不吃硬，也知道赵小薇拿到的“证据”，不过是她故意留下的“不重要的部分”，真正的底牌，还在她手里。
而宿舍楼下的阴影里，林小沐收起手机，屏幕上是刚才拍到的赵小薇和王明轩会面的照片，还有王明轩递给信封的画面。她刚跟踪赵小薇回来，手里还捏着张从图书馆垃圾桶里捡到的报销单碎片——上面有王啸坤公司的公章，和她上次在学生会查到的异常记录能对上。她的指尖划过碎片，眼神冷得像霜，原来叶梓婧的局，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林小沐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条匿名消息：“叶梓婧的礼服里，藏着王啸坤的另一份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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