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漏进学生会办公室，旧文件柜的影子斜切在地板，像未拆封的权谋。叶梓婧坐在主位，指尖敲着赞助仪式流程表，银笔在“校友互动环节”旁画了个圈——那里是王啸坤给她递实习函的最佳时机，也是她向所有人宣告“背靠金主”的舞台。
赵小薇站在桌前，手里捏着刚打印好的嘉宾名单，指尖把“王啸坤”的名字攥得发皱。今早补考成绩出来，她以61分擦线过，助学金公示名单上终于有了她的名字，可叶梓婧刚才跟她说：“名单里有林小沐的名字，她作为学生代表发言，你帮我看看她的发言稿，找个机会……改几个数据。”
“改数据？”赵小薇的声音发颤，“要是被发现……”
“发现了就说是你不小心打错的。”叶梓婧抬头，右眼尾的痣在台灯下闪，“你助学金刚确认，要是出了差错，不仅钱没了，还可能记过——你妈要是知道，又该担心你的学费了。”她的话像软刀子，精准戳中赵小薇的软肋，连反抗的余地都没给。
办公室门被推开，王明轩抱着笔记本电脑进来，脸色苍白得像纸。他把电脑放在桌上，屏幕亮着校园论坛的后台，“报销异常”的帖子己全部删除，连回收站里的记录都清空了。“姐，都删完了。”他的声音很轻，不敢看叶梓婧的眼睛——昨晚他偷偷备份了叶梓婧远程操控他电脑的日志，却在今早发现，母亲工作的超市突然收到“王啸坤旗下企业的合作考察通知”，他知道这是叶梓婧的警告，用家人的工作威胁他。
“做得好。”叶梓婧的目光扫过电脑屏幕，又落在王明轩攥紧的手背上，“听说你妈在超市工作？王学长的公司最近在找合作商超，或许我能帮你推荐推荐。”她的语气带着诱惑，像在给妥协的棋子递糖，却没说“推荐的前提是你听话”。
王明轩的指尖颤了颤，点头时喉结动了动：“谢谢姐……我会好好帮你做事的。”他抬头瞥见赵小薇手里的嘉宾名单，眼神里闪过一丝愧疚——昨晚他还跟赵小薇说“一起找证据反击”，现在却成了帮凶，像被抽走脊梁的木偶。
叶梓婧把流程表推给两人：“赵小薇负责核对嘉宾座位，王明轩你调试现场音响，特别是王学长发言时的麦克风，别出岔子。”她顿了顿，银笔点在“林小沐发言稿”那行，“小薇，改完后首接发给我，别让第三个人看见。”
两人刚要应声，江浩龙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梓婧！我给你带了夜宵，你最爱吃的芋圆烧仙草！”他拎着保温袋冲进来，没注意到办公室里凝滞的气氛，把夜宵递到叶梓婧面前，眼神亮得像藏了星，“明天你穿礼服肯定好看，我帮你准备了胸针，配你的礼服刚好。”
叶梓婧接过保温袋，嘴角弯了弯，语气柔得能掐出水：“谢谢你，浩龙，还是你最贴心。”她打开保温袋时，故意把流程表往江浩龙那边推了推，让他看见“叶梓婧 学生会代表发言”的字样，“明天我发言会紧张，你坐在第一排给我加油好不好？”
江浩龙立刻点头，没看见叶梓婧给赵小薇递的眼神——那是让她趁机把林小沐的发言稿拿走。赵小薇赶紧把名单塞进包里，悄悄溜到林小沐的座位旁，拉开抽屉时，指尖碰了碰里面的发言稿，心脏跳得像要炸开。
“我先去趟洗手间。”赵小薇低声说，拿着发言稿快步走出办公室。走廊的声控灯亮了又灭，她躲在拐角处，刚要翻开发言稿，手机突然震动——是林小沐发来的消息：“我知道你被叶梓婧威胁，发言稿里有我留的标记，别改，明天我会帮你。”
赵小薇的眼泪差点掉下来，手指悬在发言稿上，迟迟不敢动。她想起叶梓婧的威胁，又想起林小沐的话，像站在悬崖边，往前是深渊，往后是未知的救赎。
办公室里，叶梓婧看着江浩龙帮她整理胸针，指尖却在给王啸坤发微信：“明天的实习函，麻烦您带好公章，学生代表发言后递过来就好。”王啸坤秒回：“放心，还帮你准备了个小礼物，仪式后给你。”后面加了个微笑的表情，暧昧又带着掌控欲。
王明轩坐在电脑前，偷偷打开备份的日志文件，屏幕上是叶梓婧远程操控他电脑的记录，时间刚好是赵小薇去辅导员办公室那天——她换走证据的操作，全被日志记了下来。他刚要把文件发邮件给林小沐，叶梓婧的声音突然传来：“王明轩，帮我看看王学长的座位号是不是在第一排？”
王明轩赶紧关掉文件，点头时后背己惊出冷汗：“是……在第一排中间。”他知道，只要自己敢泄密，母亲的工作和自己的管理员权限，都会被叶梓婧毁掉。
林小沐坐在图书馆的旧书架前，指尖捏着从王明轩那收到的日志截图——是匿名邮件发来的，发件人没署名，但内容里的操控记录，足以证明叶梓婧换过赵小薇的举报证据。她打开电脑，搜索王啸坤公司的实习函模板，发现右下角需要“推荐人签字+公章”，而明天的仪式上，王啸坤会亲手把函递给叶梓婧，那是获取证据的最佳时机。
手机突然震动，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仪式后台有个监控死角，在嘉宾休息室旁边，王啸坤会提前十分钟到那。”林小沐的指尖顿了顿，这个发件人是谁？为什么要帮自己？她抬头看向窗外，月光洒在308宿舍的方向，那里还亮着灯，像叶梓婧没熄灭的算计。
赵小薇回到办公室时，手里的发言稿没动过。她把稿子递给叶梓婧，声音发虚：“姐，我看了下，林小沐的发言稿没什么问题，改了反而容易被发现。”
叶梓婧接过稿子，翻了两页，眼神冷了些：“你是不是跟林小沐联系了？”她的银笔点在稿子里的一个小勾上——那是林小沐留的标记，只有她们两个知道。
赵小薇的脸瞬间白了，刚要解释，江浩龙突然开口：“梓婧，别误会小薇，她刚才跟我一起去买水了，没机会联系别人。”他笑着帮赵小薇解围，却没看见叶梓婧眼底闪过的冷——这个蠢货，又坏了她的事。
叶梓婧没再追问，把发言稿扔在桌上：“算了，明天看她发挥吧。”她起身拿起保温袋，“时间不早了，你们也回去吧，明天早点来准备。”
走出学生会办公室，赵小薇落在最后，悄悄把一张纸条塞给王明轩，上面是林小沐的微信小号：“她能帮我们。”王明轩捏着纸条，月光照在上面，像照见了一丝反抗的微光。
林小沐收拾好电脑，刚要离开图书馆，手机又收到一条匿名短信：“叶梓婧的礼服口袋里，藏着王啸坤公司的实习合同副本，没签字，但有公章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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