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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阴煞迷踪

小说: 玄尘,问鼎   作者:心中一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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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岛的朝阳穿透定海神针的金光,在沙滩上织就斑驳的网。凌尘的玄铁刀深深插在阵眼旧址,刀身 “忠守护” 三个字折射的光斑,正与海底裂缝渗出的黑色液体遥相对峙 —— 那些液体在退潮的海水里凝成细流,所过之处,净世莲的嫩芽纷纷枯萎,留下焦黑的印记。

“是阴煞之气的变种。” 陈太医跪在裂缝边缘,银针探入黑色液体的瞬间便通体发黑,针尖的还魂草汁液像被吞噬般迅速消散,“比血月祭坛的浓度高十倍,而且…… 在主动寻找玄铁网络的节点。” 老人的药箱里,最后一株还魂草突然朝西北方向倒伏,根系指向茫茫大海,“它在指引我们去下一个目标。”

周小哥的回魂镜此刻正悬浮在裂缝上方,镜面映出的海底景象令人心惊:无数黑色触须从地壳深处延伸,像贪婪的藤蔓缠绕着海脉中的玄铁节点,其中最粗壮的一条,正朝着三千里外的 “黑礁岛” 蠕动。“那里是天枢的海上粮仓。” 少年指尖划过镜中黑礁岛的轮廓,岛上的玄铁灯塔正在闪烁求救信号,“灯塔的地基用玄铁母矿打造,是海脉与地脉的转换枢纽,一旦被污染……”

苏轻念的狼骨项链突然腾空,玄铁珠组成的图腾在阳光下旋转,投射出与阴煞之气相克的符文。少女将掌心贴在定海神针的基座上,苏轻瑶的灵力顺着她的血脉流淌,让符文在海面上凝成金色屏障,暂时阻止了黑色液体的蔓延:“姐姐说,阴煞之气的源头在‘沉渊’。” 她的声音带着玄铁网络特有的共鸣,“三百年前,毒仙谷用十艘玄铁船填满了那处海沟,现在…… 船骸正在被侵蚀。”

哈丹将军的骑兵己经修补好玄铁小船,北狄勇士从幽冥号的残骸里打捞出海图,图上用朱砂标注的沉渊位置,恰好与回魂镜显示的触须源头重合。“沉渊的水压能压垮玄铁。” 将军用狼牙权杖在沙滩上划出航线,“我们需要毒仙谷的‘潜渊舟’才能抵达,根据苏大人的手札记载,舟体藏在黑礁岛的暗河。”

队伍出发前,乌兰的族人送来新的焚狼油,水晶瓶里的液体泛着与定海神针相同的金光 —— 是用北狄圣山的地火炼制的强化版。“萨满说,这种油能在水中燃烧。” 幸存的萨满指着瓶底的金鹰印记,“但需要苏家血脉引火,而且…… 只能维持一炷香的时间。”

玄铁小船在洋流中颠簸,避雾草的叶片在船头始终保持舒展,金色光芒劈开的路径上,不时能看到影部玄铁舰队的残骸。其中一艘巡洋舰的甲板上,残留着新鲜的玄铁碎片,拼凑起来竟是半张海图,上面用影部密语标注着 “黑礁岛粮仓藏有阴煞容器”。

“是海夜叉的后手。” 凌尘用玄铁刀挑起碎片,刀身的金光让密语显露出更多细节,“他们在粮仓的地窖里培育了‘阴煞母巢’,想用玄铁灯塔的灵力催化,让阴煞之气顺着海脉扩散到所有港口。” 他突然注意到碎片边缘的齿痕,与沉渊触须的咬痕完全一致,“阴煞之气有自我意识。”

船行至中途,海面上突然浮起大片白色泡沫,泡沫中混杂着渔民的骸骨,每个头骨的眼眶里都嵌着玄铁碎片 —— 是被阴煞之气控制的死士。最前面的骸骨戴着天枢的制式头盔,胸腔里的玄铁护心镜正在发光,折射的影像显示黑礁岛的灯塔己经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团旋转的黑雾。

“是‘蚀心阵’!” 周小哥认出黑雾的形态,与周指挥使日记里记载的影部禁术吻合,“用活人精血催动玄铁碎片,能在百里内制造幻觉,让船只撞向暗礁。” 少年将回魂镜对准黑雾,镜面反射的金光竟被扭曲成鬼脸,“阴煞之气在强化阵法!”

苏轻念的狼骨项链突然炸裂,玄铁珠化作漫天光点,在船周围织成防护网。每个光点接触泡沫的瞬间,都迸发出绿色火焰,将骸骨烧成无害的灰烬:“姐姐的玄铁印记能净化幻觉。” 少女的指尖在空气中书写符文,让光点组成与灯塔相同的闪烁频率,“我们可以模仿求救信号,让影部以为是自己人。”

靠近黑礁岛时,玄铁灯塔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奇怪的是,岛上的农田依旧郁郁葱葱,甚至能看到农夫耕作的身影,但那些人影在回魂镜中都是扭曲的 —— 他们的心脏位置,都嵌着正在蠕动的玄铁碎片,像控的傀儡。

“是阴煞之气制造的幻境。” 陈太医将狼心石粉末撒向船舷,粉末遇雾凝结成冰晶,冰晶中浮现出影部死士的真身:他们穿着农夫的蓑衣,手里的锄头实则是玄铁打造的蛊容器,锄刃滴落的黑色液体,正顺着田埂渗入地下的玄铁管道,“他们在污染粮仓的储水系统!”

玄铁小船在暗河入口靠岸,这里的岩壁上刻着天枢的警示符文,却被阴煞之气腐蚀得只剩残痕。周小哥用回魂镜照亮通道,镜中显示暗河深处停靠着艘残破的玄铁船,船身的毒仙谷图腾虽己锈蚀,却依旧能辨认出 “潜渊” 二字 —— 正是苏轻念提到的十艘玄铁船之一。

“船底有活门。” 凌尘的玄铁刀劈开堵塞通道的巨石,刀光照出船身侧面的凹槽,形状与苏轻瑶的断簪完全吻合,“是毒仙谷的‘血契锁’,需要……”

“需要苏家与天枢的血共同开启。” 苏轻念的指尖与周小哥的掌心相触,两滴血液同时滴入凹槽,玄铁船身立刻发出嗡鸣,活门缓缓升起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腥气扑面而来 —— 是阴煞之气与玄铁氧化的混合气味。

船舱内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七十二个玄铁罐整齐排列,每个罐口都插着根透明软管,将罐内的绿色液体导入暗河。液体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玄铁碎片,在月光折射下泛着诡异的光,与蓬莱岛裂缝的黑色液体有着相同的能量波动。

“是阴煞之气的催化剂。” 陈太医用银针挑起液体,针尖接触的地方立刻生成黑色结晶,“用活人骨髓混合玄铁粉末炼制,能让阴煞之气在常温下保持活性。” 老人突然指向罐底的生产日期,与影部舰队出发的时间完全吻合,“海夜叉早就计划好了!”

玄铁船的导航图上,沉渊的位置被红笔圈出,旁边标注的深度足以压碎寻常玄铁。但图上用毒仙谷文字写着 “玄铁船骸可承压”,并附带了套复杂的减压阵法 —— 阵法的核心符号,与定海神针基座的符文一模一样。

“需要定海神针的灵力才能启动阵法。” 苏轻念将狼骨项链贴在导航图上,玄铁珠的光芒让阵法纹路亮起,“姐姐说,沉渊里有当年毒仙谷留下的‘镇魂钟’,钟声能净化阴煞之气,但需要……” 她的声音突然停顿,玄铁网络传来的刺痛让她捂住胸口,“需要有人留在钟里,用血脉维持共鸣。”

黑礁岛的方向突然传来爆炸声,回魂镜的画面瞬间切换:影部死士己经引爆了粮仓的玄铁地窖,黑色蘑菇云腾空而起,阴煞之气像挣脱枷锁的巨兽,顺着海脉的玄铁节点扩散。最可怕的是,那些被污染的农夫正朝着灯塔聚集,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玄铁特有的冷光,显然己被改造成新的血傀儡。

“必须分兵。” 凌尘将玄铁刀从船板拔出,刀身的金光在船舱内划出两道轨迹,“哈丹将军带骑兵去黑礁岛,用焚狼油烧毁血傀儡,保住灯塔的玄铁基座;陈太医和轻念姑娘留在这里,破解减压阵法;我和周小哥去地窖,毁掉阴煞母巢。” 他从怀中掏出丫蛋炼制的最后一瓶镇蛊丹,“这是用母矿核心粉末做的,能抵抗阴煞之气半个时辰。”

前往地窖的暗路上,玄铁管道渗出的黑色液体在地面汇成小溪。周小哥的长刀劈开迎面而来的血傀儡,发现这些新傀儡的玄铁碎片己经与骨骼融合,刀身碰撞时竟迸发出阴煞之气特有的黑雾:“它们在进化!” 少年的回魂镜突然投射出母巢的位置,地窖中央的玄铁容器里,颗跳动的黑色心脏正在收缩,每一次搏动都让地面的小溪上涨半寸,“是用影部首领的肋骨炼制的!”

地窖的石门被玄铁锁链锁住,锁孔里缠绕着活的阴煞触须。凌尘将玄铁刀的刀尖抵住锁孔,刀身的金光与触须碰撞,激起的冲击波让整个地窖摇晃:“周小哥,用回魂镜照向母巢!” 他的手臂青筋暴起,玄铁刀的裂痕在阴煞之气的侵蚀下重新显现,“需要苏轻瑶的灵力加持!”

回魂镜的银光穿透母巢的瞬间,苏轻瑶的虚影在容器中浮现,她的断簪与凌尘的玄铁刀同时发光,在锁链上凝成金色符文。随着符文流转,触须发出凄厉的嘶鸣,锁链应声而断,但玄铁容器的表面,却突然浮现出影部首领的脸 —— 那张脸正在微笑,嘴唇开合间吐出的话语,竟与三百年前毒仙谷的禁忌咒语完全相同。

“他在唤醒沉渊的阴煞本源!” 周小哥的长刀刺入母巢的瞬间,黑色心脏突然炸裂,无数触须从碎片中涌出,像有生命般扑向两人。少年将镇蛊丹的粉末撒向空中,绿色的屏障虽暂时挡住攻势,却在阴煞之气的腐蚀下迅速变薄,“快撤!母巢是诱饵,真正的目标是沉渊!”

当两人冲出地窖时,黑礁岛的天空己经被阴云覆盖。哈丹将军的骑兵正在灯塔下浴血奋战,焚狼油燃烧的绿色火焰虽能烧毁血傀儡,却无法阻止阴煞之气顺着玄铁基座蔓延。苏轻念和陈太医己经启动了减压阵法,玄铁船骸在暗河出口的海面上显现,船身的毒仙谷图腾与定海神针遥相呼应,发出准备起航的嗡鸣。

“沉渊的阴煞之气己经突破第一层封印!” 苏轻念的狼骨项链剧烈发烫,玄铁珠组成的图腾正在褪色,“姐姐说,我们只有七日时间,否则…… 玄铁网络会被彻底污染。” 她指向玄铁船骸的船舱,那里的导航图上,沉渊的位置正在渗出鲜血,“血月又要来了,这次…… 它会在海底升起。”

玄铁船骸驶离黑礁岛时,凌尘站在甲板上凝视后方。被阴煞之气笼罩的岛屿正在下沉,灯塔最后的金光刺破云层,像在为他们指引方向。他握紧玄铁刀,刀身的裂痕中渗出的金色液体,与苏轻念掌心的狼骨项链产生共鸣 —— 那是丫蛋和苏轻瑶的灵力在共同守护,也是新的征程即将开始的信号。

船舱里,周小哥的回魂镜正映出沉渊的全貌:海沟深处的十艘玄铁船骸组成环形,中央的镇魂钟己经倾斜,钟体表面的符文被阴煞触须覆盖,只剩下 “守” 字还在微弱发光。镜中最深处,隐约可见团巨大的黑影在蠕动,黑影周围的海水都被染成墨色,连玄铁都在无声消融。

一场比血月祭坛更凶险的较量,正在这片被遗忘的海沟里悄然酝酿。而他们手中的玄铁刀、回魂镜与狼骨项链,将是对抗阴煞之气的唯一希望,只是没人知道,当镇魂钟重新响起时,需要付出的代价,是否会超过所有人的承受极限。

船骸破开海浪的声音,在寂静的海面上格外清晰。蓬莱岛的方向,定海神针的金光依旧闪耀,像在为他们守望,也像在提醒着:守护的使命,永远没有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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