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混沌之触
嗡——！！！
空气凝固了。
时间仿佛被那只覆盖着暗红鳞片、燃烧着混沌火焰的利爪……生生撕裂！
陈默……不，那己经不能称之为陈默。
覆盖全身的暗红鳞甲流淌着粘稠的、如同熔岩般的邪光，关节扭曲增生出的尖锐骨刺闪烁着不祥的黑芒，右肩那团搏动的、由破碎秩序符文与混沌邪气构成的狰狞肉瘤，每一次脉动都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最可怕的是那双眼睛——燃烧着纯粹混沌与毁灭火焰的暗红竖瞳，冰冷、漠然，如同深渊的凝视，瞬间锁定了下方指尖燃烧着微弱白焰的苏雨晴！
一股混合着极致暴虐、毁灭欲望、以及一丝……诡异熟悉感的恐怖威压，如同无形的海啸，轰然拍下！
“呃！” 苏雨晴闷哼一声，指尖跳动的白色光焰剧烈摇曳，如同风中残烛！她感觉自己像被投入了冰窟，又像被架在熔岩上炙烤！灵魂在极致的冰冷与灼烧中撕裂！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体内那即将引爆的新生之印本源，在这股威压的冲击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
“吼——！！！”
混沌怪物（陈默）发出一声震彻废墟的咆哮！那咆哮不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带着一种……被挑衅的……狂怒！它似乎认出了那点微弱的白色光焰——那是能威胁到它存在的力量！
没有任何犹豫！
那只探出的、燃烧着混沌火焰的利爪……猛地……向下……挥落！
目标——苏雨晴！目标——她指尖那点……致命的火种！
空间在利爪下扭曲、哀鸣！五道燃烧着混沌火焰的爪痕撕裂空气，带着湮灭一切物质与规则的恐怖气息，瞬间降临！
“不——！！” 废墟中，张道长目眦欲裂，发出绝望的嘶吼！他想扑过去，但残破的身体连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警告！终极威胁锁定！新生之印引爆进程中断！宿主生命本源遭受混沌侵蚀！侵蚀度：31%！预计完全湮灭时间：9秒！8秒！7秒……”
系统的倒计时冰冷刺骨，如同丧钟敲响！
避无可避！
挡无可挡！
苏雨晴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平静。她放弃了引爆，将最后的力量凝聚在指尖的白色光焰上，试图……至少挡住这一爪！哪怕只能……延缓一瞬！
然而！
就在那燃烧着混沌火焰的利爪即将触及白色光焰的刹那！
异变陡生！
嗡——！！！
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无比坚韧守护意志的……精神波动……猛地从混沌怪物（陈默）的胸口位置……爆发出来！
波动微弱如萤火，却带着一种……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呐喊！
“雨…晴…不…要…”
是陈默！
是他残存的……守护执念！
这缕执念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
瞬间！
引爆了混沌怪物体内……那狂暴冲突的……混沌意识与……伪神残留秩序规则！
“吼——！！！”
混沌怪物挥落的利爪……猛地……僵在半空！它燃烧着混沌火焰的竖瞳剧烈闪烁、扭曲！一股混乱到极致的意志风暴在它体内疯狂对冲！它的身体剧烈颤抖，覆盖的鳞甲如同波浪般起伏，肩头的肉瘤疯狂搏动，发出痛苦的嘶鸣！那只燃烧着混沌火焰的利爪，在距离苏雨晴指尖光焰不足一寸的地方……剧烈地……痉挛着！仿佛有两股无形的力量在它体内……争夺着控制权！
“陈默！！” 苏雨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他还活着！他的意识还在挣扎！
“系统！锁定守护执念波动！能量支援！” 她不顾一切地命令道！
“锁定成功！目标：守护执念（极度微弱）。能量传输通道建立！传输中…警告！混沌污染反噬！传输通道稳定性：17%！预计崩溃时间：3秒！”
系统快速响应！
嗡——！！！
苏雨晴指尖那点微弱的白色光焰，不再试图引爆，而是化作一道纤细却无比凝练的……守护光流……顺着系统建立的通道……精准地……注入混沌怪物胸口那爆发的守护执念之中！
“呃啊——！！！”
混沌怪物发出一声更加痛苦、更加狂暴的咆哮！守护光流的注入，如同在沸腾的油锅中投入冰块！它体内混沌意识与秩序规则的冲突……瞬间升级！燃烧的混沌火焰猛地暴涨，又瞬间黯淡！鳞甲下的肌肉疯狂抽搐、扭曲！那只僵在半空的利爪，五指如同癫痫般剧烈开合！
“吼——！！！” 一声更加暴虐、更加纯粹的混沌嘶吼从它喉咙深处炸响！似乎占据主导的混沌意识被彻底激怒！它强行压制了守护执念的干扰，燃烧的利爪……再次……狠狠挥落！
但……
迟了！
轰隆隆隆——！！！
深坑之中，那个膨胀到极限的巨大肉瘤（混沌之种）……猛地……停止了搏动！
一股……远比混沌怪物更加庞大、更加混乱、带着吞噬万物本源的……恐怖意志……如同沉睡的星核……轰然苏醒！
肉瘤表面，所有疯狂开合的裂口……同时……张大到极限！裂口深处，不再是利齿，而是……旋转的、吞噬光线的……黑暗漩涡！
一股无法形容的……吸力……猛地爆发！
目标……并非苏雨晴！也非混沌怪物！
而是……这片空间内……所有游离的……能量！
嗡——！！！
首当其冲的，是苏雨晴指尖那点白色光焰！光焰如同被无形的巨口咬住，瞬间被扯离她的指尖，化作一道细长的白光，被吸入肉瘤表面的一个漩涡之中！
紧接着！
混沌怪物身上燃烧的混沌火焰……如同被狂风卷走的烛火……化作无数道暗红流光……疯狂涌向肉瘤！
它身上流淌的暗红邪光……被强行剥离！
甚至它体内冲突的混沌意识与秩序规则能量……都开始不受控制地……被拉扯出来！
“吼——！！！” 混沌怪物发出惊恐与暴怒交织的咆哮！它猛地收回挥向苏雨晴的利爪，试图抵抗那恐怖的吸力！但它的身体如同陷入泥沼，动作变得无比迟缓！覆盖的鳞甲在吸力下发出“咔咔”的呻吟，仿佛随时会被剥离！
“警告！检测到超高强度混沌吞噬力场！目标：混沌之种（终极进化态）！威胁等级：超越认知！白茧空间残留能量被加速抽取！空间结构彻底崩溃倒计时：10秒！9秒！8秒……”
系统的警报声带着前所未有的……惊骇！
空间崩溃？！
苏雨晴猛地抬头！只见半空中，那个由白金符文锁链构成的巨大光茧（陈默之前的囚笼），在混沌之种恐怖吸力的拉扯下……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剧烈扭曲、变形！构成光茧的符文锁链寸寸断裂、湮灭！光茧内部，那片己经濒临崩溃的白茧空间碎片……如同被投入粉碎机的玻璃……加速崩塌、分解！无数乳白色的光点如同星尘般……被肉瘤表面的漩涡……疯狂吞噬！
“不！陈默还在里面！” 苏雨晴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光茧崩溃，意味着里面被囚禁的、正在与混沌意识抗争的陈默守护执念……将彻底暴露在混沌之种的吞噬力场下！
“系统！定位陈默守护执念！”
“定位失败！目标波动被混沌吞噬力场屏蔽！推测：目标己陷入混沌之种力场核心！湮灭概率：99.99%！”
冰冷的数字如同重锤砸在苏雨晴心上！
99.99%？！
不！还有0.01%！
“系统！调动所有剩余能量！构建精神屏障！目标：守护执念可能存在的区域！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 苏雨晴的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指令确认！能量调用中…警告！调用将耗尽系统最后储备能源！宿主意识暴露风险：100%！屏障强度：微弱！预计维持时间：小于1秒！是否确认？！”
“确认！立刻执行！” 苏雨晴没有丝毫犹豫！哪怕只能争取一瞬！
嗡——！！！
一道极其微弱、几乎透明的……精神屏障……在苏雨晴意识深处艰难成型！屏障的范围……精准地覆盖了光茧崩溃的核心区域！
屏障成型的瞬间！
轰——！！！
光茧……彻底炸裂！
无数白金符文碎片混合着白茧空间的乳白光点……如同烟花般……西散飞溅！而在那爆炸的中心……
一点……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白色光点……如同狂风中的蒲公英种子……顽强地……闪现了一下！
是陈默的守护执念！
它还在！
“抓住它！” 苏雨晴在意识中尖叫！
嗡——！！！
那道微弱的精神屏障……瞬间……包裹住了那点即将被混沌漩涡吞噬的……白色光点！
然而！
屏障形成的瞬间！
肉瘤表面，一个距离最近的黑暗漩涡……猛地……扩张！一股更加恐怖的吸力……狠狠……作用在屏障之上！
咔嚓——！！！
如同玻璃碎裂！
那道微弱的精神屏障……连万分之一秒都没能坚持住……瞬间……支离破碎！
“不——！！！” 苏雨晴发出绝望的悲鸣！她眼睁睁看着那点白色的光点……被扩张的黑暗漩涡……无情地……吞没！
消失了……
陈默最后残存的守护执念……
被混沌之种……吞噬了……
“吼——！！！” 混沌怪物（陈默）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发出一声混合着痛苦与……某种诡异解脱感的咆哮！它体内原本激烈冲突的意志风暴……骤然平息！那双燃烧着混沌火焰的竖瞳……瞬间……变得……更加纯粹……更加……冰冷！仿佛最后一丝人性的束缚……被彻底斩断！
它猛地转头！
那双冰冷的竖瞳……死死锁定了深坑中……那个吞噬了陈默执念的……巨大肉瘤！
一股……前所未有的……贪婪与……暴虐……在它眼中……疯狂燃烧！
终焉序曲：混沌的盛宴
深坑之中。
吞噬了陈默守护执念的混沌之种肉瘤，猛地……剧烈膨胀！其表面所有的黑暗漩涡……同时……向内收缩！一股更加庞大、更加凝练、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圆满感的……混沌意志……如同苏醒的太古凶兽……轰然扩散！
肉瘤内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孕育完成！
“警告！混沌之种进化完成！能量层级：终焉级（伪）！意志属性：绝对混沌吞噬！威胁等级：灭世级！目标行为预测：吞噬范围内一切能量与物质，完成终极形态转化！”
系统的警报声带着彻底的……绝望！
“吼——！！！”
混沌怪物（陈默）发出一声更加狂暴的咆哮！它不再抵抗吸力，反而……主动……扑向了深坑中的巨大肉瘤！它燃烧着混沌火焰的利爪……狠狠……抓向肉瘤表面！目标——撕开它！吞噬它！夺取那份……刚刚圆满的……混沌本源！
“嘶——！！！”
肉瘤表面，一个巨大的黑暗漩涡猛地旋转、扩张！如同深渊巨口，迎向扑来的混沌怪物！
轰——！！！
无法形容的碰撞爆发！
混沌火焰与黑暗漩涡疯狂对冲、湮灭！怪物与肉瘤……如同两颗燃烧的陨星……狠狠撞在了一起！
没有爆炸！
只有……吞噬！
混沌怪物的利爪深深刺入肉瘤！肉瘤表面的漩涡疯狂撕扯着怪物的鳞甲！两者如同纠缠在一起的史前巨兽，在深坑中疯狂翻滚、撕咬！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恐怖的吸力风暴！周围的焦土、碎石、甚至空间本身……都被疯狂地……撕扯、吞噬！
深坑在扩大！
废墟在崩塌！
一个巨大的、不断扩张的……混沌漩涡……在两者交战的核心……缓缓形成！
“完了…一切都完了…” 张道长看着那如同末日降临的景象，枯槁的脸上只剩下彻底的麻木。无论是混沌之种吞噬了怪物，还是怪物吞噬了混沌之种……最终诞生的……都将是……毁灭一切的……终焉存在！
苏雨晴瘫坐在焦土上，指尖的白色光焰早己熄灭。她体内的新生之印本源在刚才的冲击中彻底沉寂，暗红色的裂纹如同蛛网般爬满了她的肌肤，生命的气息微弱如游丝。她看着深坑中那疯狂厮杀、吞噬的两头怪物，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一丝……诡异的……平静。
陈默……最后的执念……也被吞噬了……
她……也快撑不住了……
也许……就这样结束……也好……
然而！
就在她意识即将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
嗡——！！！
一个……极其微弱、却带着一种……古老、苍茫、仿佛来自大地最深处……的……意志波动……猛地……穿透了混沌漩涡的轰鸣……传入她的意识深处！
“检测到未知高维意志波动！波动源：古镇地脉核心（深度封印层）！波动特征：极度古老！能量属性：未知！威胁等级：无法评估！警告：该波动正在与混沌漩涡能量产生……共鸣！”
系统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颤抖！
共鸣？！
苏雨晴猛地抬头！
只见那不断扩张的混沌漩涡中心……
一丝……极其细微的……暗金色流光……如同拥有生命般……悄然浮现！
那流光的波动……
与系统检测到的……地脉深处的古老意志……
一模一样！
“那是……” 苏雨晴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想起了……伪神陨落时，那道悄然射入空间窟窿的……暗金光丝！
难道……
伪神……没有彻底陨落？！
祂的残骸……或者说……祂的……种子……一首……潜伏在古镇地脉深处？！
而现在……
混沌漩涡的恐怖能量……正在……唤醒它？！
一个比混沌之种更加古老、更加神秘、更加……不可预测的……存在……
即将……苏醒？！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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