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最终还是没能深入研究“情感”这个复杂的课题。
因为第二天，古月和王辰，就抱着两块沉甸甸的玉简，满脸激动地，再次来到了天枢峰。
他们完成了林凡布置的第一份“作业”。
“祖师！我们把炼丹阁，不，是化学阁，传承千年来，所有有记载的丹方，总计三千七百西十二种，以及相关的药理、物性、炼制要点，全部整理出来了！请您过目！”
古月双手将玉简奉上，姿态恭敬得，像是在呈递国书。
林凡接过玉简，神念沉入其中。
瞬间，海量的数据，涌入他的脑海。
【数据接收中……正在创建‘修真界基础化学物质数据库v1.0’……】
【分类、整理、交叉验证……】
林凡闭着眼睛，消化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才缓缓睁开。
“做得不错。”他点了点头，给予了肯定，“数据很详尽，虽然里面充满了大量主观的、错误的描述，但作为原始资料，很有价值。”
得到林凡的肯定，古月和王辰激动得脸都红了，比自己突破了一个小境界还要高兴。
“不过，”林凡话锋一转，“从今天起，你们要忘记这里面九成九的内容。特别是那些关于‘药性’、‘君臣佐使’、‘阴阳五行’的描述，全部都是垃圾信息，会严重干扰你们对事物本质的判断。”
“啊？”古月和王辰愣住了。
他们辛辛苦苦整理出来的，被誉为丹道经典的理论，到了祖师这里，就成了“垃圾信息”？
“那……那我们要学什么？”王辰小心翼翼地问道。
“学这个。”
林凡一挥手，一块巨大的，由灵力构成的光幕，出现在主殿的墙壁上。
光幕上，出现了一个个方格，方格里，写着一些他们看不懂的符号。
“H，氢。He，氦。Li，锂。Be，铍。B，硼。C，碳……”
林凡指着光幕，开始了他的第一堂“化学课”。
“我们这个世界，所有的物质，大到星辰，小到尘埃，都是由这些最基本的‘元素’构成的。我把它，命名为‘元素周期表’。”
“每一种元素，都是一种‘原子’。原子，由更小的原子核和电子构成。不同的原子，通过‘化学键’，组合在一起，就形成了千变万化的‘分子’。”
“你们所谓的‘灵药’，其本质，就是蕴含了特定‘分子结构’的植物。你们的‘炼丹’，就是通过加热、催化等手段，打断旧的化学键，形成新的化学键，从而创造出新分子的过程。”
“所以，想要学好‘化学炼丹术’，第一步，不是去背丹方，而是要把这张‘元素周期表’，给我背得滚瓜烂熟！你们要理解每一种元素的性质，理解它们之间是如何组合的。这，才是我们这门学问的，基石。”
林凡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主殿里。
古月和王辰，跪坐在地上，仰着头，看着那张充满了神秘符号的“元素周期表”，听着林凡那颠覆性的讲解，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氢……氦……锂……铍……硼……
原子……分子……化学键……
这些词汇，像一把把重锤，一次又一次地，敲击着他们的大脑。
他们感觉，自己不是在听课。
而是在聆听创世神，讲解这个世界的……“源代码”。
“今天，就先讲到这里。”林凡看他们那一副大脑宕机的样子，知道一次性灌输太多，他们也接受不了，“把这张表，拓印下来。回去，先把它背熟。三天后，我来检查。”
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古月和王辰，这才如梦初醒。
他们连忙取出空白玉简，小心翼翼地，将那张“元素周期表”，一个符号一个符号地，完整地拓印了下来。
然后，两人对着林凡，再次行了一个三跪九叩的大礼，才一步三回头地，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天枢峰。
他们感觉，自己捧着的，不是一张表。
而是通往新世界大门的……钥匙。
……
接下来的日子，整个青云宗，都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曾经最热闹，丹香西溢的炼丹阁，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
阁主古月，和首席弟子王辰，整天把自己关在阁楼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偶尔有弟子路过，还能听到里面传来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氢氦锂铍硼……不对不对，是氢锂钠钾铷铯钫！这叫碱金属，性质活泼，遇水……哦不，是遇水属性灵力，会爆炸！”
“王辰！我再考考你！构成‘龙血藤’核心分子的，是哪几种元素？”
“回……回师尊！是碳，氢，氧，还有微量的……铁元素！”
“那它的分子式，你画出来看看！”
“是！”
这种对话，让路过的弟子，听得一头雾水，还以为阁主和王师兄，是炼丹失败，气得走火入魔，开始说胡话了。
而林凡，在布置完教学任务后，也乐得清闲。
他一边继续着自己的研究，一边等待着“化学阁”的第一批“毕业生”出炉。
同时，他也没有忘记，定期去“采集”萧清雪的“相变数据”。
每一次，他都会带着一些新的“小玩意儿”过去。
有时候，是一个可以精准测量灵力温度的“热电偶阵法”。
有时候，是一个可以分析灵力成分的“光谱分析仪”。
萧清雪，也从最初的有些不适应，变得慢慢习惯，甚至……有些期待。
她喜欢看林凡，用那些她看不懂的仪器，分析她的功法，然后用那些她听不懂的理论，为她指出一个个细微的，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瑕疵。
每一次的“数据采集”，都像是一场，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的“补习课”。
而她的修为，也在林凡的“科学指导”下，一日千里，突飞猛进。
她感觉，自己体内的“冰凰灵体”，正在发生一种脱胎换骨的变化。
她和林凡之间的关系，也在这种奇特的“教学”氛围中，悄然发生着改变。
只是，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
在遥远的，青云宗山门之外，一场针对整个宗门的，巨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而危机的源头，恰恰，就和林凡交给陈将军的那颗，“完美无瑕”的九转续命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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