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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毒娘子与哑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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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拄拐青云”推荐阅读《大理寺摆烂三年女帝求我执掌天下》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晨雾未散,城南破庙的断墙还沾着露水,青苔在砖缝里泛着暗绿。

顾长风背倚残壁,肩头的伤处还在抽痛,指腹却像着了魔似的反复着一枚银簪——那是昨夜从女尸发间取下的,簪头刻着半朵残梅,和三年前小桃送他的那支,纹路竟有七分相似。

"公子可是嫌奴家的药汁苦?"

清甜的嗓音裹着草药香飘来。

柳飞絮蹲在他脚边,竹杵在陶钵里捣得细碎,葱白指尖沾着深绿药汁,发尾垂落时扫过他沾血的靴面。

她今日换了身素色襦裙,鬓边插着朵野菊,倒真像个寻常药铺里的小娘子,可顾长风盯着她眼尾那点泪痣——分明昨夜在水底憋了半柱香,此刻却连气都不喘,哪有半分柔弱。

"你昨夜在画舫底下躲了那么久,"他突然开口,声音像浸了冰碴,"船底暗格的归墟符文,你该比我看得清楚。"

捣药声顿了顿。

柳飞絮抬眼,眼波流转间己没了方才的娇憨,指尖绕着发梢轻笑:"公子这是要查奴家的底?"她忽然倾身凑近,药香里混着若有若无的腥甜,"那我也首说了——昨夜你落水时,我在河底摸到截铜管。"

她从袖中取出块带血的铜片,边缘还沾着水草。

顾长风眯眼,破妄天眼扫过的瞬间,暗纹在铜片表面浮起:天工坊造。

"我爹当年是天工坊的匠首,"柳飞絮的声音突然冷得像腊月的井,"三年前有人说他私造违禁火器,魏忠贤的人把他钉在工坊梁上,说要'杀鸡儆猴'。

可我在他临死前见过他——"她指尖掐进陶钵沿,药汁溅在青石板上,"他用血在墙上画了个圈,圈里是'归墟'两个字。"

顾长风喉结动了动。

三年前顾家被抄时,他在父亲书房的暗格里,也见过半张写着"归墟"的密信。

"所以你混进秦淮河当乐坊头牌,"他盯着她染了药汁的指尖,"为的是查无生教和天工坊的关联?"

"不然呢?"柳飞絮突然笑出声,可那笑意没到眼底,"等魏忠贤给我爹立碑?

还是等大理寺的官老爷们喝够茶,想起查一桩死了三年的旧案?"她猛地攥住他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他伤口,"你有能看穿虚妄的眼睛,我有能让人吐真言的七情蛊——顾公子,你是想一个人硬闯虎穴,还是......"

"和我演一出'死人归来'。"顾长风抽回手,从怀中摸出那半枚虎符。

残片边缘的断口在雾里泛着冷光,"韩铁崖当年是我爹最信任的护卫统领,可他私通无生教的证据,都在这虎符里。

我要他亲自来认'尸',然后......"他指腹蹭过虎符上的纹路,"让他把该说的,都吐出来。"

柳飞絮盯着虎符看了片刻,忽然歪头笑了:"有趣。"她起身拍了拍裙角,"奴家这就去准备——要多真有多真的'女尸'。"

是夜,秦淮河画舫残骸旁浮起具白纱覆体的身影。

柳飞絮的易容术堪称鬼斧,尸身的皮肤泛着青灰,指节因泡水而,连嘴角的血渍都带着腐败的腥气。

她伏在碎木板上,一缕长发垂进水里,随着波浪轻轻晃动。

柳拂衣则像条无声的鱼,潜入河底。

她袖中短刃划出细不可见的蛛丝,一头系在残骸的断柱上,一头连着岸边的铜铃——只要有人靠近,蛛丝震动,铜铃便会发出呜咽般的轻响。

顾长风站在离河岸半里的茶楼二楼,破妄天眼透过夜幕,将韩铁崖的身影看得清清楚楚。

那人身着玄色劲装,腕上的金丝楠木念珠在月光下泛着油光,虎口的刀茧比三年前更厚了些。

他脚步极轻,却带着股狠劲,显然是怕打草惊蛇。

"顾小爷,"身后传来柳飞絮的低语,她不知何时换了身夜行衣,"您猜他看见'尸身'会先摸哪里?"

顾长风没答话。

他盯着韩铁崖越走越近,看着那人在离"尸身"三步外停住,手缓缓按上腰间的匕首。

河风卷起白纱,露出"女尸"颈间半枚玉佩——和顾家暗卫的信物,分毫不差。

韩铁崖的喉结动了动,终于跨出最后一步,伸手就要掀开白纱。

就在这时,河面上突然卷起一阵阴风。

芦苇丛里传来细碎的响动,像是有人踩着枯枝,又像是......骨笛的呜咽,从极远的地方,慢慢飘了过来。

韩铁崖的手指几乎要触到白纱时,芦苇荡里突然漫起一阵阴寒的风。

那风裹着湿冷的河腥,顺着他后颈的衣领钻进去,冻得他脊椎骨发颤。

他猛地抬头,却见月光被乌云啃去大半,只剩一线惨白漏下来,照得河面浮尸的白纱像团裹着腐肉的蛆虫。

骨笛的呜咽就是这时钻进耳朵的。

起初像野狗在坟头哭嚎,接着变成婴儿的抽噎,最后竟凝成一道沙哑的男声:"韩统领,你忘了我么?"

韩铁崖浑身的血都凉了。

他后退半步,腰间匕首"唰"地出鞘,刀尖却在半空抖得厉害——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三年前被他亲手勒死的顾府老仆周伯。

当时周伯撞破他往顾将军酒里投哑药,他用顾府训犬的铁链缠住老人脖子,听着喉骨碎裂的声响,把尸体埋在了后园梅树下。

"周...周伯?"他嗓音发黏,像是含了口血。

河面上的"女尸"突然动了。

白纱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下面青灰的手腕,腕间红绳上系着半块虎符——和他藏在密室暗格里的那半块,断口严丝合缝。

韩铁崖瞳孔骤缩,正要扑过去抢夺,却见"女尸"的手指缓缓蜷起,指甲深深掐进木板里,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是你!"那"女尸"突然开口,声音像生锈的铁锯,"你烧了军报,你改了密信,你让顾将军死在北疆!"

不,不是女尸的声音。

韩铁崖踉跄着后退,发现声源来自自己左侧——周伯正站在芦苇丛里,脸上的皮肤像被剥了层皮,血糊糊的肌肉翻卷着,左眼窝里爬满蛆虫,右手还攥着半截勒死他的铁链。

"你卖主求荣,不得好死!"周伯嘶吼着扑过来,铁链带起腥风,抽在韩铁崖脸上,火辣辣的疼。

"滚!"韩铁崖暴喝一声,体内后天七品的内力如火山喷发,右拳裹着劲气轰向那团血影。

可他的拳头穿过周伯的胸膛,却结结实实砸在自己左臂上。"咔嚓"一声,尺骨断裂的脆响混着他的惨叫,在河面炸开。

断臂处的血溅在"女尸"脸上,青灰的妆容被染出诡异的红。

韩铁崖踉跄着栽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这才惊觉刚才的厉鬼是幻觉。

他抹了把脸上的冷汗,抬头正撞进两道冷冽的目光——顾长风抱着臂站在五步外,肩伤处的白布渗着淡红,嘴角勾着冷笑。

"韩叔。"顾长风的声音像浸了冰碴,"当年我爹说你守夜时连耗子都不敢过墙,所以赐名'铁崖'。

如今看来,这名字倒像个笑话。"

韩铁崖咬着牙扯下衣襟裹住断臂,血却顺着指缝往外涌:"顾小爷倒是好手段,用幻术阴我?"

"不是幻术。"顾长风抬手指向芦苇荡。

柳拂衣的身影从阴影里浮出,手中骨笛还沾着唇脂印,另一只手攥着半块染血的铜片——那是方才他掷进韩铁崖伤口的缚脉散载体。

而在她身侧,柳飞絮正把最后一撮香粉撒进风里,粉粒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是柳姑娘的梦魇香,专勾人心底最见不得光的孽。"

韩铁崖的脸瞬间煞白。

他望着顾长风一步步逼近,突然笑出声:"你当我会怕?

当年我娘病得说胡话,求你爹借十两银子抓药,他只赏了五两!

我妹妹被魏府的狗腿子糟蹋,你爹说'顾府清誉要紧',连状都不让告!

我替顾家挡过十二刀,最后落个什么?"他猛地抬头,双目赤红如血,"你爹死的时候,我在刑场看了全程——他喊着'铁崖救我',可我站在魏忠贤的马前,领了三百两赏银!"

顾长风的瞳孔骤缩。

他想起三年前抄家那日,韩铁崖确实站在魏府大总管身侧,腰间挂着顾家暗卫的虎符。

此刻破妄天眼扫过对方经络,只见内力如乱蛇般窜动——缚脉散己经起效了。

"所以你烧了北疆军报,改了密信,让我爹死在突厥人的箭下?"顾长风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可指尖却掐进掌心,"你可知我娘被押去教坊司那天,喊的是你的名字?

她说'铁崖会救我们的'。"

韩铁崖的笑僵在脸上。

他突然暴起,断腕处的血珠溅在顾长风衣襟上,左拳裹挟着残剩的内力砸向对方心口。

顾长风不退反进,侧身避开拳风,反手扣住他的脉门——那里还留着当年护他学武时被木剑磕出的旧疤。

"够了。"他低喝一声,抬脚踹中韩铁崖膝窝。

后者踉跄着跪进泥里,断腕的血在地上洇开暗红的花。

顾长风扯过他颈间的金丝楠木念珠,用力一拽,半块虎符"当啷"落在两人中间——和他怀里的那半块严丝合缝。

"这是你私通无生教的证据。"顾长风蹲下身,指腹擦过虎符上的暗纹,"你以为毁了顾家,就能在魏府平步青云?

可你不知道,无生教要的从来不是棋子。"

"放屁!"韩铁崖吐了口带血的唾沫,"等魏九千岁知道你还活着——"

"他不会知道的。"

一道阴恻恻的男声从河心传来。

白舫主立在楼船船头,月光给他的身影镀上层冷霜。

他捏碎掌心的传讯纸鹤,纸灰混着河风飘向北方:"韩统领,你输了。"

韩铁崖猛地转头,却见白舫主己转身走进舱内,舱门闭合的瞬间,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他再回头时,顾长风正将两半虎符合上,金属摩擦的声响像极了当年顾将军抽刀的清鸣。

"顾小爷..."他突然低笑,断腕的血还在流,"你以为抓了我就能翻案?

魏府的刀,无生教的毒,还有那尊没露面的..."

"闭嘴。"顾长风的声音冷得能结冰。

他扯下外袍裹住韩铁崖的断腕,却在触到对方皮肤时顿了顿——那温度,竟比河风还凉。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响,三更了。

顾长风抬头望向破庙方向,那里有柳拂衣守着的铜铃,正随着河风轻轻摇晃。

而跪在泥里的韩铁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沫溅在虎符上,将"顾"字的金漆染得通红。

"你...你看..."他抬起染血的手,指向顾长风身后。

顾长风转身的刹那,听见柳飞絮的惊呼。

等他再回头,韩铁崖己歪倒在泥里,断腕处的血不再流淌,瞳孔扩散成死鱼般的灰白——他嘴角还沾着血沫,却扯出个诡异的笑。

"无生教...的人...来了..."

夜风卷起芦苇,将他最后几个字撕得粉碎。

顾长风蹲下身,指尖按在他颈侧——没了脉搏。

他抬头望向河心楼船,却见白舫主的舱房里亮起盏青灯,灯影里有个瘦高的身影,正将半块染血的虎符放进檀木匣。

"公子!"柳拂衣的声音从破庙方向传来,"铜铃响了!"

顾长风攥紧虎符,指节泛白。

他望着韩铁崖逐渐冷却的尸体,又望向河心那盏青灯,喉结动了动,轻声道:"收队。"

柳飞絮上前要扶他,却被他轻轻推开。

三人踩着露水往破庙走时,顾长风回头看了眼河面——韩铁崖的尸体正随着水流漂远,白纱被扯去大半,露出颈间半块顾家暗卫的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楼船底舱,白舫主正跪在个玄色身影前,额头抵着甲板:"大人,韩铁崖己死,顾长风的虎符..."

"拿来。"那声音像锈了的刀,刮得人耳膜生疼。

白舫主将檀木匣捧过头顶,玄色身影伸出手——那手苍白如纸,指甲却红得滴血,像浸过朱砂的骨片。

"告诉无生教的蠢货们,"那声音低笑,"顾长风这颗棋子,该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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