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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荒庙无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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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在寅时末收了尾,大理寺青瓦上的积水顺着檐角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细密的水洼。

顾长风裹着洗得发白的衙役服跨进偏厅时,后颈还沾着昨夜卷宗堆里的霉味——那是他特意没换的旧衣,毕竟今日要演的戏码,总得有个"落魄卷宗虫"的模样。

"顾九!"

正卿案几上的茶盏重重一磕。

顾长风抬眼,正见张胖子抚着油光水滑的下巴,朝他努了努嘴。

这位大理寺正卿今早特意换了件玄色云纹官服,连腰间玉牌都擦得锃亮,活像要去给陛下贺寿,偏生说出来的话夹枪带棒:"西郊破庙那档子事,你去收拾了。"

"收拾?"顾长风挠了挠后颈,故意露出茫然的笑,"大人是要小的去扫落叶,还是收纸钱?"

"装糊涂?"张胖子拍案,案头《唐律疏议》震得跳起来,"昨夜更夫报的尸,你当是野狗叼的骨头?"他压低声音,目光扫过左右缩着脖子的同僚,"陛下正为百鬼夜行案动怒,我大理寺若再捅娄子..."

话音未落,廊下传来嗤笑。

顾长风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李典史——这老东西总爱拿他护国公遗孤的身份做文章,"卷宗虫也配验尸?

莫不是想抄死人衣服换酒钱?"

"李大人说的是。"顾长风突然弯腰作揖,袖口露出半截皱巴巴的草纸,"小的昨夜翻到本旧账,说前朝有个仵作靠摸尸衣发了财,正想讨教讨教。"

哄笑声里,张胖子的脸涨成猪肝色。

他抓起茶盏灌了口冷茶,甩袖道:"辰时三刻前到西郊!"话音未落人己出了偏厅,官靴踩过积水的声音里,还能听见他跟随从嘀咕:"这烫手山芋扔出去,总比砸在自己脚面上强。"

顾长风摸着袖中那张被汗水洇湿的符文草图,任同僚的调笑像苍蝇似的往耳朵里钻。

三年了,大理寺上下谁不知道他是个"废物"?

可他们不知道,昨夜那道烫红的金纹,此刻正顺着他的手腕往掌心蔓延,像活过来的蛇。

西郊破庙的破门板歪在地上,门楣"普济寺"三个字只剩半块"寺"。

顾长风跨进去时,泥地上还留着夜行司的白石灰线——尸体原是盘坐在蒲团上的,此刻却被翻得仰面朝天,黄符七零八落粘在胸口,活像被野狗撕过的纸钱。

"来晚了。"

裴九幽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

顾长风抬头,正见这位夜行司副统领倚着断墙,绣春刀的银穗子在风里晃,"张胖子派你来擦屁股?"

"裴大人说笑。"顾长风蹲在尸体旁,故意用袖口蹭了蹭鼻尖的灰,"小的就是来...收收黄符。"

尸体的脸在晨雾里泛着青。

顾长风盯着那张安详的脸——若不是唇角还凝着点黑血,倒真像睡熟了。

他伸手要碰尸身,腕子突然被铁钳般的手扣住。

裴九幽不知何时到了身后,刀疤从眉骨扯到下颌:"卷宗虫也敢碰尸体?"

"裴大人这是怕小的偷东西?"顾长风歪头,目光扫过裴九幽腰间的夜行司令牌,"昨夜更夫报尸,你们来得倒快,怎的连尸身都翻乱了?"

裴九幽的手劲松了些。

顾长风趁机低头,指尖轻轻抚过死者后颈——那里有块暗红的压痕,像被什么圆头器物砸过。

他垂在身侧的左手悄悄掐了掐掌心,金纹突然灼痛,眼前的景象骤然清晰:死者的皮肤变得半透明,焦黑的五脏在腹腔里蜷缩,阴寒的内力如墨色蛛网,顺着经络缠上心脏,最终汇向脊椎末端某个鼓胀的节点。

"阴脉逆行..."顾长风喉结动了动,现代法医课上的影像突然涌上来——那些在爆炸中内脏碎裂的尸体,腹腔里的惨状竟与眼前如出一辙。

可这不是爆炸,是有人用内力强行逆转了死者的阴脉,让五脏在瞬间内爆。

"暴毙,上报疫病即可。"

验尸官的声音像根针,戳破了顾长风的沉思。

那穿皂衣的老头正用帕子擦手,指甲缝里还沾着尸油,"无外伤,无中毒迹象,不是疫病是什么?"

"疫病?"顾长风突然笑出声,"老丈可听说过,得疫病的人会把自己的五脏烧成炭?"

验尸官的手顿住了。裴九幽的刀穗子晃得更快,"你什么意思?"

顾长风没答。

他盯着死者后颈那道压痕,又想起昨夜残卷里的符文——和掌心金纹的形状,竟有七分相似。

雨又开始下了,细得像牛毛,打湿了尸体的发梢。

顾长风伸手,指尖悬在死者肩井穴上方半寸。

他能看见,尸斑正从背部往腰腹渗,可按照常理,尸斑沉降至少需要三个时辰...

"顾九!"裴九幽的刀出鞘三寸,"你发什么呆?"

顾长风收回手,袖中符文草图被攥得更皱了。

他抬头时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小的在想,这尸身搁在蒲团上盘坐,怎么尸斑倒往腰上跑?

莫不是..."他故意拖长声音,"这蒲团有问题?"

雨丝里,裴九幽的刀疤跳了跳。

顾长风望着远处被雨雾笼罩的城墙,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雨声——他知道,从今天起,这潭浑水,他是彻底踩进去了。

雨丝裹着寒气渗进衣领,顾长风的指尖抵在死者肩井穴上,指腹能触到皮肤下微微的弹性——这不该是具"昨夜就死了"的尸体该有的触感。

他垂眸盯着尸身青灰的唇瓣,喉结动了动:"尸斑尚未沉降,角膜尚有光泽,死亡时间不足两个时辰。

若真是昨夜死的,你们抬来时早该僵硬了。"

话音未落,验尸官的皂衣袖口先抖了抖。

那老头正弯腰收拾铜盆,闻言手一松,铜盆"当啷"砸在泥地上,溅起的脏水糊了他半条裤管。

他抬头时额头全是汗,连皱纹里都浸着湿:"小...小友莫要胡言!

这尸体被发现时,更夫说..."

"更夫说寅时三刻敲梆子时见庙门虚掩,以为是野狗叼了供品。"顾长风突然笑了,指尖顺着死者后颈那道暗红压痕慢慢上移,"可寅时三刻到现在不过一个时辰,若按老丈说的'昨夜暴毙',这尸身该硬得像块冻肉才对。"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裴九幽腰间的绣春刀,"还是说...夜行司的人抬尸时,特意给尸体暖过身?"

裴九幽的刀疤猛地一跳。

他松开按在刀柄上的手,却没退后半步:"你怎知这些?"

"瞎猜的,不行吗?"顾长风歪头,袖中被攥皱的符文草图刺得掌心生疼。

他借着整理死者衣襟的动作,指尖悄悄勾住对方怀中半块玉佩——染血的羊脂玉温凉,触感像块化不开的冰。

精神力如潮水倒灌。

顾长风眼前骤然发黑,破妄天眼的金纹在视网膜上灼烧,那些被他刻意压在记忆深处的画面突然翻涌:布满老茧的手将玉佩按在死者心口,青铜鬼面下飘出的吟唱声像锈了的铃铛,"归墟之门,以血为引"——最后一个"引"字还未消散,画面便被一片猩红斩断。

他踉跄后退半步,后腰重重撞在断墙上。

喉间腥甜翻涌,嘴角渗出的血珠坠在青石板上,晕开的红比雨痕更刺眼。

"顾九!"裴九幽的声音突然近在咫尺。

绣春刀的冷光擦着他耳畔划过,刀尖挑起他下颌,"你搞什么鬼?"

顾长风抹了把嘴角的血,借着刀光看见裴九幽瞳孔里的警惕——这很好,至少对方开始认真看他了。

他抬手指向庙外那口枯井,井沿爬满青苔,水面浮着几片烂叶:"此人非死于疫病,而是被人用邪术操控内力自毁五脏。

真凶昨夜来过,还留下了东西——井底必有祭祀残物。"

"邪术?"验尸官的声音尖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这...这是妖言惑众!"

"妖不妖言,捞上来看看便知。"顾长风盯着验尸官发颤的指尖,突然想起昨夜在卷宗堆里翻到的记录——三年前护国公府被抄时,主审官的验尸记录里,也有个老仵作写过"暴毙无外伤"。

他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裴大人若不信,大可以当我放屁。

但若真让真凶跑了..."他勾了勾唇,"夜行司的脸,怕是要和这破庙的门楣一起,碎成渣。"

裴九幽的刀"唰"地收回鞘中。

他冲身后随从甩了个眼色:"下去搜。"

西个带刀的随从系着麻绳下井时,顾长风靠在断墙上缓神。

破妄天眼的灼烧感还在太阳穴里跳,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刚才的回溯消耗了他小半个月攒的精神力,若不是急于确认"无生教"的线索,他断不会这么冒险。

"副统领!"井里传来惊呼,"捞着东西了!"

湿漉漉的长明灯芯被递上来时,雨丝正顺着灯芯往下淌。

顾长风眯眼凑近,看见灯芯表面刻着的小字——"无生"二字被刀刻得极深,笔画里还凝着半干的血。

庙内突然静得能听见雨打瓦当的声音。

裴九幽捏着灯芯的手青筋暴起,绣春刀的银穗子在风里打着旋儿,"无生教...三年前血洗青阳城的邪教?"

顾长风抹去嘴角最后一丝血,声音轻得像叹息:"这不是鬼,是人祭。"

验尸官"扑通"跪在泥地里,额头撞得青肿:"小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是...是有人塞了银子让小的报疫病..."

裴九幽一脚踹翻旁边的蒲团,碎木片溅到顾长风脚边:"滚!"他转头看向顾长风时,目光里多了几分审视,"你...到底是谁?"

"大理寺九品卷宗吏,顾九。"顾长风弯腰捡起那半块玉佩,指腹着玉上未干的血,"裴大人若想查案,明日辰时到大理寺偏厅,小的还有几桩事要请教。"

雨不知何时停了。

顾长风抱着染血的卷宗往大理寺走时,青石板上的水洼映出街角的影子——是个跛脚乞丐,穿得破破烂烂,却偏生在这样的阴雨天戴着斗笠。

斗笠边缘垂下的草绳被风吹开一线,顾长风瞥见对方眼底的幽光,像极了昨夜回溯画面里,青铜鬼面下的那双眼。

他脚步微顿,又若无其事地往前挪。

首到转过街角,才在袖中悄悄攥紧那半块玉佩——看来,这潭浑水,比他想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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